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参观小学
林小安的嘴巴因为惊喜而张大，他激动得蹦跳，但是最终扭头看向林光耀。
“小叔，我能进志英小学看看吗，就看一会会，绝对不会耽误去集市的。”
林光耀微笑，点头，说道：
“哪有不可以呢，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做，想进去看看，咱就进去。”
林小安脸色一亮，不过他没有立即转身回答李爷爷，反而转向林小花，颇为认真地问道：
“小花，咱们一起进去看看好不好，不会耽搁你吃西瓜的。你要是不认可，俺也就不进去了，爸爸教我的，俺得尊重你。”
林小花不假思索：
“哥哥，你才说未来没有现在重要，那我说，甜水瓜也没有你重要。”
“嘻嘻。”
林小安激动得两眼发光，他回头，李爷爷依旧面带和熙笑容，耐心等待。
“爷爷，你能不能把小叔和妹妹一起带进去，妹妹以后肯定也要来志英小学上学的。”
李爷爷毫不犹豫：
“那指定行啊。”
李为民拄着拐子，缓缓走到大铁门面前，他从兜里零零碎碎拿出几把钥匙，凑近打量，挑拣其中一把，松开铁门的铁锁链。
因为校门直接接触地面，没有后世的滑轮连接，开门时校门会摩擦地面，产生“吱嘎吱嘎”的摩擦声。
几人跟随李为民走进志英小学。
刚开门，林光耀一眼望见日光照耀下的操场。
开阔的泥土路面，被阳光晒得干燥，泛起淡淡的尘土气息。操场上废弃的篮球架锈迹斑斑，却依旧倔强地站立，单双杆伫立在操场边缘。
操场上有几块钢管支架成的足球门，足球门的网兜用不知哪来的渔网替代。
七八个同学在踢一只手工缝制的皮革足球，不亦乐乎。
“李爷爷，他们怎么不回家。”
林小安睁大眼睛，热切地望向球场上奔跑的小朋友。
李爷爷开玩笑似地说：
“因为他们要踢足球啊，那颗足球是镇上唯一的一粒球，还是老校长从省里小学带回来的，算整个学校的宝贝。”
“几个小家伙进门还是我偷溜着开的，世上哪有孩子愿意进学校进不去这等子事。”
李爷爷笑呵呵地说道。
林小安指了指一人踢，另一人接，许多人抢的圆滚滚的物体，问道：
“爷爷，那就是足球吗？”
“对啊，宝贝哩，老珍贵了。几个小朋友做一队，守卫足球，其他做一队抢夺足球；如果抢到，再攻守转换，直到把足球踢进足球门。”
林小安目不转睛，火热地望着同学在操场跑跳。
小安身边，林光耀四周打量志英小学，土砖堆砌成的围墙上写着标语：
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林光耀感慨万千，他上一次进入校园还是前世送儿子上大学，离现在该有十余年了。
再次进入校园，别有一番滋味。
李为民带着一行人绕过单双杆，往教学楼走，说是教学楼，但只是砖瓦混合建造而成的三层小楼，小楼的墙壁刷上白绿分界的油漆。
林光耀刚要往小楼走，林小安尖叫一声。
只见黑白相间的足球高高跃起，朝林光耀等人下落。
“小心！”
操场上的小朋友挥舞手臂大喊，尖叫奔跑。
林光耀望着下落的足球，心里却跃跃欲试，多少年没有碰过足球了，他早已数不清。
但是，林小安居然抢先一步，径直向前，他弓着腰等待足球落到地面，看见足球落地，林小安双眼从未有过的明亮。
他奔跑足球面前，弯腰，前倾，摆臂，大腿带动小腿向后舒展，动作一气呵成。
砰！
足球如离弦之箭，再次高高跃起，冲向球场。
“漂亮！”
“俊！”
林光耀和李为民难以自控，同时为林小安漂亮地传球呐喊。
林小安目光灼灼，满是渴望地盯着飞动的足球。
他有一把子激动，想要冲进队伍里，和同学畅快地一块踢球，但是他看看林光耀等人，忍住激动。
林光耀盯着小安看，眼里有说不出的韵味。
“小安，我和小花跟着李叔在学校里逛逛，你可以去跟那些小朋友一起玩球。”
林光耀毫不犹豫，开口说道。
“啊，真的吗！”
林小安激动地开口，随后捂嘴开口；
“可是我们还要去集市嘞。”
“不差这点时间，集市得到晌午才收摊哩，我们起床早，现在离晌午还早得很。”
林小安得到林光耀的回应，他满脸兴奋，没等林光耀话音落地，他二话不说，朝操场上的同学奔去。
“我...我们能一起玩球吗？”
林小安停在同学不远处，声音不大，说道。
“当然可以，大家一起玩才热闹。”
林小安展露笑颜，他朝林光耀挥挥手，迅速融入足球队伍。
“哈哈哈，你家孩子有足球天赋哩，望见足球两眼放光。”
李为民依旧笑呵呵地开口。
“他喜欢，俺就支持。”
林光耀默默盯着球场上狂奔的林小安，他不假思索说道。
“有你这想法的长辈可不多见呐！我在这学校待林大半辈子，到最后这些孩子基本都回家种地帮衬家里了，哪有多少人能去干自个儿喜欢的事儿。”
李为民眼睛眯起，缓缓说道。
林光耀沉默不语。
“嗐，走吧诸位，逛逛学校，咱们志英小学是镇上出了名的优秀，老校长说志英小学将来要抢先完成现代化的。”
李为民走在前头，拐杖指了指教学楼。
“去年才刚抹的水泥地，换的水泥黑板，还旋上好几盏电灯泡子，叫啥白炽灯，是这个名吧，老汉也不明白。老亮了，比煤油灯不知好多少。”
“能走上教学楼望望不？”
林光耀开口。
“当然行，不过教室都上了锁，只得透过窗户往里瞧瞧了。”
“都行，长长见识罢了，我这辈子都未入过学校，坐过学，不知道教室长啥样。”
林光耀稍显郁闷。
“哈哈哈，孩子们条件好了，能入学，等于替咱们上学了，是不是这个理。”
李老头安慰林光耀道。
林光耀走走停停，登上教学楼。
老式教学楼的楼梯窄，走廊比楼梯宽不到哪去，墙壁涂着齐腰高的绿色油漆，地面果真水泥铺就，踩着硬实，没有尘土飞扬。
林光耀朝窗户的孔洞往里望，教室空间小，拥挤地摆放木制课桌椅，每间教室有一盏白炽灯悬挂。
每层有四个教室，一共十二个教室；每个年级九十到一百人，分作两个班，六个年级一共十二个班。
“条件好嘞！比俺家都好！”
林光耀忍不住兴叹道。
“嗐，老校长常说，教育是立国之本，总得给孩子最好的，看到的世界才会更远更大。”
李为民同时感叹。
“咦，那边是哪？”
林光耀站在教学楼的走廊高高望，教学楼背后是一片平房。
“那些是先生们的宿舍，有先生家在别处乡镇，不归家住在学校，先生们都是知识分子哩，好多师范中专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