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这不铁定亏
四万的友情价，十五块鲸胶，六十万总价。
几个关键数字浮现在心中，黄怜月兴奋地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双眼放光地就要接过潘云递过来的那张黑卡。
这可是笔大买卖，一时之间她都算不过来会亏多少。
不过秘书小姐的反应也不慢，立刻伸手搭在自家会长的肩膀上，拿出吃奶的力气加上自己的体重硬生生将黄怜月给按了回去。
“会长，慎重啊！
这种大买卖哪能这么随意就拍定下来，四万金魂币那是友情价，哪能以这个价格批量往外卖啊？
再说万年鲸胶也没那么多库存啊。”
黄怜月还没开口回应，听到库存数量存在问题的潘云开口插了句话：“万年鲸胶库存不足的话，那就拿千年鲸胶代替吧。
总价不变，给个差不多的折扣就行。”
霜落城其实距离海边不算太远，也算是处于近水楼台先得“胶”的位置，不过万年鲸胶毕竟稀有，哪怕金狮商会库存也有限。
潘云直接开口十五块，那是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有个五块留着自用，应该足够了。其他千年鲸胶囤积着坐等涨价，到时候出手起来也容易点。
一听这话，黄会长立刻就是小手一挥：
“这怎么能行？没能满足客户您的需求，这是我们商会的失职啊！怎么能还是友情价，必须再打……”
“千年鲸胶价格又不一样，还是要仔细商议。”
眼看自家会长还要打折，薇丝赶紧开口插话，她属实是有点儿跟不太上这事情的发展了。
这万年鲸胶，尽管效用有点那啥，但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宝贝了。
怎么眼前这风执事就跟到市场上买大白菜一样呢？问了个价之后一开口就是“行，你再给我来十四个。”
自家会长也是，人家主动改口买小青菜，你还要继续打折。
生意是这么做的吗？人家给点优惠也就摸个零头什么的，你这是往血亏里打折啊！千年鲸胶的利润本就薄弱，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见秘书薇丝不顾冒失极力劝阻，双眼放光的黄怜月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不行，不行，刚才太激动导致有点失态了。这可不太妙，薇丝姐可聪明了，要是让她发现我是故意想让商会亏损，肯定会向家族报告的。
那我提前退休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正是想到这一点，黄怜月才没有运转自己周身的魂力震开对方，并借助低头战术喝茶的时机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神情。
“什么叫往外卖？
武魂殿可一直是咱们金狮商会的大客户啊！在大陆各地、各种货物交易上都有深入的合作，是咱们的金主爸爸啊！
既然是家人，那不得多给点真心实意的折扣？”
黄怜月说的一本正经，薇丝也是差点儿就信了，毕竟为了稳定客户资源，对大客户们进行一些让利也是正常的现象。
而武魂殿自然就属于这样的大客户。
可转念一想，这不对啊，眼前的风凌都说了自己是为了私人的事情而来，并不代表武魂殿的名义，这生意哪能跟武魂殿搭上什么关系啊？
一个武魂殿执事的人脉，还不值得这么大的让利。
心中略作盘算之后，薇丝还是开口向自家会长劝诫，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没休止的扯皮中。
而被晾在一旁的潘云，只觉得人生那叫一个寂寞如雪。
明明这是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他怎么感觉一点儿参与感都没有呢？
这就好像前世小时候亲戚给压岁钱一样。
明明钱是要给自己的，但就看父母跟亲戚在那不断拉扯，而自己只能在围观根本插不进手。
这可不行啊！
明白不能让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潘云轻咳了一声，提醒眼前这像是在搞带货直播的两人自己还在这儿呢。
“贵商会的诚意风某看到了。
既然贵商会如此看得起在下，那风某自然也该礼尚往来，会长你近期可以多关注下武魂殿的动作……”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能从金狮商会这儿得到极大的优惠，潘云自然也不介意透露一些消息，让对方也能从中牟利以建立起更长远的联系。
至于武魂殿的动作，那自然是大量收购鲸胶了。
当比比东带着万年魂环回到武魂城时，炼化鲸胶能够极大提升体魄的事情将无可置疑，原本只是用于壮阳的鲸胶价值自然会暴涨。趁着消息未传播开来前屯一波，自然能大赚特赚。
不然潘云也不会家都不回就直奔金狮商会而来。
听了这有些模糊的话，薇丝不由得一愣，不等她梳理清楚武魂殿近期有什么动向时，黄怜月已经接过了那张黑卡。
“当然，先生你的诚意我们收到了。
金狮商会很乐意跟风先生建立长久的交易关系，为您提供任何所需要的服务……
薇丝，你还不赶紧去取商品？”
将黑卡往薇丝手中一塞，黄怜月根本生怕再有谁来捣乱一般急声催促起来。
尽管还没想明白事情原委，薇丝也只能接过黑卡。
会长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他人呢？谁知道那风凌是不是信口胡说，拿毫无根据的流言来糊弄我们。
唉，这生意做的……
心中忍不住唉声叹气，薇丝在确定了黑卡中钱款足够之后，有点儿心不在焉到了库房当中准备拿货。
“还要这麽多鲸胶？”
负责管理重要物资的金狮商会成员听到薇丝的要求，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话了。
“是没有足够库存吗？”
薇丝不由得来了精神，会长发话了她不好不做这生意，但若是库存不够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不管是要从其他城市去调，还是去其他地方采购，那都需要时间。
那自然是有办法可以拖延了。
“货物数量倒是足够，但怎么一次性要拿出这么多的鲸胶来？这东西需求量应该没这么大啊？
毕竟只需要一点点就足以……”
保管员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你懂的神情。
啧，怎么这玩意货源这么充足啊。
听到能拿出足够的货物，薇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但听到保管员的那句话之后却是灵光一闪。
对啊，这东西需求量不该这么大啊？
一件商品的需求量往往是稳定的，更何况这鲸胶又不是什么必需品，完全没有大量囤积的需求。
除非，它除了壮阳之外还有其他作用。
这个猜测打心中浮现之后就愈发地不可遏制，顺着这个想法推测下去，自家会长有些奇怪的言行举止似乎也变得可以理解了，这让薇丝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看来会长在听到对方需求大量鲸胶的时候，就已经推测出了鲸胶可能会具备其他效用。
并且意识到了其价值肯定会随之上涨。
而风凌说武魂殿可能会有相应的动作，应该也是提醒鲸胶的市场价值会有所波动，武魂殿准备借此机会囤积居奇……
这可真是件大买卖啊！
薇丝敏锐嗅到了鲸胶背后可能产生的巨大利润，赶忙催促保管员取出足够的商品，准备尽快完成这笔交易。
送到嘴边的肉，那可不能让它就这样跑了。
至于会长看出来商机之后为何不直接提醒自己，薇丝心中也没有丝毫怀疑。
她家会长一直就是这性子。
比起直接把道理跟下属说明白，黄怜月更喜欢用一些不经意的话语举止提点手下，让他们自行参悟其中的道理，这样才能充分激发员工的主观能动性。
至少薇丝是这么想的。
雷厉风行地赶回了贵宾室当中，薇丝直接就将准备妥当的协议书摆在了潘云面前，手一翻掌心中浮现了带着魂环的奇特天平：
“风先生，货物已经准备妥当，这是相应的协议书。
价格便按照之前您跟会长商议好的，不过关于此次交易的价格细节，还望你不要向他人透露。
若无意见，您可以签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