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后续影响
今天晚上，对于去过食为仙酒楼的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在酒楼外的街道上，一些行人还在边走边讨论着食为仙酒楼。一个老者，趁机对他的孙子说：“乖孙子啊，这白蛇传啊，不仅仅是个故事，它还告诉我们，无论是人是妖，都有善恶之分，不能一概而论。”
那老者的孙子好奇地问道：“那爷爷，你说白娘子最后能和许仙在一起吗？”
老者微笑着回答：“这就需要我们明天再去酒楼，听说书先生继续讲下去了。”
这样的讨论在酒楼四周随处可见。
文人墨客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那二十个对子，或是独自一人思考。
贩夫走卒大多喜爱射雕英雄传中的豪杰故事，儿女情长。
至于白蛇传这样的跨时代的戏曲，则是人人爱。
随着夜色的深沉，食为仙酒楼的灯火渐渐熄灭，但那些离开酒楼的人们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们的讨论和思考才刚刚开始。
在太学内的一处屋舍内，几位文人墨客围坐一桌，品着茶，讨论着房遗直今晚的表演。
杨浩麟激动地说道：“白天食为仙酒楼的那些对子，可谓是个个都是精品，我是越品越觉得回味悠长，越品越觉得妙不可言啊！”
萧力回道：“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对子，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想出来的。”
“是谁想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对出来的吗？”秦飞云说道。
“这对子难得很，我可想不出来。”
“就是，就是，我也对不出来。”
秦飞云又看了看杨浩麟和萧力，见他们也摇头不语，不由得苦笑一声，不会吧，“二十个对子，一个也对不出来？”
“那秦兄你对出来了一个没？”
罗文凯反问道。
秦飞云一时之间语噎，又不肯服输。他强自辩解道：“我虽然没有对出来，却知道有一人肯定能对得出来。”
罗文凯回复道：“你说的那人，不会是那个五斗先生吧？”
“没错，就是他。”秦飞云点了点头。
“若是五斗先生的话，倒还真能对上这对子也说不定。”和秦飞云不对付的罗文凯一听是五斗先生，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秦飞云和罗文凯所说五斗先生，并非是南北朝时候的五柳先生陶渊明，而是指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的叔祖王绩。
王绩，字无功，号东皋子，绛[jiàng]州龙门（今山西河津）人。
王绩此人，和李白一样，生性好酒，甚至因为好酒，还写下了一篇《五斗先生传》，故而人称其为五斗先生。
有五斗先生者，以酒德游于人间。有以酒请者，无贵贱皆往，往必醉，醉则不择地斯寝矣，醒则复起饮也。常一饮五斗，因以为号焉。先生绝思虑，寡言语，不知天下之有仁义厚薄也。忽焉而去，倏然而来，其动也天，其静也地，故万物不能萦心焉。尝言曰：“天下大抵可见矣。生何足养，而嵇康著论；途何为穷，而阮籍恸哭。故昏昏默默，圣人之所居也。”遂行其志，不知所如。
（有位叫五斗先生的人，因为喜欢喝酒而游历于人世间，有用酒来请他的人，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他都前往，而且必定喝醉，喝醉了，就不挑选地方倒地便睡，酒醒后又起来继续喝酒。他经常一喝就是五斗，于是就用“五斗”作为自己的别号。五斗先生没有忧愁，很少说话，不知道人世间有仁义冷暖。他忽而离开，忽而回来，行为动静自然，符合天地法则，所以万事万物都不能缠绕住他的心。他曾经说：“天下事物大概能够看得清楚。人生如何能够保养，嵇康便撰写了《养生论》；道路为什么会穷尽，阮籍于是悲恸哭泣。所以，故作糊涂，是圣人的行事态度。”于是，他一直实践自己的心意，最后不知去向。）
这篇五斗先生传，因为其内容短小精悍，字字珠玑，又十分有趣，故而在学子之间广为流传，五斗先生的名号也随之传开了。
要是王绩生在了现代，搞个直播卖酒，保不齐能超过潘嘎做个大网红之类的。
几人的聊天内容，从五斗先生上面，又渐渐聊到了白蛇传上面去了。
你们注意到了吗？那白蛇传中的每一句唱词，虽然浅显直白，却又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诗句，既简单又有韵律之美，既浅薄又蕴含深刻的意义。”
杨浩麟点头赞同：“确实如此，房公子不仅故事讲得好，连戏曲中的唱词都如此考究，真是难得。我尤其喜欢那一段‘洞中千年修此身’，既有道家的修行之意，又暗合了白蛇修炼成人的情节。”
……
……
