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怀鬼胎，城门对峙
“我还不至于那么急不可耐。”
梁琦此时已经没有了外面愤怒的模样，他看着前面的中年，语气平静：“更何况，我刚把那功法传他，尚未培养。”
彭前辈听到这放下了那酒壶，饶有兴致的道：
“那就是出了意外，来和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梁琦当仔细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啧啧……被老鼠啃了啊，那尸体你也不能用了。”
彭前辈摇了摇头：“这样的话，你想进入气炼，还需要重新准备个根苗才行。”
梁琦眉头皱起：“彭前辈，我来这不是谈什么根苗的！
“我派人去搜查，同样在帮舍周围查到了很多痕迹，但这些痕迹都在一半戛然而止，和上次潜入偷走那三十六路翻天手和地理志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突兀出现，突兀消失。
“这样的势力，我不觉得他们只是为了杀一个泼皮无赖。”
彭前辈面上露出一丝玩味：“你的意思是，对方在找我？”
梁琦微微点头道：“在下思来想去，只能是对方知晓前辈可能藏于这周边，这才三番两次来探查。
“前辈之前在郡城大闹之后，通缉可是贴的各处都是。
“这一阵虽未外出，但之前来的时候，难保没被人发现。”
“前辈。”梁琦看向中年，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为免意外，我准备了几处宅院，若您愿意，我；立刻护送您速速离开。”
“是啊，这里不安全了……”
彭前辈面上有些意动，却突然抬手向前一抓。
站在原地的梁琦只觉得浑身一紧，上下各处不受控制，直直的飞了过去，脖颈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
“对方若真是来找我，察觉到我在这，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彭前辈手掌上力量加大，捏的梁琦脖子咯吱作响：
“给彭某人办事，就老老实实的。
“耍心眼，抖机灵，还是省省吧。
“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不多做惩罚，若有下次……”
嘭！
梁琦被猛地扔了出去，砸在了地上，只觉的眼冒金星，浑身酸疼不已。
他心中骇然，这个老怪物这是恢复的越来越好了，不由连忙低头道：
“是……在下明白，请前辈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一定好好完成。只是……
“那件事如此重要，前辈为何不亲自去做？”
彭前辈随意的道：“我不去做，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该出手的时候，我自会出手。
“你只要老实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甚至你不敢想的那个境界，也不是没有机会。
梁琦脸上立刻露出惊喜之色，连忙道：“是，请前辈放心，在下一定会将您交代的一切做好。”
说完这话，他转身离开，面上的惊喜也转变成冷笑：
画饼？
威胁？
“彭夜……暂时容你猖狂几天！等那东西到手……就是你的死期！”
地下室中，彭夜小酌两杯，眼中露出不屑：“真是不知死活！
“到时候，给你留个全尸。”
不过……
他眼睛眯起，想着这两次潜伏入定川帮内的人，他们实力不详，但定川帮却连一个人都没有被留下，显然不是庸手。
“潜蛟县，是又来了过江龙？
“别的没拿，只带走地理志和三十六路翻天手，显然也是个懂得地势风水的。
“来吧来吧，拿到了那地理志，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这里的水，越浑越好。”
…………
晨曦初照，薄雾淡去。
周衍吃过早饭，和程林打了声招呼，便背上背篓，准备上山。
他这一次没有带扁担，毕竟有了昨天的经历，谁都知道他肯定是要去抓那玄感蛇的。
再做这种遮掩也毫无意义。
走出家门不远，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却没见到那熟悉的定川帮众身影，随后心中恍然：
