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箭报身仇！
三十步内，箭无虚发。
更何况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七步，李牧没有射歪的道理。
弦动，嗡嗡作响，这一箭正中吕三癞的左膝盖。
这原本要飞扑过来的壮汉，顿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啊呀！”
吕三癞叫唤着，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箭矢入体的疼痛让其难以忍耐。
“他奶奶的，你真敢射我！我非将你砍成两半！”
吕三癞脱口大骂，眼神恨恨，他没有想到瘦弱的猎户，也敢向他张弓搭箭。
他挥了两下柴刀，挣扎着站起身来，拖着瘸腿朝李牧迈去。
“等我近了跟前，定要劈碎他的头盖骨！”
然而他没有听到李牧回话，定睛看过去，却见到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没有感情，就像是盯着一头待宰的猪羊。
吕三癞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浑身的汗毛更是竖了起来。
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周身都是渗人的寒气。
他又看了眼四周，周遭深山野林，寂静无人，正是杀人的好地方。
“这臭小子不会真敢射杀我吧。”
他喉咙滚动，咽了下口水。
“臭小子，大乾律法规定，杀人可是死罪！”
但就在他的眼皮子之下，李牧动了，一根带着倒钩的狼牙箭，闪着寒光，搭在了弓弦上。
“这一箭，抵锁喉！”
嗖！
箭矢破空，箭羽呼啸。
这一箭直直的扎入到吕三癞的右膝，劲力之大，直接将其贯穿，带出飞溅的血液。
“啊！”
吕三癞再次痛吼，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
这一声凄惨叫声，惊起周边栖息的鸦雀，山涧内更是传出来猿猴凄厉的回响。
“他真要杀我！”
吕三癞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本瘦弱不堪的猎户，竟然驱狼吞豹的胆量，竟是有杀人勇气。
但是他不能够死在这里，得到宝植，拜入内城武馆，成为武者，走上通天大道。
这条路还在等着他呢！
忽的柴刀出手，吕三癞用尽全身的气力，猛猛的向李牧扔去，他要搏一条生路。
“困兽犹斗，何况人乎？”
李牧并没有掉以轻心，紧紧盯住了吕三癞，这柴刀刚一出手，就被他捕捉到。
嗖！
张弓搭箭，整套动作舒畅如流水，片刻间狼牙箭飞出，击打在那柴刀之上，将其击落。
场面对视寂静。
吕三癞目瞪口呆，他想不到原本你的瘦弱猎户，竟然变得如此有本事，手眼一点都不带慌。
他挣扎着咽下口水，两条腿处传来的疼痛，让其额头的冷汗，如连珠般滴落。
汗珠入眼，刺的眼球生疼，吕三癞却是不敢闭眼，眼角几乎睁裂。
他不敢四处张望，只能强行看住眼前持弓的少年，生怕再来一箭，要了他的命。
咽下一口不甘之气，他控制住心中的恐慌，鼓起一丝求生的理智，轻声细语。
“牧小哥，饶…饶命啊。”
往日横行乡里的吕三癞，再没有了嚣张的气焰，此时低声下气的恳请李牧。
“饶命？
你可曾想过饶我的命！”
李牧声音也有些颤颤，初次杀人，并不熟练，更加是被眼前的无赖给气的。
他已经孤苦伶仃，指望着打猎技能，在这混乱的世道，艰辛的活下去。
饶是如此，这吕三癞都不肯放过他，三番两次，夺取他的猎物与钱粮，何曾顾及过他的命。
如今竟然还敢求饶！
“你这等人，死有余辜！”
不等吕三癞再说话，李牧连射两箭，分别射向吕三癞的左右肩膀，呼啸而出。
这两箭带着的是李牧胸腔中的愤怒，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此时的劲力之大，将吕三癞直接钉在这山间的土石之中！
“这两箭，偿还前身所受之罪！”
吕三癞咿咿呀呀，此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在胡乱的蹬脚。
他浑身都在用力，竟然将两只肩膀从地上拔了出来，在地上滚着向后缩去。
到了这等时刻，这个恶霸泼皮仍然想着留下一条命。
“便是山中的皮厚肉糙的野猪，受这四箭，也该昏死过去。这吕三癞怎么还有劲挣扎？
难道是因为他在杨家武馆，练过几天把式的原因，或者就是天赋异禀。”
李牧皱皱眉头，将这一件事记在心中，要牢记练武之人强大的生命力。
但是这吕三癞，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的！
弓箭之上，再搭上三箭，分别射向了吕三癞的左右胸膛，与其项上人头。
噗噗噗！
三箭入体，溅射出血花。
