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冷血背叛
“咳咳……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运功一转,登时心如死灰。
经脉断裂大半,右手粉碎性骨折,武道前途算是全断了。
徐羊蹙眉,他刚才已经收力了,没想到还是将这人打成了这样,他也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弱为什么要来碰瓷,这次明显是对手全责。
“大隆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死得很不痛快。”
“呵呵,我死都不怕,还会怕你啊——”
徐羊的剑锋轻盈的切割了他裆部附近的软肉,顿时让这人喊了出来。
“我的手段很多。”徐羊淡淡道。
旋即,他将罗织经中的酷刑一一道来,这人终于冷汗涔涔了,害怕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人骇然看向徐羊,像是看一个魔鬼。
“这是我的问题,你们是谁?我耐心不多的。”
“好……我说……我是铁骑会的宗骐山,你杀了我们的兄弟,我当然要杀你。”
“原来是铁骑会的人。”
徐羊若有所思,这个宗骐山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的名声比起铁骑会的狮岭四凶来说也不遑多让,之所以地位不如前者,只是因为他上山时日太短。
此人成名的是其惊人的箭术,说是百步穿杨亦不为过,且此人近身功夫也很了得,手上命案无数,鲜血累累。
“你们竟然能混进城里来。”徐羊诧异。
据他所知,现在周遭虽然很乱,但是芦阳城的防务并未崩溃,怎么可能让一群通缉榜上的山贼在城里乱窜?
看来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那般了。
“呵呵,很难么?”宗骐山咳血,冷笑道:“告诉你,你只是小事,我们当家的早盯上了陆家,哼!他们还想走?随便他们逃到哪里去,全家都要死!”
徐羊霎时明白了铁骑会的图谋,这群人敢情是混进城里来,打探到了陆家镖局的动向,旋即对自己留下必死的埋伏。
如此说来,陆家此行不是危矣?
宗骐山眼看徐羊若有所思,未曾注意自己,眸中忽然流出强烈的杀意,忽然翻出一柄匕首,闪电扎向徐羊裆部。
可惜,
他是狡猾,但徐羊比他还狡猾。
匕首在空中碰上了徐羊的剑锋,徐羊轻蔑的飘过一笑,顺势一脚勾起,宗骐山便像个破袋一样飞了起来。
剑锋划过一个圆满的弧线,一代毒寇,凌空解体。
一番简单的摸索之后,徐羊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里。
……
夜色昏暗,日月无光。
陆家车队的人马向南全速奔驰。
“还能再快吗?”
陆家家主陆义明忧心忡忡。
他的长子陆雨书沉声道:“爹,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再快马儿会受不了。”
陆义明望了一眼绵长的车队,摇头叹息道:“你们啊……我都说这次出行速度最重要,你们还是要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拿上了,知否若是迟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陆雨书迟疑道:“爹,我陆家也是经营多年,现在就算离开,也不该像丧家之犬一般惶惶然吧?更何况我们并没有拿什么不重要的物件,只是车马就只能这么快了,爹你也不看看这些日子一直下雨,道路这般泥泞,马儿怎么走得快呢?”
陆义明苦笑摇头:“痴儿,你还不知道,咱们这一趟是逃难吗?”
他没再多说。
他也知道陆义书说得对。
连日的大雨将道路弄得泥泞不堪,马儿奔行尚且不易,更何况是马车呢?
“家主,一切正常。”
魏猛飞马奔来,沉声说道。
“嗯。”陆义明依旧是面有忧虑之色。
这一趟出来不但有他们陆家,还有许多镖师的家属和财产,非同小可,不由得他不小心在意。
“不对!”
陆义明猛然抬头。
“家主,怎么了?”
殷宏提刀来见。
陆义明第一时间没有回答,而是发出指令:“雨书!你带你母亲和家属先走!老殷,老魏,老范,你们几个带人跟我殿后!”
一时间人群骚动。
魏猛等人面色有异,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们的面色迅速晦暗下去。
“爹!怎么回事?”
陆雨婷提剑赶来,一时间人喊马嘶,惊乱不止。
许多无知的家属在这可怕的夜晚早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会儿听说有事,害怕得浑身发抖。
“不要多问!你们先走!现在!”陆义明发号施令,“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陆雨书兄妹知道事情大不简单,只好带人在泥泞的夜色中离去。
“家主,咱们又并肩作战了啊,哈哈。”殷宏操刀在手,几人驰马在较窄的隘口处立住,等待车队远去了才会再行动。
陆义明苦笑道:“真希望我也能像你那么不怕死。”
魏猛下马听地,“家主,有人来了,为数十几骑!”
陆义明四下看了看,“几位,这里风景好,要是有谁今晚死在这里,勿要怪他人没有为你们整治丧事,因为你们已经选到了最佳埋骨之处。”
殷宏哈哈笑道:“家主怎地如此悲观?就算贼人来了,咱们镖局几时怕过?”
陆义明慨然一笑:“布阵!!”
几位骨干镖师和陆家好手立即在隘口处一字排开,以陆义明当头,其余人等分布两翼,随时作殊死的冲锋。
夜色中,黑沉沉的人马幽灵般浮现。
随后是轰然的马蹄声,溅起漫空泥水。
“陆义明!今晚你还能往哪里走??!”
当头的,却是江湖上多少人闻风丧胆的独眼飞矛直令雄是也!
无暇思考究竟是为何这直令雄能准确的找到他们的路线,因为他们出走的路线是精心考虑的。
不过现在思考这一切已经意义无多。
“废什么话?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给我杀!”
陆义明面色变得一派冷酷,一声令下,胯下健马扬起四蹄,就要狂奔而去,誓死拼杀。
其余人等亦是面色昂然,杀敌在即。
就在此时,异变忽生。
唰!
一把刀芒砍在了陆义明后背,就算他反应及时,也是血光溅现,当场摔下马去。
“你??!”
人马迅速乱成一团,铁骑会的人马术惊人,在如此异变之下,一个照面就冲散了镖局的人马。
“老范,你干什么?!”
殷宏在人群中瞪大了眸子看向自己的师兄。
“哈哈,蠢材们!给我生擒陆义明!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最可怕的痛苦!”
直令雄狞笑连连。
数个冲击之后,镖局的人马基本失去了作战能力,只能负隅顽抗了。
“为什么?”
陆义明不解的看向范莫生,“我陆家从没对不起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范莫生开言道:“家主对我是不错,不过我老范却承直会主的恩德,家中独子才能存活,却是只能对家主不起了。”
陆义明这才想起来去年范莫生的儿子生了一场怪病,怎么都治不好,后来才奇迹般好转。
那也是陆家从此命途多舛的开始。
“唉,人心难测。”陆义明躺在地上,四周足有三柄长矛插在他脖子四周,动弹不得。
殷宏大吼道:“那我呢?!你对得起我吗?二十年!二十年的情义!!”
范莫生闻言,却闭上了眼睛,“师弟,你太蠢了,你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早晚都会死的很惨,现在死和以后死有什么分别?”
“狗贼!!!!”
直令雄冷笑地看着这一幕,忽而面色有异。
“有人来了。”
三当家厉镇星下马附耳听地,当即面露奇色。
“多少人?”直令雄蹙眉问道。
厉镇星面露奇色。
“只有一人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