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人带头说：“姜小姐这是在惩治下人，咱们就别管了。”

接着一个，两个。

他们怕殃及池鱼，都纷纷散开。

偌大的大相寺，天子脚下，佛祖眼前，竟无人一人敢上前阻止。

我用尽全力支起上半身往门口爬去。

刚碰到门槛，后背就被重重挨了一棍。

姜稚月扯着我衣服的后领，迫使我反转过身。

“想跑啊？”

“小萍，把她绑起来，送进宜春楼！”

我被她用力一扔，后脑磕在门槛上，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们把我一路拖到山下，衣裙下的双腿已经血肉模糊，拖出两条长长的血痕。

我再也没有力气挣扎，被他们随手扔进马车。

姜稚月很满意，马车一停，就让人给我松了绑。

“姜姑娘，这是？”

我抬眼看了看。

那老鸨显然也被我的伤势吓到，捂着嘴后退两步。

姜稚月不屑地轻笑：“府里丫鬟和小厮通奸，我爹让我处置了，不要我可就带走。”

老鸨笑了笑，忙不迭点头：“要要要，这模样生得水灵，比以往您带来的姑娘好多了，就是不知这腿......”

“放心，还没断。”姜稚月抬抬下巴。

侍卫提着我的衣领，像狗一样逼着我往前走了两步。

我死死咬着牙，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你不是喜欢服侍男人吗？本小姐就让你今后享受个够！”

在姜稚月兴奋的目光里，老鸨的人挽起袖子上前。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摇头。

那老鸨瞬间变了脸色，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姜姑娘放心，宜春楼还没有奴家不能调教的人。”

话落，一声惨叫。

我掏出在马车上顺走的茶杯朝她的头砸去，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推到姜稚月身上。

姜稚月登时猩红了眼。

“别让她跑了，给我抓住这贱人！”

一群人蜂拥而上，我连忙弯腰推翻一旁的馊水桶。

恶臭味扑鼻，那些人止不住干呕着。

我一瘸一拐奔向小巷口，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急得满头的汗水和眼泪一同淌下。

看见一众小贩，我眼睛一亮，顾不得浑身的血冲上去。

“求求你救救我。”我被厌恶地推倒在地。

小贩往后看了一眼，急忙挑起扁担，转身欲走。

我不死心地拉着他：“我是公主，只要你救了我，我回宫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给他磕头，求他，他都不吭一声。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

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抓住了。

姜稚月愤怒地甩了我两巴掌，仍不解气，抓起小贩篓子里的鸡蛋就朝我砸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这贱人的双腿打断！”

得令，一个侍卫直接抢过小贩手中的扁担，朝我走来。

黏黏的蛋液顺着头发流进嘴里，咸咸的，很苦。

不等我反应，他扬起扁担就朝我砸下。

咔嚓。

骨裂之声响起。

我的右腿传来锥心剧痛。

大相寺的生活虽然简朴，但从小到大，有顾辛白和方丈护着，我也没受过什么磨难。

可现在，眼前这个人，却想置我于死地。

那群小贩被这阵仗吓得纷纷逃窜，原本热闹的市集变得鸦雀无声。

我痛得在地上嘶吼。

可紧接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用力地踩在我的脚踝上。

我痛得差点晕厥过去，憋着最后一口气开口求饶。

姜稚月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仰面大笑：

“先前还硬气得很，眼下知道求饶了？”她缩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可惜，晚了。”

姜稚月轻蔑地擦了擦手，随手把帕子扔到我脸上。

然后看向一旁的侍卫：“贱人配狗，赏给你们了。”

我被他们拖进巷子里，余光瞥见姜稚月满是笑意的脸。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我害怕到全身颤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有人停手。

下一秒，他们控制了我的手脚，有人捡了块破布塞进我嘴里。

“这妮子细皮嫩肉，怪不得连小姐的男人都喜欢，今天我们有福了。”

说完他们直接上手脱下我的外衫。

哥哥，柠儿此生再也没脸面见你了。

我闭上眼，用极尽屈辱的姿势躺在干草堆上，任由他们动作。

这一刻，我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可忽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