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怎么知道的
红袖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她现在非常想要知道这人第三个锦囊又会写出怎样的诗句来。
看着明月第三次递来的纸,上边写着的诗名,《不负如来不负卿》。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又是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句!
红袖看到这首千古佳作,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好像假如是有个学渣,每次都考不及格,有天突然大爆发,考了个满分,众人自然会为此感到惊讶。
而那人如果是名列前茅的学霸,即便门门都考满分,众人自然会习以为常。
红袖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对的对子是千古绝对,文章是千古佳作,写诗也是千古诗句,这世界上,难道真有这种天才?
“嗯!?”
红袖眉头一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琼鼻微哼一声。
“怎么这三张纸上的笔迹都不一样?”
“哦,小姐你说字迹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明月樱桃小嘴一动,又巴拉巴拉把长孙冲和杜荷抢夺房遗直文章的事情说了一遍。
要是之前,红袖肯定会认为是几个纨绔子弟在一起自吹自擂的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不过现在看到那人的文章诗句后,她倒是理解了那抢夺文章诗句的二人。要是换作她,恐怕也会忍不住出手。
红袖不由得对解答出三个锦囊的那人起了几分好奇。
“明月,过来给我梳头换装。”
“啊!?是,小姐。”
明月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去里间给小姐去拿妆奁内的首饰去了。
“红袖姑娘要去见他?”
三娘惊讶道。
“不错,这人的三道题目都答的极好,我却是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摇了摇头,红袖起身开始装扮起来。
不一会儿,满意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只见镜中丽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儿,仿佛艳冶明媚如芙蓉,弯弯黛眉之下,明眸皓齿,琼鼻鼻腻鹅脂,樱桃檀口涂着玫红色胭脂,秀颈白腻修长,玉珠项链晶莹闪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雅间内,餐桌上早已是杯盘狼藉。
房遗直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满意的坐在一旁休息。
他吃不下了。
程处默也是酒足饭饱,坐在房遗直旁边用牙签剔牙。
而一旁的长孙冲和杜荷,早就没了吃饭的兴趣,手中紧紧攥着房遗直的墨宝,归心似箭。
“诸位,今日承蒙款待,不胜感激。天色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房遗直见差不多了,所以直接开口告辞。
“房兄,花魁还没有见到,现在走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啊?”
程处默不解的问道。
房遗直心想,“后世什么美女我没见过?什么十年难得一见,百年难得一见,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女,在短视频和电影电视剧上面见多了,这花魁再漂亮又能漂亮到哪里去?还不都是两个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
现在吃饱喝足了,早点回家睡一觉它不香吗。
不过既然程处默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他要是不趁临走的时候再装一波逼,最后赚一笔情绪值,总感觉亏了。
“程兄,吾本乘兴而行,尽兴而返,何必见戴?”
房遗直说的是世说新语中的一个典故,说的是东晋书圣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有一次,王徽之在家中,夜里下起了大雪。雪停后,月光皎洁,他被这美丽的夜景所吸引,便在庭院中饮酒吟诗。忽然,他想起了好友戴安道,于是决定乘船去拜访。经过一夜的航行,天亮时他到达了戴安道的家门口,但他没有进门,而是命令船夫掉头回家。别人问他为何如此,他回答说:“我本是乘着兴致来的,现在兴致已经尽了,何必一定要见到戴安道呢?”
说罢,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房遗直径直推开大门,边走边吟唱,“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暮别红袖楼……”
连马上就来的花魁都不见?走的这么干脆?
程处默看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
长孙冲和杜荷见状,不由得感慨房兄来的潇洒,去的洒脱,果有魏晋名士遗风。
至于一旁的西贝货,两眼放光,满眼都是房遗直的背影。
情绪值+1、情绪值+3、情绪值+0.8……
就在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长发飘飘,皓腕凝肤,身段极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迈着莲步,眉眼含笑的行了个礼道,“奴家红袖,见过诸位郎君。”
若是在平常见到如此气质优雅,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女子,几人眼睛都要看直了。
只是经过房遗直刚才这么一搞,大家伙纷纷没了兴致。
“敢问此前答出奴家锦囊的公子是哪位?”
红袖问道。
“你说房兄啊,他刚走。”
杜荷指了指门口回道。
“啊!?走了?”
红袖满脸不可思议。
回到家的房遗直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月光如水,洒在了青石板的庭院里。他刚从烟花之地归来,心中尚自荡漾着几分未散的余韵。然而,他的脚步还未完全踏入,便听到一声低沉的咳嗽,如同夜风中的一声惊雷,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房遗直,你今天去哪儿了?”房玄龄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严厉,他的身影在大厅的阴影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位等待猎物的猎手。
一般来说,父母不叫孩子的小名而是叫大名,那孩子十有八九是要挨打了。
房遗直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他知道,今夜怕是难以善了。他的父亲,那位名满天下的宰相,对于家规家教向来严苛,要是知道他今天刚逛了青楼回来,只怕一顿竹笋炒肉是少不了了。
“阿耶,我……”房遗直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糊弄老爹,便被一声轻笑打断。
“大哥,你今天是去了南曲之地吧。”房遗爱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从一旁的月门后传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仿佛在说: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去了南曲?”
房遗直瞬间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完了,这下不好蒙混过关了。”
房遗直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