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变换大王旗
远征军的士兵一直在呼呼大睡，而博洛这边则轮流睡，直到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远征军才忽然杀了出来。经过白天的一场大战，八旗兵自动学会了生存之道，因为发现了规律，哪儿人多远征军就杀过去，不用将帅吩咐，清军自动分散到全城各个街道。
王锡衮发现清军这么容易被分割，立刻带着见过血的杂牌军用绝对的兵力优势去碾压那些散兵，并且去找任信陵，让他给每一个小队派一个龙吟弩兵做骨干，这样杂牌军就更勇猛了。
任信陵立刻同意了这个方案，所以出人意料的，这次居然是杂牌军当主力在使用，而远征军兵锋所指，清军纷纷被切开四散。
杂牌军全体出击，行军总管张淳这时候也没闲着了，他的后勤兵接管了北楼，这些后勤兵正面打仗肯定不行，用来防御还能用一用。
都说战场才是最好的练兵场，这远征军逐渐建立了威信，原本只是来捡便宜的友军都一个个支棱起来了，形成了清军想不到的战斗力，博洛到现在还以为远征军1000人孤军奋战。50勇士还有人打探到了清军存放火药的地方，趁现在火炮用不起来，去攻占了军火库，也能让清军战斗力大减。根据现在清军的表现，没有一个能正面挡住龙吟弩兵。
把东拼西凑来的长枪当标枪？士兵们也没练过，对这种高风险的抵近攻击非常抵触，只因龙吟弩太凶残，50米开外一击毙命，他们的标枪飞过去还要在天上飞一段距离呢。清军将士们纷纷认为，这种西欧兵器只有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出其不意又有，后面全部都歇菜。
当博洛发现杂牌军在少数龙吟弩兵的带领下开始拥有战斗力的时候，他判断自己这边是输了，留下几千人断后，博洛下令大军从各个门传略转进，就是逃出去。
清军的逃跑很顺利，因为人数多，城楼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谁也拦不住他们。
经过三个小时的搏杀，远征军和隆武帝亲军的联盟击败清军占领福州城，王锡衮老泪纵横，终于回来了，陛下的老巢啊。而且这次杂牌军也参与了战斗，立功不小，将来在远征军面前说话也有分量，这岂能不让老王头喜极而泣？
由于福州城在面对清军入侵的时候并没有大规模抵抗，所以保存得不错，百姓只是看着城头变幻大王旗，本身伤害不大。王锡衮知道在现在是争夺控制权的良机，迅速用隆武帝的名义下达安民的告示。任信陵请示任闲桂之后，对这样的行为置之不理。任闲桂安慰他说：“随他们折腾，不管这天下谁是皇帝，最终做主的都是夜王府。只要可以自由做生意，天下财富都会聚拢到有本事的人，权力说了算的时代会就此终结。”
这隆武帝倒也是个狠人，明明知道这次夺回福州是云南勤王军的功劳，也不客气，听到王锡衮汇报第一时间就拔营前往福州，那可是他登基的“福京”啊。
隆武帝在云南勤王军的帮助下夺回福京的消息，立刻传遍天下，残明集体士气大振。而博洛则带着灰头土脸的八旗精锐离开了福建，回师浙江。从福建和长江沿江各个省份传来的军情显示，在云南立国的夜郎国已经初具规模，隐隐然有了三分天下的局面。自古以来从云南边陲兴起的政权居然能三分天下，这也是历史上头一回。
清廷也无法对战败的将领进行严厉处罚，因为所有跟夜郎军接触的军队都败了，说明对方实力可怕，不管多少人吧，反正不可力敌，失败是情有可原的。为了安定民心，那些地方大员，比如现在管理前线有一个江南江西河南三省总督马国柱，他都上述朝廷，暂缓实施剃发易服的政策，否则民心不稳，很可能出乱子。于是，清廷再次放弃了严格的剃发易服，开始对顺利拿下整个天下有所自我怀疑。
由于这些日子跟夜郎军的作战，零零星星有一些龙吟弩落入清军手里，比如现在清廷的话事人摄政王多尔衮，手里就拿着一支缴获的珍贵的龙吟弩，他要弄清楚这夜郎军的灵魂兵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多尔衮看来，已经从明朝归顺清朝的欧洲传教士汤若望是一个可以探讨这个问题的专家。汤若望不是一个火炮专家，但是明朝没有火炮专家，于是崇祯强行命令这个只在书上看过原理的科学家汤若望铸炮，居然还真就造出来了，可见汤若望学习和动手能力一流。目前汤若望在清廷担任钦天监监正。
汤若望把龙吟弩拿在手里观察了老半天，给多尔衮解释：“王爷，臣已经大致弄清楚了原理，这龙吟弩是把人力拉弓的力储存在弹匣里，用弹簧来实现，这弹簧的制造是关键，竟然能保存如此强的能量，然后传递给弩机，达到连珠发射的目的。整个过程的设计简直堪比最精妙的怀表。臣从未见过此物，连类似的都没有，所以无从判断到底是何方神圣发明并拥有如此兵器。”
多尔衮：“那么，咱们是否可以仿造？”
汤若望：“都有实物在这里了，理论上是可以仿造的，不过，这精妙的程度，打造的成本会高到离谱。”
多尔衮：“那是，听说打造一支要1000两银子，简直跟一门大炮差不多了，无论如何，要试一试，请你推荐一个人来仿造吧。”
精巧到如此程度的机械，其实都需要数学知识了，这方面，也真的只有西方传教士能模仿，一般的工匠看到这么复杂的机械，直接晕菜。为了有一个官职获得重要方便传教，这传教士也是拼了，又成了清廷的武器专家。
当然，正式因为太过复杂，在经历了多次大战，占领了福州的远征军骇然发现，他们的龙吟弩都已经出现了一定数量的损坏，并且占比已经不能忽视，他们是再也打不动了，原本还想着北伐的那些士兵，在经过100多人的阵亡之后，这时候也收了心，安安心心守住福州得了，还有一些士兵都想家了，赚了1000多两银子了，都还没能衣锦还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