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拉尔斯

艾蒂安的脚步在下层区狭窄的街道上回响，两旁的建筑被岁月和潮湿侵蚀，斑驳不堪。这里，人们的生活被绝望和颓废所侵蚀，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最后一丝渴望。在这些被流放者中，有一个名叫卡厄斯的人，他的故事在下层流传，成为了一个警示。

卡厄斯曾是中层的一名公司高管，但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违反了上层的指令，他被监管会用“印记”控制，被迫亲手结束了自己家人的生命。这个行为不仅是对他个人的惩罚，更是对所有卡尔瑟瑞斯中下层居民的警告。卡厄斯的家被安置在通往中层的必经之路上。每天，监管会的“行邢人”都会来到他的门前，用“印记”发出命令，让卡厄斯不断地重复处决那天的记忆，并且控制他不让他自我了断。以此来警示所有人，反抗上层的下场。

艾蒂安每次经过卡厄斯的家，都能看到那个男人颓废的身影，他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尽的悔恨。卡厄斯的存在，就像是城邦的一个活生生的伤痕，提醒着艾蒂安和其他中下层居民，他们的生活是如何被上层所操控和践踏。

“有时候想死不能死才是最痛苦的啊。”艾蒂安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同情和无奈。他知道，卡厄斯的悲剧只是下层无数悲剧中的一个缩影。但并非所有下层的居民都是因为罪行而被流放，有些人，像拉尔斯一样，是因为他们厌倦了中层的虚伪和争斗，选择来到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寻找一种更为真实更为“自由”的生活。

拉尔斯的废品站成为了下层的一盏明灯，他用自己的方式给予那些被遗弃者希望和尊严。他的存在，让艾蒂安相信，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能找到光明。

他穿过一条条昏暗的巷子，最终来到了废品区。在卡尔瑟瑞斯城邦的最底层，废品区是一片被遗忘的荒地，这里堆满了从上层和中层倾泻而下的废弃物。这个区域广阔而杂乱，金属和塑料的碎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微光，仿佛是被遗弃的宝藏，等待着勇敢的探险者来发掘。

废品区的景象令人震撼，它是一个由生活垃圾和机械废品组成的混乱世界。在这里，破旧的家具、废弃的电子设备、磨损的工具和过时的衣物堆积如山，它们被随意丢弃，却又隐藏着生存的可能性。对于下层的居民来说，这片区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源库，他们在这里搜寻可以回收和再利用的物品，以此换取微薄的生计。

艾蒂安在这片废品的海洋中穿梭，他的目光锐利，能够识别出那些被忽视的机械废品。由于他体格强健，使得他能够携带更多的废品。艾蒂安的拾荒袋里装满了各种能回收的零件和设备，这些都是他在拉尔斯的教导下学会的。他知道哪些部件可以修复，哪些可以出售、换取食物和必需品。有时候，他也会将一些自己不需要的物品分给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下层居民。

随着太阳的升起，艾蒂安带着他的收获前往拉尔斯的废品站。废品站是一个由好几个旧集装箱改造而成的巨大房屋，这是拉尔斯的杰作。拉尔斯站在门口，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艾蒂安，你来了。”拉尔斯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的目光在艾蒂安手中的废品上扫过，“这些都是好东西，你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主要还是拉尔斯你教的好。”艾蒂安笑着说，不过这句话是打心里说的，毕竟没有拉尔斯，艾蒂安还不知道如何在下层生活下去。

“哈哈哈，你也学的很快呀，还每次都给我带来这么多好东西。”拉尔斯哈哈大笑，可以看出来拉尔斯的心情不错。在艾蒂安的记忆中，拉尔斯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那是一种能够照亮下层阴暗角落的笑容。他的话语总是那么平静而有力，仿佛每一句话都能直击人心。拉尔斯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深邃，仿佛经历过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拉尔斯的废品站是下层区最受欢迎的地方之一，不仅仅是因为他公平的交易和慷慨的帮助，更因为他那让人感到安心的存在。他的废品站不仅是交易的场所，更是下层居民交流和寻求慰藉的地方。

尽管拉尔斯总是面带微笑，但艾蒂安偶尔能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沧桑，是岁月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艾蒂安知道，拉尔斯曾经是中层的一员，但他厌倦了中层的勾心斗角来到的下层。

“好，今天的货总共是3807铜盾，已经打你卡上了。”拉尔斯清点完了艾蒂安出售的材料，将城盾输入进了艾蒂安的消费卡上。这是拉尔斯从中层搞来的货色，比起拿着一堆货币，还是消费卡比较方便。

卡尔瑟瑞斯的货币名为城盾，是一个类似盾形的小型货币，分为铜盾、银盾、金盾。1金盾等于100银盾等于10000铜盾，虽然艾蒂安这周的收入是3807铜盾，但是换算成银盾仅仅才38个。而在中层，一个人一个月的收入大概在7-8个金盾，也就是七八千银盾。相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艾蒂安，你现在存款有多少了？”拉尔斯问道。

“应该有快10个金盾了吧。”艾蒂安将自己的卡放在拉尔斯的机子上，上面的数值跳转到98201。

“可以呀，98000多的铜盾了，艾蒂安你已经成为了下层区的富人呀。要不要在我这里消费一下哈哈哈哈。”拉尔斯打趣道。

“还富人，算了吧。干了这么多年连中层居民一个月的收入多一点。”艾蒂安叹了口气，现在九万多的存款也是他努力了七八年的成果。不过在下层倒也算是个富豪了，因为下层的消费都以铜盾为主，基本就是几十个铜盾而已，但是上层一下就是消费好几十银盾，就艾蒂安现在的存款，活不了几天就穷死了。“买东西就算了吧，我平时也用不上。”艾蒂安家里的电视和其他东西完全就没碰过，所以完全没有消费需求。

“不过......”艾蒂安想到了他的梦，那个自由的世界。他，想去中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