昨天刚把他们杀了……
而梁琦，现在应该也没心思派人手过来。
一路来到村口，不少人正在那边闲聊。看到周衍纷纷打了个招呼：
“周小子，这么早啊！”
“今天可别走土丘谷那里了，昨天那山塌了！去了还得再绕路。”
“谢谢侯叔，我知道了！”
周衍点头，谢过村民提醒，那边起了话头，一群人便就此说了下去。
“这山塌的还真是时候，幸好当时没人，要不然非得死上几个。”
“唉，就是这路一堵，以后去县城得绕路了。”
“放心吧，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走了。”
“哦？难道说县里面组织人手清理了？”
“什么县里面，是天兴楼的王少爷！他手下方老带着人清理呢！估计也就半天功夫就清好了。”
“哎呀！王少爷可真是个好人啊！”
“是啊是啊，据说方老还带人杀了黑羽寨的几个贼寇，人头都挂在城头了。听说他们啊，昨天就是要来咱们村劫掠的！”
“哎呀呀，那可幸好被方老他们碰上了啊，不然可就危险了。”
…………
“王少爷？黑羽寨？”
周衍心中微动，昨日的战利品里，便有一枚黑色羽毛的令牌，“这是替我扛下了黑羽寨的仇？
“对方昨天说的安全不是凭空说说，只怕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和杨伯。
“最后那山丘塌了才过去看看。
“难怪潜蛟县内，这王少爷有口皆碑。”
周衍将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中赞叹一声，便继续跟着人流上山，按照昨日的节奏，寻找着玄感蛇。
夕阳照晚，行人离山。
“今天运气真是不错，昨天还想着上等成色，今天就抓了一条。”
周衍眉宇间带着一份喜色，不过这上等成色的玄感蛇活捉离山之后，不能久放。
若没有特殊容器，不出一个晚上，这蛇便会死去，化为一堆白骨。
“不过我直接卖给那王少，也不用考虑这些。”
虽是这么想着，但周衍脚步却明显比平时轻快了不少，很快便看到了潜蛟城。
嗯？
他还没走过去，眉头便是一皱，仅仅一眼看去，便能感觉到城门前的氛围不对。
江边市集之内虽然还算热闹，却明显少了几分平日的欢快。
城墙帐篷区那处，原本的流民已经换上了几张生面孔。
不知是找到活离开了，还是出了意外。
城门处一群行人聚集一起，道路没有了平日的通畅。那原本守城门的城卫，此时正站在门前角落。
如之前城卫一般掌管进出放行的，则变成了几个定川帮帮众。
“定川帮来当城卫？”
周衍有些愕然，便在此时听到了杨老头的声音：
“呵呵……何止啊！
“这定川帮一大早就和疯了一样，到处乱窜。
“说是因为他们那执事一个义子死了，还大闹了他们堂口，坏了他们那夜城。定川帮丢了面子，想全城搜捕凶手。”
周衍转过头，看到背着药篓杨老头，立刻走过去笑道：“杨伯，今天收益如何？”
“还行还行。”杨老头笑呵呵的应了一声，看着门口撇了撇嘴，“不过碰到他们，就说不准了。”
周衍皱了皱眉头，他此时已经看得明白，那几个门前的帮众，根本就是在勒索为难客人行商，借机敛财。
定川帮刚被意外扫了面子，正处于暴怒之中，这时候哪怕是其他几家也不愿意上前触霉头。
就连县令也默认，暂时给了定川帮一定权力。
不然就这占据城门的举动，已经可以砍了他们脑袋了。
“啧……”
周衍摇了摇头，“杨伯，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先回去？这城，我今天一定要进的。”
“我这老胳膊老腿就不凑热闹了，省的折腾。”杨老头摆摆手，“你快去吧，我在这等等你。”
周衍点头离开，走到城门口，便见两个大汉正围着一个定川帮帮众，口中激烈争执。
而在门前一个个想要进出的行商行人，也全都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周衍径直走过去，还没到城门，立刻便有一个定川帮帮众上来拦阻：
“干什么？退回去！让你上来了吗？”
这帮众一边说着，一边推了周衍一下。
周衍倒退两步，皱眉道：“你们什么意思，凭什么拦在这里不让过？”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定川帮帮众一脸无所谓：“不让过？哪有不让过？
“只要我们检查没问题了，随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