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获
威灵顿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在慢慢脱离自己的肉体，逐渐向婴儿的位置并拢。
生死的间隔，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道锐利的鸣叫从黄铜鸟休斯曼的喉咙中迸发而出，将几近昏迷的威灵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威灵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刚刚的一切是幻觉？
威灵顿瞳孔再一次变成黄铜鸟之眼，看向女孩的腹部。
只见腹部的黑色婴儿，眼神怨毒，死死盯着黄铜鸟，对着它龇牙咧嘴，似乎是恨它坏了自己的好事。
婴儿的手脚肆意舞动，似乎想要离开这个孕育它的地方。
它沿着食道，穿过喉咙，直接从嘴巴的位置爬出来，女孩的表情极度狰狞，似乎受到莫大痛苦。
婴儿抬起自己的胳膊，一滴滴不知名的黑色液体在空中凝聚，随即向威灵顿射去。
休斯曼大展羽翼，数根羽毛沐浴火焰，向婴儿的位置袭来。
液体与羽毛在空中相撞，随后化为乌有，但休斯曼的羽毛更多，在所有液体蒸发后，依然有几根羽毛砸到婴儿身上。
“啊！啊！”
婴儿痛苦的嘶吼，唤醒了一旁因婴儿离开身体而痛到昏迷的女孩，她遵循着身体本能说道：
“孩子，我的孩子！”
她托起疲软的身体，想要拥抱黑色婴儿，黑色婴儿的目光中饱含着希望，他要借助女孩的身体重生。
但这不过是徒劳。
嘭！
左轮手枪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烟雾，而一个血洞已经出现在婴儿的脑门上。
子弹上的秘银药剂净化了婴儿，彻底结束了它邪恶的生命。
女孩看着死去的婴儿，坐在地上发愣。
此时的威灵顿面露诧异，他慢步走到女孩旁边，满脸好奇地问道：
“这位小姐，可否跟我说说你之前遭遇了什么？”
女孩呆呆地摇着头，眼神空洞，下意识地说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学校放假，闺蜜说带我去见世面，然后去了赌场……”
说到这，女孩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大量的记忆汇入她的脑海，让她想起了一切。
大量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她的闺蜜眼含热泪，跪在她身旁泣声低吟：
“对不起，玛莎，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我真的没办法！”
她没有意识，只是一味和赌场上见到的男性苟合。
随后她离开了赌场，见到街道上一位年老的环卫工人……
再然后，她走进巷道，见到几个混混……
一个个玉体横陈的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似乎没有了人性，成为一个被原始欲望操控的野兽。
一下子，女孩吐了。
她只能通过不断的呕吐来安慰自己的心灵，安慰自己被冲击的三观作为一个思想保守的女孩，这些记忆足以要了她的命！
威灵顿看着呕吐的少女，明白她不会再告诉自己哪怕任何一个信息，只得看向窗外，目眺远方。
“休斯曼先生，出事了。”
“嘎？”
休斯曼不解地看向威灵顿，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家族确认后的非凡案件为什么会这么危险？女孩的家人为什么选择登广告而不是直接报警？一直佛系的上家怎么会突然开始扶持后代？”
之前被忽略的种种细节在威灵顿脑海中闪过，威灵顿突然觉得生活的一切在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
威灵顿收拾了一下现场，随后拿出带来的背包，将婴儿的尸体装入背包中以后，威灵顿刚想出去，却被女孩拦住。
“这位先生，不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他死了。”
威灵顿的话语宛如重锤敲打在女孩的心上，使得女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混合着哭腔呢喃着：
“死得好……死得好！”
威灵顿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拉万和他的妻子以及女仆躺在地上，陷入昏迷之中。
威灵顿轻轻翻开拉万的眼皮，通过他那满是血丝的眼睛确认他的状态。
“应该因为被婴儿的力量影响而昏迷了，并无大碍。”
在确定所有人都没什么大碍后，威灵顿背着背包离开了这栋小洋楼。
沿着过来的路线，威灵顿回到自己的侦探事务所，走回来的！
“休斯曼先生，这走路真是锻炼身体呢，我觉得以后如无必要，我们就走路得了。”
“嘎？”
“不是为了省钱，我只是单纯觉得走路健康而已，你要信我啊！”
二人谈论的功夫，漫长的路程也在不知不觉间完成。
感受着背包里的重量，威灵顿只觉得内心非常满足。他像是丰收的农民，一想到有了新的素材，只觉得一切都值得。
趁着天还没黑，威灵顿成功回到事务所中，刚一进门，一个声音从角落中传出：
“你今天去那户人家了？”
“对啊，着魔少女已经解决了。”
威灵顿漫不经心地说道，随手将背包放下。
“解决了？这么快？一切顺利吗？”
“当然。”
威灵顿没有将自己今天遭遇的一切告诉接头人，他现在谁都不相信。
接头人也没有多问什么，似乎只是来确认威灵顿的状态的。
过了一会，直到威灵顿不再感受到接头人的气息后，才从背包里拿出黑色婴儿。
打开黄铜鸟之眼，仔细观看婴儿的身体，威灵顿发现尸体残存的灵性能量有一小部分汇聚在身体各处，绝大多数能量聚集在头部。
威灵顿猜测这和婴儿的两个能力有关，一个是操控人体感知的幻术，另一个操纵特殊液体。
简单对婴儿尸体进行检验，威灵顿确定这是一个非常优良的非凡素材，如果以它为主体进行素材合成，完全可以保留这两种能力。
只不过现在他手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素材，只能通过去寻找或者黑市购买才行。
但因为来这座城市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威灵顿也没有彻底了解这座城市，并不清楚它是否有黑市存在，只能暂时作罢。
“哦，这种有素材却无法使用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看来我不能再懒惰下去，我要摆脱这种摆烂的生活！”
威灵顿如此说道。
第二天，继续摆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