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难了
虞航从房间走出来，外放梁赢的语音：你跟何竞说，赖账的人会尿床！
“听见了吗？”
虞航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此刻何竞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门铃突然响了，何竞拉他到一边，去开门取外卖。
“你还吃得下？”虞航拉住他手里的外卖，“大不了换个公司。你这么优秀，多少公司抢着要。”
“松开！”何竞严肃的说。
虞航的手仍然没有松开：“不行，你会吃坏肚子的。”
“松开！”何竞提高了声音。
“你别这样啊！”虞航劝说他。
“我不会认输的。我要吃坏肚子，明天住院，先拖个几天再说。”
“啥？”虞航松开了手，又抓紧了，“大可不必牺牲这么大，你装病就好了，我帮你掩护。”
“那你要我怎么办？辞职吗？”何竞松开了手，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你刚得了褒奖，提辞职的话，领导也不一定同意的。你就说领导不同意，执意要留你。”
“你能想到的，梁赢也想得到。”
“说你没钱交房租，卖卖惨！”
“呵呵。你信吗？刚发了奖金，怎么会没钱！”
“我也没辙了。”虞航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拎着外卖回房间了。
“诶，我的外卖！”
回答他的是房门关上的“咔哒”声音。
“你要是撑死了，谁跟我分摊房租？”
何竞打了个饱嗝，叹了口气。
一夜难眠，何竞提交了辞职信给姜禾。
姜禾找他谈话：“你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
“没有。”
“那是为什么？你刚获得嘉奖，突然就要走。易总监还叫我多带带你。”
“谢谢，但是我真的很抱歉。我非常喜欢得意广告，可是我家里那边要求我回家发展。”何竞垂下脑袋，闷闷的说。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姜禾说：“好吧。如果你以后想回来，随时欢迎你。”
“嗯，谢谢你！”
实际上，何竞想了一晚上，这些年跟梁赢斗来斗去三年多了，一次都没赢过。或许换个公司，他会有更好的发展。
“好吧。你已经转正了，最后一个月也要好好干啊！”
何竞点头。
“以后要是想回来，随时欢迎你！”
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何竞给梁赢发了消息：一个月后离职。
梁赢回复：OK。
一个月后，到了十二月底。
何竞去人力资源部办理完离职手续，在电梯里碰到了梁赢。
“办离职手续？”梁赢明知故问。
何竞给了她个眼色：你说呢？
“正好年底了，你可以早点回家过年。”
“你很开心是不是？”
“当然。”
“好可惜哦，以后没有我这个强劲的对手，你会无聊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何竞潇洒地挤掉她，走到她前面。
“你！”梁赢气笑了。
没有何竞在公司的日子，梁赢愈加忙碌。
何竞四处投简历，但眼下并不是什么招牌旺季，高不成低不就，一周过去了，工作还是没着落。又过去了几天，何竞收到了面试通知邮件，特别开心，然而发件人是得意广告公司。
“难道是我海投的原因？”何竞喃喃道，回看招聘内容，“急聘”两个字非常醒目。
何竞想了半天，给江新宪发送语音通话请求，打探情况。
“小新，我在网上看到得意广告在急聘广告策划是真的吗？”
“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是御星代言的那个广告做得非常好，吸引了很多客户，然后有两位姐姐休产假了，可能是他们忙不过来了。最近几天的到访记录里百分之四十都是来应聘这个岗位的，但是没一个留下的。你要是想回来，这倒是个好机会。”
“我，我就是不小心海投了，然后收到面试通知，顺便问问你。”
“你还没找到工作吗？”
“我在休息，没怎么找。”
“你现在在家里吗？”
何竞推测是姜禾对外宣传自己离职是因为家庭原因，他顺着话说：“对。在家。”在自己租的房子里，也算自己家了。
“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我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争取早点回归工作。”
他所说的家里的事情，大概是打扫屋子吧！
结束了通话，何竞把手机揣口袋里，拉开阳台的推拉门，拿起拖把拖地。
梁赢又被姜禾催进度了，心里抓狂，解释了几句：“姜主管，我手里的工作已经饱和了，真的忙不过来了！”
“那你看看身边有没有同学，愿意来咱们公司的？”姜禾眯起了眼睛，“那个何竞，我听说你们挺熟的，要不你劝他回来。”
“我跟他不太熟。”
姜禾拿出了当年参与策划校园宣传的新闻报道，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们的名字，还有高清合影，说道：“这叫不太熟？”
梁赢笑了笑。
“除非你简历上填的校园经历是假的？”
“是真的。”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梁赢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而尤晓慧依旧是早早下班了。有时候她是真羡慕尤晓慧在银行上班，起码能准点下班，有正常的双休日，唯一的缺点就是拿死工资，重复单一的工作内容。
“你回来了！”尤晓慧兴冲冲地跑过来抱住她。
“哎呦，我要被你压倒了！”梁赢扶着腰，“天天加班，可累死我了！”
“累了，我给你捏捏肩膀。”尤晓慧扶她坐在沙发上，给她捏肩。
“说吧，借多少？”
“不是借钱了。”
梁赢扭过头问：“到底怎么了？”
“我男朋友放假了，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住了。”尤晓慧慢吞吞的说，语气里带着点娇羞。
“去几天？”
“最少三天，最多五天。”
“要保护好自己，年轻人要注意分寸！”
“去你的！我尤晓慧是个有原则的人。”尤晓慧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梁赢吃痛。
“对不起，对不起！”尤晓慧继续帮她按摩。
沉默了一会。
“你那个前台弟弟，还在公司吗？”尤晓慧问。
“你提他干吗？”
“其实弟弟也不错的。”
“我不喜欢他，人家也没说喜欢我，OK？”
“啧啧，我说梁赢，你该长点恋爱脑了！”
“尤晓慧，你也要气我？”
“咦？谁气你了？”
“还能有谁？我们部门有两位员工休产假了，还有一位家里要移民，年底又特别忙，公司急聘不到新的广告策划，我们主管想让我劝何竞回公司。他脑子秀逗了吧？我好不容易让何竞主动退出，现在让我请他回来，这叫什么事啊！”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什么怎么想？”
“你希望何竞回公司吗？”
梁赢被问住了，她也没想到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你们之间的恩怨，不是在他离职时就结束了吗？”
“我是想结束，永不相见。可是现在……”
“如果你不是梁赢，你会怎么做？”
梁赢一愣，思考片刻回答：“积极处理工作。”
“对啊，你只是在处理工作而已，至于他回不回公司，那是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