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确认演员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在房遗直身上，等待着他的下文。
房遗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肚子里边的故事很多，大家如果真的想听的话，可以在下个月光临鄙人在西市开的食为仙酒楼，到时候我一次性给大家伙说个痛快！只是今天鄙人实在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再说，还望大家见谅。”
房遗直说罢，对着众人打躬作揖。
能够来红袖楼消费的，大多都是富贵人家，基本的涵养还是有的，见房遗直言辞恳切，态度谦卑，也就没有再强留他。
只是有一二好事者问房遗直那食为仙酒楼具体位置在西市的哪里，房遗直把酒楼的位置告诉众人，又说了个大致开业的日期，众人这才作罢。
大厅如今人多嘴杂，房遗直让三娘重新开了一间雅间后，和红袖相对而坐。
“红袖姑娘，之前的故事好听吗？”
房遗直问道。
红袖轻轻点头，眼中闪动着对故事的回味和兴趣：“好听，房公子所述的《白蛇传》跌宕起伏，情感丰富，让人感同身受。尤其是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故事，真是让人动容。”
房遗直见红袖对故事有如此反响，心中更是有了几分把握：“红袖姑娘喜欢就好。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红袖楼，就是为了选拔合适的演员，把这个故事改编成戏曲，搬上舞台，让更多人能够看到这段传奇的爱情故事。”
“改编戏曲？敢问公子，什么是戏曲？怎么个改编法？”
红袖有些不解的问道。
在唐朝可没戏曲这个概念，红袖就算是从小博览诗书，也没听说过这个词。
“所谓戏曲就是……”
接下来房遗直又给红袖普及了一下戏曲的知识，随后诚恳的说道：“红袖姑娘，你的容貌和气质，与我心中的白娘子形象不谋而合。我想请你来演白娘子这个角色。我相信，由你来演绎这个角色，定能将白娘子的温婉和坚韧完美展现。”
红袖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房公子是说，让我扮演白娘子一角？”
房遗直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正是。红袖姑娘，你的才华和美貌，在整个长安城中都是独一无二的。在我看来，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那要演白娘子，可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台表演？”
红袖问道。
“当然。”
房遗直实话实说。
“这……”
红袖一听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台表演，顿时面露犹豫之色。
若是一般的青楼女子也就罢了，然而像红袖这样的行首花魁却不可同日而语。
她是属于卖艺不卖身的类型，就算是表演，也只针对一些世家公子、高官名流，而且还能自己选人。
若是让她上台表演这种戏曲，供三教九流的人观看，无疑是一种自降身价的行为。
“这样吧，只要红袖姑娘你能答应我出演白娘子这个角色，我就答应你一个不过分而且可以做得到的要求，如何？”
房遗直看出了红袖的为难之处，此时如果说加钱之类的，无疑就是侮辱人了。
红袖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作为青楼中的花魁，一些黄白之物她肯定不缺。
所以他直接提出可以答应她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在这个一诺千金的时代，当朝丞相之子的承诺，还是很有份量的。
“不过分而且又可以做得到的要求？”
“不错，比如说你要我自杀，或者去杀掉某个朝廷重臣之类违法犯纪的事情，那我肯定不可能答应你。但你要我给你作诗一首，或者作画一幅，我都可以答应你。”
红袖一听，瞬间来了兴趣。
她俏皮一笑道：“一个要求可不够，你若是愿意答应我三个要求，我就答应你出演。”
“好，三个就三个。”
房遗直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他有系统在手，要是红袖提的要求不过分，那一个和三个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要是红袖提出的要求太过分，那不答应他好了。
这个要求能不能做到，算不算过分，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你说吧，你要提哪三个要求？”
红袖的眼眸闪烁着，“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红袖开动着脑瓜子，想要好好为难一下眼前这人。
他以为上次不辞而别的事情能就这么过去了吗？
她红袖自从成为红袖楼的头牌花魁后，只有她不想见的人，从来没有敢放她鸽子的人。
“有了，我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你给我作一首诗，用诗来形容我的容貌。”
“哈哈，这有何难！”
房遗直一听做诗，立马来了劲。
后世可以抄的诗句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完全是惠而不费的事情。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红袖一看房遗直答应得这么痛快，她心里立马就不痛快了。
“你作的这首诗，须不得比之前的那首不负如来不负卿差才行。”
房遗直所作的《不负如来不负卿》已经是长安城中流传甚广的佳作，要超越这样的诗作，绝非易事。
房遗直微微一笑，对于红袖提的这个要求没有丝毫为难的神色，大有一种我无敌，你随意的感觉。
略一沉吟后，便开口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看见云朵就想到你衣裳之华丽，看见花朵就想到你容貌之光艳，春风验荡，轻拂栏杆，露珠润泽，花色更浓。若不是在仙境群玉山见到你，也只有在西王母的瑶台才能欣赏你的美貌容颜。
红袖听得房遗直的这首诗，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这首诗如何，可符合红袖姑娘的心意。”
房遗直语气轻挑，用手摸了一下红袖的头发。
“公子请自重。”
红袖原本惊喜的神色，被房遗直这么一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糟糕，一时之间得意忘形了。
这个动作在后世来看可能只是友好的亲昵，但在唐代，尤其是在公开场合，这样的举止可能被视为轻浮，尤其是对红袖这样的女子。
房遗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连忙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红袖姑娘，我失礼了，实在抱歉。”
