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年,血腥玛丽,半步天堂,半步地狱
我杀人了,是第一次,却并没有电视或是小说中所提及的反胃或者不适,或许是这些天的见闻让我觉着这件事很稀疏平常。
看了眼裁判,便直接转身往回走,现在发现我更适合那肮脏的囚笼。身后传来观众的呼喊声,以及裁判激动的声音…
大门外铁虎已经在等着我,粗犷的大汉罕见地开口:“你开始是不想活了吧,现在呢”
“只是身体本能而已”我先一步走在了铁虎前头。肾上腺素的效果退去,身体的痛感传来,就向一旁栽了下去,铁虎扶住了我,撑着我说带我去治疗,一路上我并未说话,反倒是铁虎居然自顾自地说着。
“你这样的小崽子这一次是运气好,下次不可能这么走运的,你要去干别人的弱处,眼睛,喉咙,命根子,都可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是我说的多了别放心上,想死很容易,想活着很难,恭喜你…”
我被带进了一个诡异的房间,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几个大的手术台,各类医药器械,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杰森,给这小家伙治疗治疗,他可是最小的胜利者哈哈哈十六岁,对面是鬼面。”
“喔,那还真是厉害呢,小家伙,你的代号是什么?”杰森转过身,面对着我帮我处理伤势,并不是电影里的缝合怪医生,反而长得很清秀。
“堕落,我的代号是堕落。”
杰森和铁虎两人对视一眼,杰森开口道:“堕落啊,堕落好啊。哈哈哈。”
铁虎没有说话看了我一眼,见治疗的差不多了,便拎起我走了。今天得知我赚了一百万,并得到了胜利者的鸡腿。各个笼子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变了,我不再是小白,需要他们重视起来。
今天是到这里以来吃食最好的一天,吃饱我便睡下了,罕见地做了梦,梦中鬼面死亡的样子不断的浮现,而我看着我的表情依旧是那诡异的笑,我的意识似乎特别的清醒,冷漠充斥着我的内心。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却并没有醒来。我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这天过后,每隔五至七天我便会迎来下一场厮杀,我开始每天思考如何让人最快速地失去行动能力甚至结束性命;又有哪些地方是我自身的弱处,需要时刻提防。这种在生命边缘徘徊的感觉是我生活里唯一的真实。
仔细算算运气好的话,只要我不死,三到四年,我可以还清欠下的两亿九千万…
三年后,我与铁虎坐在一家名为“白日梦”的酒吧内。经过这三年,每天对双眼、下巴、喉咙、后颈、两侧肋骨、下体,拇指等各类脆弱器官,锁技,裸绞的研究,加上铁虎每场对我的总结和指点。我成了这地下场内最年轻的存活三年的佼佼者。这或许是我的天赋。从而获得了短时间外出的权利,但身边必须跟着一位管理者,这个人便是铁虎。
从铁虎的口中了解到,这个地下场是权势滔天的人建立的供富人们娱乐的“猪圈”在他们的眼里我们都是猪狗,只供他们取乐的牲畜。这座地下场有着严明的制度,你有足够的能力便能往上爬,得到你想要的。只有你到了这个高度,才能知晓你该知晓的。
就像是宠物,做得好可以得到奖励,包括一定的自由;不好,谁会管你的死活。也如古代封建制度般,最顶层的人拥有智慧,民众不会开智。
在半年前我离开呆了两年半的铁笼,住入单人间,环境和之前差不多,只是味道好了许多,吃食改善了许多,营养搭配。铁虎还将我来时的包还给了我,没有手机。
我将包内父亲的公文包取了出来。里面只有一本记事本,和一些名片。记事本中每一页,都写着日期和一句白日梦酒吧“血腥玛丽,半分真半分假,半步天堂,半步地狱。”
当我得知可以每天外出时,铁虎便仿佛成了我的专属客服。向他打听“白日梦”酒吧,他告诉我,这是一家连锁酒吧,这附近便有一个。之后的一天天,吃过饭后,铁虎便会领着我去酒吧。我会自顾自地点上一杯血腥玛丽,坐在那慢品,酒的度数不高,口感黏腻,有腥甜,散发的却是浓浓的血的味道,是我最熟悉的味道。
铁虎则是点着各种烈酒,大口大口地喝,许多消息都是他喝得半醉不醉时说给我听的包括:猪圈,地下场的阶级制度,以及“堕落”这个代号的渊源。
“堕落你知道吗,在你没来之前,也有一个人,一个女孩子,她也给自己取了堕落这个代号。”
“她是和我同时期进来的,那时我们和你一样都是最底层的猪猡。她和我一起被关,一起给对方打气,受伤时相互依偎,结果是我亲手杀了她。我们对战那一场,她先向我攻来,我们太了解彼此,她知道我不会对她动手,我也知道她并没有用全力,只是想做做样子。不论谁输都不所谓。可是我败给了自己的本能,,还记得你的本能在第一场救了你,而我的本能却杀死了我最爱的人。”
这件事是铁虎每每喝醉后会向我哭诉的事,铁汉落泪也从原先的新鲜和有趣变得枯燥乏味,我甚至都能背出来他们的情感史。
我都是静坐着等待着铁虎清醒,后扶着他回地下场。我并不是没有想着称铁虎醉死逃跑,而是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没有工具也跑不远,身上也没有钱,酒钱还都是铁虎睡醒拿出手机付的。
这一天,等到铁虎再次醉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叫来了酒保。这座冷清的酒吧,我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出,沙哑带着冷漠:“血腥玛丽,半真半假,半步天堂,半步地狱。”
“我来给这位客人调酒,你先下去吧。”一道带着极致抚媚和几分玩味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酒保闻声,朝着黑暗中鞠躬,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