这人高马达的吕三癞，终于没有动静，只剩下汩汩的血，聚在尸体下，成了一个小洼地。
“我杀人了？
但吕三癞，本就该死！”
李牧突觉恍惚。
穿越来不过短短四日，他竟然持弓射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不是一箭毙命，是很多箭，硬生生的将其折磨至死！
“错的不是我，是眼前的恶人，是这混乱的世道！”
此时他的全身有点脱力，握住弓箭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吕三癞死前挣扎的惨状，还在他的脑海里重映。
纵然是想明白其中的原委，李牧的心神还是受到巨大冲击。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心中念叨了数十遍，李牧终于止住了浑身的震颤，但每走一步还是有点虚飘飘的。
他强行撑住，从那吕三癞的怀里掏了掏，将本属于自己的铜钱一枚不剩的取回来。
还另外搜得两个小银锭，重约莫在四两左右，算是意外的收获。
“人无外财不肥，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眨眼间我的资产就暴增数倍。
这可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怪不得大乾，匪患连山陌，大寇窜州郡。”
啧啧两声，强烈的血腥气，得了机会，窜入到李牧的鼻腔之内。
原本他离着数步，将这吕三癞攒射死，现在搜尸，却是贴近了吕三癞跟前。
这血腥气让他的腹腔内部，犹如翻江倒海，难以抑制的呕吐起来。
直直将胆囊中的酸水给吐出来，那种恶心的感觉才算止住。
李牧缓了缓，从吕三癞身上，那七根箭全部给拔出来。
箭头闪着寒芒，依旧锋利无比，箭杆依旧笔直，也没有沾染一丁点的血迹。
【箭术（入门），进度：179/200】
“射杀一人，增加的进度，远胜于先前猎到的红腹锦鸡。”
默默将箭矢装回箭囊，李牧捡起吕三癞用布缠着的包裹。
其内装着的，正是那三颗宝笋，仍旧是光华流转，且没有受到血浊污染。
“我原本只是想安稳打猎，积攒够银两，拜入武馆练武。
但这混乱的世道，你不惹事，也会有税吏、恶人上门欺负，很难独善其身。
必须迅速变强，才能将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拜入武馆，宜早不宜迟。”
李牧没有停留，捡起碰撞在一起的柴刀和狼牙箭，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于吕三癞的尸体，用不了一夜，就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化成白骨骷髅，被野兽给啃食干净。
当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
深夜，李牧回到家中。
此时的淇水镇，尚且在沉睡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声狗叫。
“吕三癞和我一起出去，应当没有人看见。
就算是有人看见了，也难想到是我杀死了吕三癞。”
李牧他长得瘦弱，在淇水镇众多乡亲们的严重，是老实憨厚的好后生。
而那吕三癞在镇上横行霸道，恶名远扬，不是李牧这等身弱力微之人，能够招惹起的。
此时秋夜，淡淡的雾，笼罩四方田野，一笼昏黄的月亮，低低的挂在枯枝的老树上。
快要卯时，也就是近五点，东方的山沿上，有着像是鱼肚样的冷白。
院中，李牧从缸中舀了一瓢水，将身子细细擦拭干净。
长出一口气，他进屋烧起灶膛，带血迹的衣服，扔进去腾起火舌，陶罐中的水迅速烧开。
这一夜称得上惊心动魄，消耗了大量体力，需要能量补充。
三颗竹笋，洗净后，切成小块，配上猪油，刮掉盐的小块咸鱼，一同扔进罐子里慢炖。
顿时宝笋的清香四溢，塞满了破败茅屋，李牧闻上一口，脑袋绷着的弦，松缓了一些。
“必须尽快打到足够的猎物，攒够银钱，拜入到杨家武馆练武。”
头脑愈发清明，李牧敲定注意，缓一天，便再上山去。
香气越来越浓，一罐子的汤，被染成碧绿色，其上的点点油花翻滚，折射七彩光泽。
“这宝笋，配合其他药材，对武者修炼应有大用，我这般直接吃掉，实属浪费。”
但想到宝笋能滋养气血，弥补肉身亏损，能够强健体魄，李牧也就不犹豫了。
【技艺：厨艺（未入门）】
【进度：78/100】
【技艺入门，可激发效用】
端下陶罐，小勺舀着吃，原本白嫩的宝笋，通体青绿，吃起来却成了糯糯口感。
好像煮熟后，沙沙糯糯的甜芋头。
“生吃与煮熟了吃，口感变化竟然如此大，不知道药力是否有损耗。”
适时，药力激发，腹腔中生出暖流，开始向筋肉中逸散。
李牧的脸色，却一下子涨的通红。
“坏事了，煮过的宝笋，药力太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