红袖见房遗直立刻道歉，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有些不悦：“房公子，您是文人，应当知道分寸。我虽是青楼女子，但也并非随意可以轻薄的。”
房遗直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红袖姑娘教训得是，是我考虑不周，我再次向你道歉。”
红袖见房遗直态度诚恳，心中的不悦也逐渐消散：“房公子，您的诗才确实让人敬佩，但您的言行举止还需更加稳重才是。”
“我会记住姑娘的教诲。”房遗直认真地说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微有些尴尬，房遗直很快转移了话题：“红袖姑娘，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戏曲的事宜吧。关于你提出的其他两个要求……”
“其他两个要求，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提些什么要求。”
“那白娘子这个角色……”
房遗直忐忑不安的问道。
“我答应出演白娘子，还请房公子多多指教。”
“好！合作愉快！”
房遗直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打算来个友好的击掌，不过很快又意识到这是在大唐，讪讪的收了回来。
“那我们接下来就详细讨论一下角色的演绎和排练的事宜。”房遗直说道，“我们需要从每一个细节入手，确保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唱词都能完美呈现。”
红袖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雅间中详细讨论了许久，主要是房遗直说，红袖听。
兑换了戏曲大师的技能后，房遗直的专业性不用质疑，从如何塑造角色到如何表演，房遗直都说的头头是道。
兴致来了，他还会随手雅间内的乐器，演奏一番。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古朴的古筝配合着房遗直略微破音的歌喉，把这首沧海一声笑的豪迈大气演绎得淋漓尽致。
房间内作陪的三娘，房小甲，明月顿时精神一震，只觉得一股清风自头顶灌入，叫人精神为之一震。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自认为在声乐上独树一帜的红袖也不得不承认，房遗直在音乐中的水准，只怕远在自己之上。
她的心底满是不可思议。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诗还写得好。
诗写得好也就罢了，就连声乐都这么精通。
此前红袖虽然对房遗直的某些举止有所不满，但她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才华让她对他刮目相看。
房遗直把该交的都交给了红袖，然后让她自己先练习，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决定等到下次再过来指点。
“总算是把演白素贞的人给找到了。”
房遗直松了一口气。
从红袖楼出来后，房遗直先是去了西市酒楼一趟，到厨房考核检验了那些厨子的手艺练得如何了。
那些家常菜，房遗直不分优劣，每个人都传授。
只不过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做的好不好吃，全在他们自己。
至于其他稍微复杂一点的菜式，根据每个人的天资悟性，做事是否勤劳踏实，是否懂得感恩等多方面考察，好一点的就多教几道菜，差一点的就让他们好好训练基本功。
“公子来了。”
“公子您来了。”
厨房中的众人见房遗直到来，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的和他打招呼。
这种尊敬不是因为他身份高贵，也不是因为他才华横溢，而是单纯的出于一个同行对另外一个同行的佩服。
“嗯，你们都过来一下。”
听见房遗直的话，众人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过来集合。
训练了这么久，你们每个人都做一个自己最拿手的菜，我来尝尝。
“诺。”
房遗直在厨房内巡视了一圈，看着这些厨子们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满意。他知道，这些厨子的手艺直接影响到食为仙酒楼的声誉和生意，因此对他们的要求也格外严格。
“都准备好了吗？”房遗直问道。
“准备好了，公子。”众人齐声回答。
房遗直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开始。厨子们立刻忙碌起来，他们各自施展自己的拿手绝活，有的翻炒，有的炖煮，有的摆盘，厨房内顿时香气四溢。
不久，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了桌。房遗直一一品尝，对每道菜都给出了评价和建议。
大部分人做的菜，都已经够资格上饭桌了。
“你们都做得不错，但记住，厨艺之道，永无止境。”房遗直说道，“只有不断学习和创新，你们才能脱颖而出。”
厨子们听了房遗直的话，都纷纷表示认同，他们对房遗直的指导感激不尽。
“好了，你们继续忙吧。”房遗直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厨子们恭敬地送房遗直离开，心中对这位年轻的公子充满了敬意。
回到家后，有下人前来汇报，说阎立本今天白天送了不少画过来给房遗直，说是他要的。因为房遗直不在，所以都放到他书房了。
房遗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了书房一看，只见那里堆了不少画作。
打开几幅画看了看，房遗直的眼睛不禁一亮。这些画作无论是从构图、笔触还是色彩上看，都显得非常专业，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房遗直一幅幅地翻看着，心中对阎立本的画技赞叹不已。这些画作中，大部分都是他需要的风景画，有的描绘了山水之间的壮阔，有的捕捉了动物的神态，还有的则是将花鸟虫鱼的生动表现得淋漓尽致。每一幅画都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让人看了之后心旷神怡。
特别是其中几幅，更是让房遗直感到惊喜。画中的景物栩栩如生，就连一些小的细节，都处理得非常细致。
“把画画这件事情交给阎立本，果然没错。”房遗直自言自语道。
这些画作对于即将上台表演的白蛇传来说，无疑是极好的辅助工具。
房遗直仔细地将画作一一收好，准备派人第二天就送到酒楼去。
处理好画作后，房遗直又处理了一些其他的事务。
比如说服务这方面，他写了一个小册子，里边包含一些后世的服务理念，什么统一服装，礼仪小姐之类的。
这个小册子他打算明天派人一起给房小乙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