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狐族地牢之中，阴冷潮湿。

有苏瑟穿着华丽的衣裙，用锦帕嫌恶地捂住口鼻：

“姐姐，你若是识趣些，在胎中便乖乖将一身天赋给了我，也好过百年来寄人篱下、摇尾乞怜，更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笑起来：“好在，两个时辰后，这一切都属于我了。”

地牢里只点了三盏萤灯，灰暗的环境衬得她平庸的五官面目可憎。

我与有苏瑟一胎双生，一强一弱，我便是那个强者。所以不管她如何欺辱我，我亦不屑。

“有苏瑟，狐帝请了那么多长老为你讲授仙法，都没教你换容术吗？”

看到她戛然而止的笑意，我缓步着走近她，四目相对间，只有黑漆漆的栏杆相隔：”倒是换个漂亮些的脸啊，你笑起来真的好丑。”

有苏瑟生平最恨别人说她容貌，她立刻令狐族守卫打开牢门。然后五指成抓，用力锁住我的颈项：“要不是必须在你活着的时候剜心割尾方能成事，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在她的挟制下呼吸困难，脸色涨红，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汇聚到了头顶。但我笑意不减。因为我看见，那个东西来了。

2

第一次见到那个东西时，我正在受罚。

狐帝狐后为了庆祝有苏瑟五十岁生辰，请了族中长老们一起用膳。

我该庆幸，自己和妹妹是同一天出生，每年的生辰，他们才肯做做面子准我上桌。

已经好久没吃到肉了，我夹了好几口妹妹爱吃的窑鸡，当时狐帝狐后的面色就不大好看了。

长老们离开后，狐后冷冷对我说：“做姐姐的，怎么能抢妹妹喜爱之物？”

她对有苏瑟道：“教教她怎么做姐姐。”有苏瑟向来嫉妒我的外貌，闻言举着紫藤鞭往我脸上抽。

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模糊了双眼。恍惚间，我看见一个巨大的东西在有苏瑟头顶吸食着什么。

3

我浑身是血地被扔到了破旧的院子里。

是的，狐帝狐后有苏瑟他们三个住在华丽的宫殿中，而属于我的，只有这一方破旧的小院。

腹中药力传来，我很快苏醒。

他们总是在摧残我之后给我喂下回血丹，确保我不会死。

既然这么讨厌我，留着我的命有什么用？

正想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突然出现，是一张人脸。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瘢痕，像是被什么从内部生生撕裂一般，狰狞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