第1章
三个月前,村里有人死亡,死状奇惨。
尸体上带着‘审判使者’的字样!
之后每隔两个星期都会有人离奇死亡。
有人认为这是神罚,正义的审判!
“有一条路以为正,至终成为死亡之路”
我刚念完圣经箴言十四章十二节的这段话。
一个提着裤腰带的教徒跑进来大喊道。
“陈立,厕所有,有具死尸!”
话音刚落,众教徒一片哗然。
我们这个村所有人都信奉基督教。
而我是村里刚上任的传教士,延续父亲的职位。
“大家别慌,去看看。”
我在目击者的指引下来到教会专用的茅坑。
虽然现在是现代,但我们村比较落后,普遍是旱厕。
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恶臭。
一种粪便的氨气味裹挟着尸臭的气味。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捂住鼻子。
我上前查看情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大约有两百斤的胖子在粪坑里飘着。
尸体被粪便裹挟地看不清样子,整个肿胀到填满整个坑。
苍蝇密密麻麻地围绕在尸体周围。
“快,把尸体先捞出来。”
我让村里几个胆子比较大的青壮年上前打捞尸体。
冲洗干净尸体之后,露出一丝不挂的躯干。
他没有穿衣服!
我们也看清了他的脸,是林浩。
村里张寡妇的儿子今年二十三岁,身材肥硕。
“陈立,怎么办,我们村还是第一次出人命!”
村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问我。
我们村很封闭,很少和外界有接触。
出现这种事一般都是自行解决。
而我作为整个村里唯一的传教士也有比较大的话语权。
“先看看尸体再说。”
我发现尸体上有一个十字刀痕,被人用线给缝上了。
“去教堂把我办公室里的箱子拿来。”
我对着旁边的一个村民说道。
拿到箱子之后,我打开它。
里面是一套专业用具。
作为封闭村落里唯一出去进修过的传道士。
我对医学颇有涉猎。
带上手套,我小心的剪开林浩身上的缝线。
用来缝合的线是村里常见的渔网线。
我们村依山傍水,所有人家都或多或少会打渔。
解开线之后,把三块皮掀开。
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林浩身体里的器官都被整整齐齐码放在身体里。
器官里的所有血液都被排干净。
脏器应该是被摘出来清洗过,洗干净之后又被放进去。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脏器没有被切割过,除了胃袋。
胃袋上有一条细细的划痕,也是用线缝合住的,看起来鼓鼓囊囊。
我继续割开胃袋的缝合线,里面滚出一大块血块来。
除了血块,胃袋里异常干净。
林浩的胃袋比常人大两倍不止,我猜测这里面的血块是他自己身体里的血。
最值得注意的是,林浩身上没有尸斑!
这就意味着他在死之前,血就被完全放干了。
那么他身上其它的血去哪了?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村里的一个老人走过来说。
“血,十字架下的圣坛里都是血!”
留下几个人看守尸体,众人来到教堂的院子前。
钉着耶稣的十字架雕像下的圣坛里红红的一片。
这时候,大家都知道林浩的血是去哪了。
“张寡妇呢?”
“晕过去了。”
“把林浩尸体抬过来吧。”
我对着村长示意。
“行。”
几个青壮年谨慎的抬着林浩走来。
刚放在圣坛下,就听到一阵惨烈的嘶吼。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原来是张寡妇醒过来了。
她冲上前扑倒在林浩的尸体上,全然不害怕。
只是撕心裂肺的哭。
“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老爹也是早早就走了,现在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众人上前去拖,张寡妇使劲挣扎。
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发现了之前忽略的细节。
“等等!别出声。”
大家被我的喝止惊到了,一时之间还真的安静下来。
我蹲在林浩的身边,翻动着他的耳朵。
在他耳后极不起眼的位置,有一排小到可以忽略的红字。
‘审判使者—Ⅰ’
“这是什么意思?”
村长不理解。
看着字样的刻入的深度,是在皮下。
我极度怀疑染料是死者自己的血。
“现在还不知道。”
我摇头。
“林浩有和谁结仇或者有恩怨吗?”
我把视线转向还在抹泪的张寡妇。
她用袖子胡乱抹了两把泪,仔细回忆。
“没有,别看浩浩长得胖,但胆子小。
平时除了在家里呆着就不怎么出去,也很少和人说话。”
“那最近有没有密切交往的人?”
