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这时候她才得知原来当年谢珩被找回来时已然是处于濒死的状态,药修学院的院长季乔以澄灵木的果实为引炼下丹药让其服下,才勉强保住了他一条命。
只是澄灵丹也只能勉强续命,却无法根治他的伤,只能慢慢养着。
澄灵果内蕴含着澄灵木的生命精华,而服下了澄灵果的谢珩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澄灵生命树,所以祁兰才会在靠近他时感受到封印的波动。
这便是祁兰答应带谢珩一起的最重要的原因,平日里在玄天极阈,他们二人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学院,平日里能够接触的机会很少。
但是现在不同,他们在前往南冥岛的这几天都会一直待在一起,祁兰想借他身上的澄灵灵气冲破元灵之缚的第三层封印。
现在看来已经有效果了。
……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暗,祁兰和谢珩才在无边的海域当中看见一座巨大的孤岛。薄雾朦胧中,帆船逐渐靠岸停泊。
这座海上孤岛却如她想象的荒芜景象不同,四处都覆盖着苍翠欲滴的绿色,参天的古木,漫山遍野的花草。
海岸处还有几名衣着朴素的渔夫正坐在晃晃悠悠的渔船上捕鱼,岛上的一切都透着蓬勃的生机。
祁兰眼尖地发现海岛周围还停靠着几艘巨大的灵船,但是这一切在诺大的海岸边缘线上都显得十分渺小。
“没想到除了我们竟然还有人来了这南冥海岛。”祁兰看着停靠在海岛边的那几艘灵船喃喃道。
而且这几艘灵船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破损之处,想来在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妖兽袭击。
看来是她们的运气不太好,一上来就碰上了那强悍无比的五头海怪。
但是祁兰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并非如此,那些灵船上的人或许并不是走的海路,灵船有着浩瀚无边的灵力与防护法阵,他们那些人或许是乘灵船从空中而至。
普通修士是负担不起灵船的损耗与费用的,只有像玄天极阈这种大型学院,或者是有钱有势的厉害家族才能用得起灵船。
而祁兰所造的那一艘船,虽然添加了特制涂层,但本质上也只是普通的帆船,比不上灵船的等级,也没有灵船那么强大的防御力。
“南冥岛生长着许多罕见的灵药与矿脉,所以每年都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谢珩适时的出声解答了祁兰的疑惑。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即使南冥岛上的环境凶险异常,但还是有不少人前来冒险寻宝。
那些天材地宝即使只能得到一星半点,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听到谢珩的解释,祁兰了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船舶靠岸停下后,便一起走下了船,踏入了这片枝繁叶茂,生意盎然的土地。
在祁兰和谢珩站上铺满细软金沙的海岸边时,周围捕捞鱼群的渔夫也都靠了上来。
“两位瞧着面生,是外地来的吧。”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摘下头上的斗笠夹在腋下,手里提着慢慢一大桶鱼,慢慢朝祁兰和谢珩走过来。
其他渔民也都拿着捕鱼的工具,跟在那青年的身后。
看样子,这青年应该是那群人里头的主心骨。
祁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恰如其分的笑容,看起来无辜又单纯的模样。
“二位也是来此处寻灵药的吧,我叫吴浪,你们叫我吴哥就行,不知二位如何称呼”青年走到两人面前,放下手里的鱼桶,拿斗笠扇了扇风。
滚烫的海风裹挟着鱼类的咸腥味以及些许汗液挥发的味道扑面而来,但是祁兰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丰富的气味而有任何改变。
她仍旧是一副纯良的模样:“吴哥,我叫蓝渺,这是我兄长蓝纷,我兄长受了重伤,药石难医,听闻南冥海岛有着世间难寻的灵药,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看似一脸真诚地把家底都抖落了出去,实际上没有一句是真话。
但是她的表情太过真诚,再配合上谢珩那苍白的脸色,对面那青年竟也没有一丝怀疑。
谢珩看着祁兰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也没有出言打扰她的发挥,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扮演着一位合格的药石无医的重症患者,时不时咳两声来证明自己的确伤的很重。
“海面颠簸,蓝姑娘和蓝公子过来一趟怕是不容易吧,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先到我家中落个脚,歇上一晚,明日再去林中寻药也不迟。”吴浪抬头看了看日渐西沉的薄粉天空,又看了看谢珩苍白的脸色真诚提议道。
“是啊,小姑娘,天色晚了,林中不安全,便到吴哥家歇着吧。”吴浪身后的渔民也都应和着。
祁兰还没来得及回答,天空忽然完全暗了下来。
众人抬头望过去,发现是一艘巨大无比的灵船飞行至此,暂时遮蔽了阳光余晖。那灵船自空中缓缓落下,停靠在祁兰的帆船旁边。
二者对比之下,祁兰的那一艘帆船被衬托的无比小巧,仿佛海面上的一只孤舟。
舱门缓缓打开,从灵船上走下了一行身着家丁护卫服饰的男子,他们排成两排,恭敬地站在灵船舱口的两侧。
随后灵船舱口处又出现三个身影。
站在最左侧的是一名高大清瘦的青年,在这样炎热的温度之下,他的身上还穿着厚重的狐裘大氅,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红润的气色。
祁兰还注意到随着他俯身低头的动作,他原本安然披于身后的长发也坠了几缕来到了前方,发尾处干枯发黄。
都说发为血之余,身体健康的人头发也大多乌黑发亮,透着鲜亮的色彩,这青年的脸色和头发都昭示着他的身体状况着实堪忧。
想到这里祁兰又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谢珩,同样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她身旁的这位,头发倒是又黑又亮,一头长发,柔顺无比。
站在那病秧子青年右侧的是一名张扬灵动的少女,一袭淡粉色锦裙,裙摆处用金线绣着绽放的花朵,腰间以淡蓝色的蝴蝶纹腰封束身,外头披着一层白色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