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院，卫宫
王警官拍了拍审讯专家的肩膀，宽慰道：
“让你审讯本来就只是尝试一下，这些污染者，还是要交给二院来处理。”
“二院……”
审讯专家闻言，则是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二院是厉害，但也是在对付伪信徒以及狂信徒这种恶性污染者上面。”
“论起审讯的话，怕是不见得……”
审讯专家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名警员急匆匆跑了进来：
“王局，二院的人已经到了！”
王警官闻言，连忙正了正制服衣领，快步向外走去。
……
一辆车身印着“兰江市第二精神病院”的白色救护车开进市局，停在审讯室所在的综合楼下。
咔。
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
他穿着一件皮衣，身材高大，头发半灰，左脸上一块巴掌大的瘢痕，像是烧伤后留下来的疤。
王警官见状，一颗心不由跳了一下……来的竟然是他？
即便王警官身为市局局长，见多了穷凶极恶的罪犯，经历过不知多少凶险，在看到面前的中年男人时，都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王警官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脸上堆笑，连忙上前，向着那中年男人伸出手来：
“卫局，好久不见。”
不过王警官口中的卫局长，却似乎并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
卫宫自顾自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一口吸进去半截，这才弹掉烟灰，沙哑开口：
“人在哪里。”
无论是刚刚从车上下来，还是此时跟王警官说话，男人的脸上都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他就像是一块冰，没有感情，没有生命，又硬又冷。
“已经带过来了。”
王警官连忙开口。
与此同时，几名警员抬着肥龙和黄毛的尸体从楼上下来，女人也被一起带了出来。
“卫院长，昨天的三名伪信徒现在只剩下这一个活口。”
“他们可能跟最近的失踪案有关，需要你们二院多多费心了。”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新的线索，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
卫宫没有理会王警官，他来到那两具尸体面前，伸手拉开防护袋的拉链，只看一眼，就眯起了眼睛。
“谁杀的。”
卫宫头也不回。
“陈圣……一个污染者。”
“只不过十分干净，应该是跟你们一样的良性污染者。”
“这两名狂信徒……皆是被他一拳秒杀。”
“能够做到这种事情，污染等级至少是仆从级别。”
王警官一边说着，一边将陈圣的资料递过去：
“而且他临危不乱，胆大心细，出手干净利索，又极富责任感，或许正是二院需要的。”
卫宫将陈圣的资料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随手丢到车上。
又掏出一根烟，用手里的烟头对着点燃，猛吸一口，将救护车后门一把拉开——
这辆救护车其实并不算大，只比寻常的面包车大上一点。
因此。
当车厢里横七竖八塞满了伪信徒的尸体时，就显得十分拥挤。
卫宫拎起黄毛的尸体想要丢进车厢，但空间狭小，根本塞不进去。
于是只好将黄毛整个人都团成一团，这才勉强塞了进去。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生理不适涌上心头——
因为那所谓的“团成一团”，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真真正正物理意义上的……
团成一团。
卫宫双手轻轻一用力，便将黄毛整个人从腰部对折。
然后又扭断他的手脚胳膊，捏碎他的骨盆肩膀，像是破布娃娃一般团了起来……
骨骼折裂的“咔吧咔吧”声不绝于耳，在场一些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警员，一张脸早已白的失去血色。
而即便是王警官这位市局局长，也不觉浑身都难受起来。
而那在审讯中，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女人，在这一刻，也终于像是活了过来。
整个人从头到脚，开始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卫宫没有理会她，而是拎起一旁肥龙的尸体。、
肥龙身形肥胖，堪比两个黄毛。
不过这难不倒卫宫，他从车上拿出来一把锯子，把肥龙变成一块又一块的小肥龙，就这么成功塞进了车厢里。
“呕！”
“呕！”
“呕！”
……
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干呕，而干呕很快演变成狂吐。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中，卫宫甩了甩手上的猩红液体，来到女人身前，低着头，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
“我……”
女人无比艰难的开口。
她从头到脚都在打着摆子，防护服两腿之间被濡湿，有水迹滴滴答答不断滴落。
之前在接受审问的时候，女人知道那些所谓的审讯专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
但是在看到刚刚那所有的一切之后……即便是伪信徒，也会恐惧。
这个男人……
他究竟是谁？
是……魔鬼么？
是了，是了……
就是魔鬼……
卫宫脸上依然没有半点表情变化，即便那腥臭的水迹已经溅到了鞋子、裤脚上，他也仍旧漠不关心。
似乎面前这个女人，跟车厢里那些破碎不堪的尸体，没有任何区别。
卫宫将女人一把提起。
“啊——！！！”
女人瞬间尖叫出声！
“不要！”
“不要！！”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说！”
“我什么都说！！！”
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声哀求，卫宫却无动于衷，他把女人塞进车厢中的尸体缝隙间，用力关上车门。
女人的求饶声渐渐微弱下来。
众人不知道她究竟是死了还是怎样，只是怔怔看着救护车一路远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尤其是市局的审讯专家。
他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回想起之前所说的话语，只觉得在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比那更好笑的笑话了。
……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
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陈圣越发谨慎，当面拨通家长们的电话，确定身份无误之后，才肯放人。
毕竟如果昨天自己能够在乐乐被人带走之前，跟乐乐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身份，或许乐乐便不会被伪信徒带走了。
“陈圣，这几天工作辛苦了……晚上请你吃个饭，有时间吗？”
一旁传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