在另外一边的平民坊市内，借着天上明亮的月光，几个闲汉吃完晚饭后聚集在一起闲聊，其中一个名叫赵大的汉子一脚踩在一块石头上，一手叉腰，手舞足蹈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今天那食为仙开业的场景有多火爆啊！就连那失传已久的霸王酒，都重现于世了！”
“什么是霸王酒啊？”有人问道。
“那霸王酒就是当年西楚霸王喝的酒。想当年秦始皇拥有百万大军，就是灭了六国的那个，却最终被西楚霸王单枪匹马打的跪地投降，据说就是因为这霸王酒的缘故……”赵大听有人来问，更加起劲，立马眉飞色舞的复制起了白天房遗直的话，再加上自己的一点想象，添油加醋说给邻居们听。
“那霸王酒居然如此厉害，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啊？赵大，你喝过没？”有人一脸诧异的问道。
赵大一看众人惊讶的模样，好似吃了个人参果一般，身上四万八千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他得意洋洋的回复道：“当然喝过，那滋味。”赵大砸吧砸吧嘴，好似喝了琼浆玉液一般，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
看得其他几人酒虫都被勾上来了。
有人暗下决心，决定哪天若是存够钱了，也沽上一壶那霸王酒来尝一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还有那白蛇传，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白娘子皮肤那个白啊……”
赵大一脸嘿嘿坏笑，好端端的一个白蛇传，硬是被他说成了金瓶梅。
不过这等大众喜闻乐见的剧情，再加上赵大丰富的想象力和巧舌如簧的口才，说的众人那是口干舌燥，恨不得当面一睹那白娘子的风采。
众人都听得饥渴难耐，打定主意，等会儿回去的时候，逮住自家婆娘，可得好好泄一泄火。
“最让人喜欢的，当属那射雕英雄传中的英雄豪杰！”
赵大一拍大腿继续说道：“那丘处机虽然是个道士，却也真是条汉子，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忠肝义胆，真是我辈楷模！”
有人不屑道：“赵大，一个道士罢了，大家又不是没见过？又有什么高强的武艺啊？他又是如何的忠肝义胆？”
“哟呵，你还别不信，那丘道长的故事，且听我一一给你们道来”。
赵大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丘处机的故事：“话说这丘处机，虽然是个道士，但他的武艺可是非同小可。他曾在江南七怪的围攻下，单枪匹马，以一敌七，不仅未落下风，还逼得江南七怪不得不与他定下赌约。”
“这赌约啊，就是双方各自寻找杨铁心和郭啸天的遗孀，将她们腹中的孩子收为徒弟，十八年后在嘉兴府醉仙楼头一决高下，看谁的徒弟武艺更高强。”赵大说得眉飞色舞，仿佛自己就在醉仙楼一般。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问道：“那这丘处机真的有这么厉害？他一个道士，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艺？”
赵大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丘处机可是全真教的高人，他的武艺可是得到了天下第一的中神通王重阳的真传。”
“什么！？天下第一的高手！”众人一听，就觉得很牛逼。
“那中神通王重阳又是何人？他又有什么绝学啊？”
赵大一听这人的问题，有些语噎。
白天房遗直在讲丘处机的师父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他哪里知道王重阳有什么绝学？
就是瞎编乱造，也得有素材啊。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他话锋一转道：“那中神通的故事咱们稍后再说，我先给你们讲一讲那丘处机是如何侠肝义胆的。”
“这丘处机不仅武艺高强，他的忠肝义胆更是让人敬佩。他为了救杨铁心和郭啸天的家人，不惜与江南七怪为敌，这份义气，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赵大继续说道。
有人插嘴道：“那这白蛇传中的白娘子，也是个人物。她和丘处机相比，谁更加厉害啊？”
“我觉得丘处机厉害，他师父可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啊。”
“我觉得还是白娘子厉害，她可是修行千年的蛇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直到家人催了三四遍，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家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