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才疏德浅，学术蛀虫
不到一小时，大一有个新生不用军训，不参加笔试面试，直接进入“马维迦”班的消息传遍校园。
中午姜挽去食堂吃饭，走路慢慢的，手抄在兜里，眼睛在看手机。
周围的学生不分男女，几乎都在看她。
假意从她身边路过，佯装打电话，用手机偷拍她照片。
前面有人举着牌子拦住她，“你好，同学，有兴趣加入我们社团吗？可以加学分。”
“没兴趣。”姜挽收起手机，捏着黑色口罩戴上，眼眸漆黑清淡，分辨不出神情。
那同学没想放弃，他老远就注意到这个超级漂亮的女生了。有她加入给社团充当门面，绝对能吸引一大批人！
清清嗓子，刚想酣畅淋漓地宣传一番，姜挽忽然加快脚步越过他，眉梢似乎弯了一下，勾人得要命。
回头，发现超级漂亮的女生是去追另一个女生。
社团同学眼皮一跳，脚步钉在原地，举着牌子不敢动了。
这又冷又傲的黑色背影，除了本校大姐大姜璇，还！会！有！谁！
那漂亮女生怎么敢的？居然去招惹姜璇！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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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着我。”姜璇头也不回地冷淡道。
姜挽双手背在身后，见她态度，眼底笑意更盛，在后面叫她，“姐姐。”
两个字，被她轻柔的语调转了十八个弯，甜腻得好像浸在蜜罐里。
姜璇嘴角轻微地抽搐，面容更冷，“滚。”
“姐姐。”姜挽一蹦一跳地追上她，哪还有什么形象，勾唇笑着，看姜璇的眼神，活像个女流氓。
姜璇面不改色，“滚。”
“姐姐。”姜挽得寸进尺，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挽住她胳膊，眨着一双大眼睛，很委屈地告状，“有人偷拍我。”
姜璇停下来看她，凤眸半眯，仿佛耐心耗尽，“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挽又笑，小孩撒娇般，晃晃她胳膊，“姐姐。”
姜璇眼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把胳膊抽出来，冷漠地说：“走开，别离我这么近。”
然后姜挽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柔腻腻，笑嘻嘻，在她身后跟了一路，喊了一路齁甜的姐姐，一直喊到食堂。
吃饭也是，说什么也要跟姜璇挤在一起，那脑袋，就快靠到姜璇肩上去了。
人群中姜璇的小弟目睹了一切，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
他没看错吧？
这哪来的流氓头子，嬉皮笑脸的，竟敢调戏他们璇姐！
璇姐脸都黑成那样了，拿筷子的手都在抖，怎么还不把那女流氓的脑袋劈成两半？
刘郃咬住餐盘，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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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云雅抱着姜挽的胳膊走在校内马路上，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闷闷不乐。
姜挽捏捏她有点婴儿肥的脸，“怎么，新班级有人欺负你？”
云雅低声道：“没，就是宿管阿姨有点凶。”
“还有。”她抿了抿唇，抬头看姜挽，挺不高兴的，“你中午怎么没去食堂找我吃饭。”
“中午啊。”姜挽托着懒洋洋的尾音，神色自若，歪头掏掏耳朵，“我中午没去食堂，人多太吵了，到小卖部买两袋面包垫了垫肚子。”
云雅闻言担心道：“那你现在肯定饿了，晚上我和兰姨做饭，你多吃点。”
“行。”姜挽勾唇。
远处梧桐树的树荫下，一辆黑色布加迪后座车窗降至最低，露出男人清俊淡漠的脸庞，冷冷注视戴银边眼镜的女生。
直至两人消失在视线中。
＊
校长办公室。
“沈先生，请喝茶。”
周校长面色温和亲自奉茶，心中却是一万只野马奔腾而过，不解近日怎么隔三差五就有大佬驾临他这冷清的京大。
前天是马维迦院士，今天又是神州首富温书衍先生的独子，每个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位首富家娇贵体弱的少爷，要来他的学校当辅导员！
太可怕了！辅导员可不是什么闲职，万一那帮学生惹出什么乱子，把这位气出个好歹，他小命怕是不保！
沈容华慢条斯理地喝茶，手指修长如上好的羊脂玉，养得这般矜贵。
龙大将一张照片递给周校长。
照片上是个女生的侧影，肤色瓷白，长相极为出众，一副奢雅的银丝眼镜架在鼻梁上，唇角上扬的弧度慵懒又随性。
周校长一眼认出，是那位马院士十分看重的女学生。
为了迁就她，堂堂神州科学院数学研究所副所长才愿意来他这持续走下坡路的京大授课。
“沈先生，这是何意？”他和颜悦色地问。
与此同时，内心的小人烧香又磕头，祈祷这首富家的贵公子可别是看上姜挽，才心血来潮到京大当辅导员，不然马院士绝对能当着所有校领导的面，把他这个校长劈成两截。
周校长汗流浃背。
沈容华眼神挺冷的，端着茶杯，指尖点了点照片，“这个人，我要她归我管。”
周校长五雷轰顶，石化碎了一地。
他拼好自己，站在沈容华旁边，像个拘谨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您和姜挽同学认识？”
沈容华喝了口茶，眸中微微冒着寒光，冷笑，“马上就认识了。”
周校长这次碎得更彻底。
活爹，你要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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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维迦”班副班长苏雨晴昨天请假，不知道班里新来了一个姜挽。
她和姜璇是死对头，听胡佳说姜挽刚来就和姜璇走得近，还没见到人，印象分便大打折扣。
跟姜璇那种走后门进来的混混在一起，可见品行一般。
“你看校园网，听说这个姜挽和校长也有关系。校长为她在校领导大会上舌战群儒，免笔试面试，直接让她进了我们班。”
“有没有真才实学还不知道，不过那张脸确实好看，戴副银丝眼镜，就像犯罪电影里凭一己之力推理出凶手的神探。很酷，但和姜璇那种冷漠邪气的酷不一样，她……”
苏雨晴岔开了话题，“昨天李教授有布置什么题目吗？”
“有，我抄下来了，我去给你拿。”胡佳返回自己的座位。
苏雨晴瞥了眼最后一排——以往姜璇睡觉的位置。现在旁边多了个姜挽陪她一起睡。
副班长眼里闪过不屑，闪过轻蔑，淡淡收回目光，抚平有些皱的卷子。
一个两个都托关系进来，才疏德浅，学术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