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子猜忌
不过他不是书里的那个顾沉，可以做到为了女主舍弃一切的那种人。
此刻在宁州的边塞处，这里是距离戎部最近的镇上。
这里是宁州商货价格最低廉的地方，不过这里没有扬州的锦缎，也没有蜀州的蜀锦。
有的只有粗布麻衣，还有一些最为普通的口粮。
这些此处转到任何地方去叫卖都不值当，因为运送的差旅费用，就已经不划算了。
此刻的路晴雯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戎服，看起来就像是一名行商得男子。
不过若是仔细看，也能够看清一个男子眉眼怎会如此秀气。
“晴雯，我们想要从宁州运出到戎部何其难也，如今汝南王安排了重兵看守，前些日子，那顾沉小子与你可是惹了不小祸事，你现在过去不是在自投罗网吗？”
说话的是她本家的舅舅，也是随她从府里逃出来的得力助手。
当初的她母亲早逝，父亲又纳了续弦，家里无力抚养她。
于是将她送到了母家，不过好在她从小就得外祖父宠溺。
后来待她到了出阁的日子，外祖父给她许了一门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根本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外祖父于她而言有抚养成人的情谊，于礼法上外祖父是整个家族的大家长。
所以选择让平日里就想要出去闯荡的舅舅，装作山匪，将她劫掠上山，那么两边都好交代。
而她也能够从此天高任鸟飞了。
路晴雯微微抿嘴，沉思开口说道：“只要顾沉能够为我带来路引，那些守城的将领一定会与我们方便。”
路晴雯的舅舅章喜生，微微蹙眉说：“晴雯啊，如今我听说那顾沉小子，因为身边亲卫尽没，已经被那汝南王圈禁了，如何为你寻来路引？”
路晴雯心里有种莫名的笃定，看向蔚蓝的天空。
说：“他一定会做到的，一定能够为我们寻来路引。”
“因为顾沉也是心怀宁州百姓的人，我们只要合力促成此事，将来可保宁州边境十数年安定！”
如果顾沉在此处的话，一定要嘲讽她的想法太过天真了。
人的野心和欲望是无止境的，仅仅衣食无忧，那么将滋生更大的野心。
难道戎部不想看看殷国的杭州，蜀州等富庶之地吗？
“你啊，顾沉那小子可是对你用情至深，难道你真不考虑一下他？”
“舅舅，我与他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可以是朋友是至亲，可唯独不可能是那层关系。”
她那眼神的笃定，是真的不存半点那种心思。
章喜生微微叹气，说：“那可怜顾沉那小子咯，可谓是对你用情至深。”
当初是他与顾沉性情相投，然后顾沉方才和晴雯这丫头相识。
他知道顾沉那小子和他是一个性子，讲究的就是一个恣意洒脱。
根本不可能有那种心怀百姓的抱负，也没有身为未来的汝南王，该有的那种胸怀。
所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自家的这个外甥女。
可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来到两人跟前。
神情显得很严肃，说着：“姑娘事情不好了，张一没了。”
“什么！”
张一是汝南王府的一个暗桩，可以借着他知道王府上的一些事情。
有时候做很多事情，都便宜行事。
她娥眉微蹙，即使是很生气都如此的好看。
“王府之中有顾沉在，谁敢动他？”
男子微微沉默了会，方才开口说：“姑娘，据线报所传，杀张一的正是顾沉。”
“不可能！”
“不可能！”
两道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响起，路晴雯还有章喜生同时说道。
因为顾沉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一个人就算是性情大变，也不会变化如此之大。
男子没有继续言语便退了下去，此刻的路晴雯在思虑了会。
方才开口说道：“我要回宁州府里亲眼瞧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章喜生却是谨慎很多，说道：“顾沉此番折损两百亲卫，如今又被圈禁，可能世子之位都岌岌可危，性情大变也有可能，晴雯你此番过去实在太过危险！”
路晴雯正色道：“若是他顾沉当真恨我害他丢了世子之位，那我也要好好问一问他，可曾记得当初一起许下的誓言，宁州百姓的安定难道不敌他一个王位继承吗？”
……
顾沉此刻被圈禁在王府别院之中，作为前世子，身边现在除了几个暗卫之外，以及几个仆役就没有可调用的人手了。
他目光幽深似在沉思，暗卫是那个便宜老爹的，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他想要从王府里出去，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从军，放弃自己眼下的一切，如今前世子之位，还有汝南王之子，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枷锁。
唯有脱离这里，方才能够海阔天空凭鱼跃天高地远任鸟飞。
他打开门对于别院空地说了一声，道：“我有要事面见父王！”
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一处身着劲装的暗卫出现。
单膝跪地说：“世子，王爷说了让您好好自省，无故不能外出！”
顾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涟漪，只是淡淡道：“我已经不是什么世子了，以后就称呼公子就好！”
“公子！”
顾沉继续道：“那便替我传句话，既然孩儿让父王失望，我愿效仿父王戎马杀敌，以建军功！”
而在另一边的王府书房之中，汝南王顾东明一身蟒袍，背负双手站在窗前。
这王府的书房窗口之外，恰好是水榭亭台，有一貌美女子，正在与底下丫鬟嬉笑打闹。
他的眼神中宠溺之意，简直是无法掩饰。
而在他的背后，暗卫正半跪在他的面前。
“那个逆子当真是这么说的，愿意放弃自己眼下的所有？”
他说话时眼神依旧看向窗外，看起来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他口中的那个逆子，也不过是一个不足言道的外人罢了。
“是，世子原话便是如此！”
“他既然说不要称呼世子，那便以后就称公子吧！”
“他既然有此决心，那就由了他的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