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较量，课题小组
前三名依次走到讲台前，拿回试卷。
以往聚集在陆仪和苏雨晴身上的目光，这次全转移到了姜璇身上。
她脸上神情挺淡的，大佬走路，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周围的同学。
等大家都领完卷子，李教授挑了两道选择题进行讲解，庞大又复杂的计算量，两道题讲完，离下课只剩五分钟。
他没有再讲试卷，而是往大屏幕上投放PPT，介绍了一个应用数学领域的小型课题。
“你们六人一组，自行组队。二十天后，每组呈交一份答卷，马院士亲自打分，得分最高的一组将参加科学院数学研究所的正式课题，机会非常难得。”
学霸们眼睛都亮了。
岂止难得，简直千载难遇！
那可是科学院的数学研究所，神州数学领域最高机构，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没能迈过那道门槛一步。
如今沾了马院士的光，他们得以在这个年纪，踏入数学圣地，一睹众星风采。
南大的学生都未必有这机遇！
大家斗志昂扬，许多人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姐姐，你参加吗？”姜挽偏头问。
姜璇稍稍侧眸，一如既往的冷酷，“你去不去？”
姜挽头趴在桌上，侧脸压着胳膊，手边是试卷上鲜红醒目的十五分，勾唇笑，挺废物的，“你去我就去。”
姜璇垂眸扫了眼她的分数，有些停顿，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姜挽笑得没心没肺，憋了憋，慢吞吞收回视线，没开口。
下课铃一响，李教授走出教室。
班里出奇的安静。
几个学霸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使了个眼色，笑着走向后排，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璇姐，我们能……瞻仰一下您的试卷吗？”
要知道，马院士亲自出的卷子，不可能提前弄到答案。
姜璇这成绩绝对、也只能是自己考出来的。
连带所有同学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姜璇靠在椅背上，眉头微微蹙起，敛着几分烦躁，对后排以后不再清静这件事极度不悦。
来找她的几个学霸面面相觑，笑容变得僵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尴尬。
姜璇出了名的不给任何人面子，性子冷脾气又不好，不然怎么能被称作京大数学系一霸？
又有两波同学围过来，见前人吃瘪，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打动这位大姐大。
要不说璇姐眼神冷气场足，卷子就摆在她面前的桌上，她不点头，一大帮男生，硬是没人敢碰。
有学霸开始寄希望于姜挽。
毕竟她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敢在姜璇旁边喋喋不休、嬉皮笑脸，还没有被暴躁璇姐打进医院的。
但眸光一瞥她卷子上只有十五分，神情淡了淡，没跟她说话。
然后在一群人期盼的目光中，姜璇拿起她的试卷，缓缓放到了——
姜挽桌子上。
“嗯？”姜挽坐直身子，将姜璇的卷子正面反面看了好几遍，接着才看她。
那眼神，有点像某种感情得到了回应，亮亮的，总之姜璇偏开了双眸，拧开水杯，喝了口水湿润嗓子。
本来这些围着姜璇要试卷的人，此刻应该出现在陆仪和苏雨晴旁边。
以往受欢迎的前排，如今却显得冷清，人都到后排去了，把过道堵得水泄不通。
陆仪没什么表情，心里也很想看看姜璇的卷子，看看她最后一道题是怎么做的。
这题一共三小问，每小问五分，他只做出了第一小问，对于后面两个小题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姜璇考了九十八，她最后这道大题要么满分，要么只扣了两分。
陆仪清冷的眉眼微垂，盯着自己的试卷看了会儿，回头。
但根本看不到姜璇的身影，被其他同学你推我挤的背影挡住了，挡得严严实实。
苏雨晴抬头，注意到陆仪的动作，眼神暗下来，手无意识捏皱了卷纸。
胡佳这时拔高了音量，“雨晴，李教授介绍的课题，你打算跟谁组队啊？”转向陆仪，“班长，你应该会和雨晴一组吧？”
陆仪回神，漆黑的眸子看着苏雨晴，回答胡佳的问题，“我没意见，看她的意思。”
苏雨晴笑了笑，“我们一组胜算最大，我当然选择跟你组队。”
围在后排的同学渐渐被这边的讨论声吸引。
姜璇九十八分的试卷固然魅力十足，但李教授布置的课题更是重中之重。
一看班长和副班长约定起组队的事，接二连三回到前排，争先恐后，毛遂自荐。
不开玩笑，陆仪和苏雨晴一组，就好比扑克牌里的大小王分到一家，王炸组合，秒杀一切。
根本没必要较量，得分最高的肯定是他们这组。
唯有姜璇或能与之一较高下。
但但凡有点脑子，都会选择加入做队友，而不是去当竞争对手。
要求每组六个人，陆仪已经定下另外三名队友，空缺一位，他握着笔，清冷的眼睛看向后排：“姜璇，你跟我们一组。”
——并非商量的语气。
笃定姜璇不会拒绝。
然而，等了片刻，后排的黑衣女生纹丝不动，一双冷漠深黑的凤眼没起半点波澜，像夜色下的鸢尾花，冷艳卓绝。
“你怎么不过来？”陆仪看着她问。
姜璇一挥手，把自己的外套丢给姜挽，跷着腿，往后靠了靠，眉眼有股独特的风情，越品越上瘾。
“我不跟你们一组，为什么要过去。”
苏雨晴顿时冷笑，在她看来，陆仪亲自开口邀请她，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哪知她竟然还不领情。
“姜璇，这次是团队较量，你个人再强，选错了队友也是白搭，跟我们一组你才有优势，不要太自负了。”
陆仪也说：“你跟我们一组，拿到魁首的可能性最高。”
姜璇对魁首不敢兴趣，话她只说一遍，陆仪苏雨晴劝她，她只觉得烦，手往腰间摸。
姜挽已经穿上姜璇的黑色外套，袖子有些长，知道她在找耳机，手伸进外套兜里，摸出灰色的耳机递给她。
姜璇看她一眼，很自然地接过，戴在耳朵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冷淡，依旧邪肆。
狂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