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苦肉计
像您一样的医疗忍者……
纲手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无论怎样看都是夸赞，可她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讽刺。
她沉默着，握紧的双拳徒然松开，靠在椅背上失神。
火候足够，宇智波秋准备跟上最后一击。
“咳咳。”
团藏忽然咳嗽一声，打断二人对话，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不如先聊聊公事……”
纲手将复杂的情绪装箱，一股脑丢至脑后。
是啊，还有正事，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一个强大的人不能因为挫折而停滞不前！
纲手重重点头，为自己鼓气。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具体的战略部署，就在一开始传信的纸上，我就不再解释了。”
宇智波秋疑惑的看了团藏一眼。
团藏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对名义上的同伴隐藏信息，多大点事，他都还没发挥自己的传统艺能，背刺友军。
两人的龌龊纲手丝毫没有察觉，她竭尽所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另外的地方，
“此战一锤定音，将可能威胁国内的砂岩联军赶到了他们该呆的地方，这是好事。只是，经此一战，为了保证后勤以及砂忍内部不出现恐慌，敌人大概率会增援，我们的正面压力会很大。”
“从雨隐村调些兵力，我们前后夹击，必能得胜。”
团藏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显然一场胜利，让他的野心膨胀了不少。
“大概率不行。”
宇智波秋趁纲手还未回答，主动接过话题，第二次忍界大战，在原著中描述不多，但有一个事件影响很大。
旗木朔茂率领木叶忍者，一口气平推到了砂忍家门口，不仅逼迫砂忍投降，还杀死了蝎的父母，使得此后的蝎一生都在追寻无法得到的亲情，追寻永恒的艺术。
“如果是我。”
见纲手没有抢夺话语权的打算，宇智波秋毫不客气，继续说道：
“我会主动出击进攻砂忍村，既能使得砂忍惊慌与岩忍产生分歧，运气好还能直捣砂隐村，逼迫砂忍投降。”
“对！”纲手点头，“我猜朔茂前辈与大蛇丸也会这样安排。”
场面变化，仿佛是纲手与宇智波秋的二人转，团藏像是硬挤进来的人只能在一旁看着，根本插不上话。
······
良久，宇智波秋三人自房间走出，门口丙申拿着一叠资料已等候多时。
才从审讯室出来，精神还有些恍惚的溃兵们稀稀拉拉站在一起，眼见他们的主心骨出来，这才挺直腰杆。
丙申递过资料，靠近团藏耳朵小声报告：
“奈良甘的审讯人报告说，嫌疑人具有神经类疾病，只靠物理手段无法获取有用信息。团藏大人，是否需要使用山中秘术查探一番？”
山中秘术可以窥视一个人的记忆，但若是施术者强行探查受术者记忆，查探受术者所隐藏的记忆，粗暴的查克拉会破坏受术者大脑，轻则失忆、白痴，重则脑死亡。
团藏看向纲手，后者轻轻摇头，算是拒绝。
“资料可以在路上看，秋队长，请带路。”
团藏的礼貌让宇智波秋反胃，比起一口一个秋，他宁愿团藏喊他邪恶的宇智波小鬼。
毕竟，这样他喊团藏老狗，后者也没啥好反驳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日向井见识广正与其他人科普纲手的背景，大家聚精会神听着。
只有羽生彩花，她望望高耸的山脉，又看看自己贫瘠的土地，一种挫败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片刻，大家围在一座墓前，德古离得很远，他不愿意面对这具年轻的尸体。
尸体溃烂的皮肤，会似烈日的耀斑灼烧他的心灵。
泥土被一点点刨出，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纲手本人。
她不愿意其他人去触碰自己弟弟的坟墓，仿佛这样，才能显得她这个姐姐有点特殊。
宇智波秋沉下心，搜肠刮肚，寻找着足以击穿纲手心理防线的武器。
他需要通过一件事，走进纲手的内心，不用达到恋人这样高级的羁绊。他没有精力去陪女人玩恋爱游戏，只要让纲手足以为他所用，在未来的某一天他需要帮助时，纲手愿意出手相助。
作为杀死千手绳树的罪魁祸首之一，若是团藏知晓宇智波秋的想法，只怕会大呼异想天开·····
挖出的泥土已在众人脚边堆成了一个土堆，腐朽、恶臭的味道逐渐在空中弥漫开。
日向井等人捏着鼻子后退数步，即使闻惯了死人味道，他们还是希望多呼吸些清新空气。
团藏眉头一皱，后退数步，只比日向井等人多出半个身位。
德古原地不动，众人后退他自然靠前了些。
纲手在最前方，沉默的挖掘尸体，宇智波秋站在她身后，即便臭气弥漫，他也没后退半步。再往后则是德古、团藏等人。
尸体早已腐烂，只剩些许还未腐蚀干净的肉块、布条。从白色的骨架，依稀能分辨出死者的年龄。
纲手越发沉默，她伸出手指，将尸体脖颈处一物取下。
一枚吊坠，她记得很清楚，在离开木叶前。绳树叫嚷着要成为火影，要上战场守护木叶。
她一边斥责绳树不切实际，一边亲吻他的额头，为他戴上项链，为他祈祷平安。
而如今，这枚项链再度回到纲手手上，它象征着祝福，也象征着死亡。
泪水似雨点从眼角滴落，连成一根透明的线。
“哭泣不会让死者复活，请节哀。”
宇智波秋适时插话。
纲手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将愤怒、悲伤统统压到心底，而弟弟最后的遗物将她压抑的情绪勾引出。
她是即将喷发的火山，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有一粒岩石落入，她便会不管不顾的喷发。
“你能明白什么？像是个过来人似的，在这劝告他人放下悲伤，难道我连为死者哭泣都不行！明明，明明只需要一个医疗忍者，只需要一个！”
纲手愤然，她转过头，悲痛与怒火交加之下她的脸显得狰狞。
“我们每个人也受到了同样的痛苦。”
纲手一愣，被理智压抑的怒火冲破最后的闸门，查克拉聚集在手心，怪力毫不客气的发动。
仅仅一拳，宇智波秋就像是个断线的风筝，撞到不远处的树上，发出一声闷哼。
鲜血毫不客气从他嘴角飞流而下，迅速染红下巴与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