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决定查案
“凶手之一就是你那日当街所杀邹管家的主人！”
“卢员外？”
李赋大吃一惊，卢员外竟然是杀害卢府的凶手之一，不对，他也姓卢？
看到李赋眼中疑惑，卢红叶道：“其实，他是我卢府管家，当年寒冬年仅十岁的他差点冻死街头，是父亲可怜他将他带回卢府让他捡回一条命，他也算机灵能干，在我们家任劳任怨，随着父亲生意越做越大，他的才能也逐渐体现出来，父亲见他是块料，就慢慢将卢府一些生意交给他打理，并让他当卢府管家。”
“他本是孤儿，卢霖还是父亲给他取的名字！和我定娃娃亲的左家父子不知怎么就他勾结到一块，可能是被左家父子许了承诺，三人里应外合抢夺我们卢家家产！”
“那夜，他们屠我卢家满门，为顺理正章继承卢家家产唯独留下我的性命，还妄想娶我过门，我宁死不从，趁他们不备，跳进枯井自尽！”
“事后，他们三人到处散播谣言说我们勾结匪徒做一切见不得人勾当，污蔑卢家，没过多久就霸占了卢家全部家产，左家父子鸠占鹊巢占据了卢府，后来不知为何，我会变成鬼魂，在我成为鬼魂的那一刻，我杀了左家父亲，却不慎让左世明逃了，再后来，他们不知从哪找来修为高深之人想要除掉我，我拼死反抗，最终他没能除掉我，却把我永远封印在这枯井中。”
白衣女鬼卢红叶声音阴沉，眼中只有无尽恨意，周身散发的杀气让李赋望而生畏。
卢红叶身世凄惨可怜，眼睁睁看着卢家满门在她面前被屠尽、母亲被开膛破肚，自己还被镇压枯井。
难以想象年仅十四岁的她当时有多绝望。
为了卢家家产，那些畜生竟手段这般凶残血腥，毫无人性。
“后来随着我实力增长才慢慢爬出枯井，只是活动范围也仅限这个宅子，无法出门！”
原来如此，难怪实力强横的她需要李赋帮忙伸冤。
三个凶手，死了一个，两个逍遥法外。
“卢霖摇身一变成为卢员外，活跃在牛安县，那个叫左世明的呢？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卢红叶摇摇头。
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那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更何况那人还是卢员外，这个李赋不曾见面却结仇已久的灭门凶手。
李赋心中明白，若不能将卢员外绳之以法，他在牛安县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卢员外扬言要杀了他。
只是，对方在牛安县经营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李赋不过区区一捕快，如何能动得了他？
更何况卢家惨案已过十九年，尘封多年的旧案，能否翻案不说，就连线索都无从查起。
捉贼捉赃，捉人拿双，办案讲究铁证如山，从一个女鬼口中得出的供词根本无法作为证词。
“我所能获取信息的途径有限，只能从外面路人交谈中得到个只言片语，毕竟我无法出门！”卢红叶很无奈的解释。
李赋点头表示能理解。
“虽然我有心帮你，但卢府案件时隔十九年根本无从查起，且不说目前卢员外在牛安县影响，就算真查出个什么线索证据，能否将他绳之以法还是个问题！”
李赋所说也是卢红叶心中担忧。
她虽无法出门，但是外面关于卢员外事迹她早有所耳闻。
若无陈知县这个朝廷命官在，卢员外在牛安县更加无法无天。
卢红叶眼中尽是落寞，她何尝不知卢府上下十七口冤情寄托在捕快身上多少有点强人所难，这桩惨案就算知县想查都困难重重，更何况一个刚刚当值的小小捕快。
“是啊，这种时隔久远的冤案何从查起，可我又该向谁申冤？我卢府上下十七口人命就只能淹没在时光的长河中了吗？”卢红叶情绪激动，她歇斯底里呐喊、哭诉：“我不懂，为什么恶魔在外面逍遥自在，好人却只能冤死，我被镇压枯井十九年，苍天，你能否睁眼看看？”
卢红叶跪在庭院，仰头呐喊，胸中积累十九年的怨气化为泪珠从眼角滑落。
泪珠掉落在地上，结为冰霜。
此时皎洁的月亮正巧被乌云遮盖，庭院陷入短暂的黑暗之中。
看到这一幕，李赋心里不是滋味。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李赋轻轻走到白衣卢红叶身后，他手放在卢红叶哭泣颤抖的肩膀，道：“卢小姐，这件事我管定了，你放心，只要我一天是牛安县捕快，这个案件我就会一直查下去，苍天能否睁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有冤申冤有仇报仇，大武律法下恶魔不可能一直逍遥法外，苍天或许有打盹的时候，但我李赋不会，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也还卢府上下十七条无辜人命一个公道。”
卢红叶停止哭泣，此时刚好乌云飘走，月亮重新将月光洒落人间，庭院被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中。
卢红叶起身，少年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他目光坚定没有畏惧，坚定的目光后，她看到了少年不屈的傲骨，卢红叶缓缓开口道：“听到百姓称赞一个年仅十六岁少年是判官时，我是不信的，得知这个少年当街诛杀卢员外管家事迹后，我又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少年值得百姓这般称赞，我很想见见百姓口中的判官是否真的不畏强权？”
“现在看到那个少年了，如何？”李赋开口询问，期待卢红叶的回答。
“初步看来，少年当得起判官之名！”卢红叶说完，后退一步拱手行了大礼道：“若你能为我卢府上下十七口平反冤情，我卢红叶必定誓死护你周全，哪怕最后魂飞魄散，也无怨言！”
李赋被她突然行的大礼整懵了，他赶紧抬手扶起卢红叶，道：“既已答应，便不会反悔，我只希望卢姑娘以后不要再让我头朝井中灌我水就行。”
卢红叶不好意思的莞尔一笑：“不会不会！”
此时丑时刚过，李赋道：“时间不早了，卢姑娘，明日去衙门后，我会查卢府案件，你...”
“你放心休息，我不会吓你的！”
李赋放心了，他也知道前几任租客是怎么被吓走的了，李赋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间，只能休息两个小时了，他放下佩刀躺在床上。
刚出狱又喝了酒，再加上折腾了大半夜，李赋熬不住了，沾床就睡。
虽然庭院有个女鬼，但李赋出奇的安心，怕是就算外面有野兽也不能阻止李赋睡觉。
很快，屋里传来李赋呼噜声，庭院外躺椅上的卢红叶嘴角扬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