“没有,浩浩比较孤僻,他喜欢吃东西。
因为长得胖,没什么人喜欢和他玩。”
听到张寡妇这么说,我若有所思的点头。
“林立,你可要找到凶手啊!我看就是村子里的人!”
她泪眼婆娑又带着恨意在人群中扫视。
企图这样能把凶手找出来。
“行了,现在先把林浩入土为安,这事一时半会调查不出来。”
村长打破尴尬,提议道。
张寡妇闻言只好收回视线,开始哭哭啼啼的处理林浩的身后事。
我和村长单独回到教堂的办公室里。
“林立,这事你怎么看?”
“看起来不像是仇杀或者情杀。”
“为什么他的胃单独被解刨了?”
这是村长比较疑惑的地方,把胃解开洗干净放血是什么用意?
“林浩的胃除了比正常人大两倍,也没有别的奇特之处。”
接着我又提出我的怀疑。
“我觉得先前那一大堆苍蝇是人为。”
“什么?”村长对我忽然跳话题的频率没反应过来。
“苍蝇有什么问题?很正常啊!”
农村旱厕本来就又脏又臭,而且还有尸体自然会吸引一些苍蝇。
“不,我之前专门用教会基金请了一个村民专门负责厕所的。
他会定期清理卫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苍蝇。”
“这—”
村长听到我说的话,也觉得有点蹊跷。
“还有个问题就是,从林浩的尸体看来。
凶手应该比较在意尸体的整洁程度。
那为什么尸体最后会出现在又脏又臭的粪坑里?
还让那么多苍蝇围绕着他。”
村长赞同地点头。
“确实”
“你说,会不会是张寡妇干的,贼喊捉贼?”
他忽然提出这个想法。
“嗯?怎么会这么想?”
“据林浩的性格典型的孤僻,又不怎么出来,时刻跟他接触的人有最大嫌疑。”
“如果是她,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我不是很赞同这个想法。
“而且把他的血全都放干,单独放在圣坛里肯定是有特别的用意的。”
“林立,这样,你再我们村里找十个青壮年协助你调查。
我配合你们做宣传工作,这可是一件大事!”
“行。”
想到还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我害怕村里继续出事就应承下了这件事。
村长趁热打铁喊大家锁好门窗,非必要不出门。
出了人命,大家自然乖乖听话。
可是村里的闲言碎语自然是少不了。
有人说林浩肯定是和人发生争论被人谋杀的。
也有人说他是被张寡妇杀掉的,张寡妇对他有变态的掌控欲。
还有人觉得是神降下的惩罚,因为林浩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众说纷纭,但迟迟没有线索。
我在村里抽出十个青壮年专门成立了教会调查小组。
也会在每天晚上九点之后开始巡查整个村的情况。
两个星期后的同一个时间。
这边悬案未决,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这天为了让村民不要制造流言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我专门讲了《圣经》里的诗篇第十五篇。
“不以舌头谗谤人,不恶待朋友,也不随夥毁谤邻里。”
啊!
一声尖叫从教徒里传来。
众人把视线投向声音的出处。
一个妇人捂着嘴,眼神里是难掩的惊恐。
“有舌头!”
她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座位。
我走到她面前,座位上果然有一根断舌!
切口整齐,没有任何血腥味。
“今天谁没来?”
我问村长,平时他负责记录教徒的签到事宜。
“是张寡妇!”
“快,去她家看看。”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用了,林立,快去教堂外面看看。”
调查小组里的江津波走进来一脸沉色。
“你们先安静看会圣经,我和村长先去看看情况。”
我对着教徒们说道。
纵然我和村长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这,这”
神像圣坛依旧是一片血红。
甚至比之前更甚,不知道是不是添加了别的血。
大概婴儿手臂这么深。
在十字架下是一个怪异的‘艺术品’。
一个人身体的躯干,手和脚都被割下。
缝合在躯干的四周,呈现支撑状。
嘴里的舌头被割,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鱿鱼触须。
张寡妇的头上和躯干背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海底生物触须。
一丝不挂的沐浴在这样的血池里。
让人汗毛直立。
“把人抬下来。”
我对着江津波几人示意。
他们上前把尸体抬下。
带上手套,我第一时间查看张寡妇的耳后。
‘审判使者—Ⅱ’
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字样。
我和村长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