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情冷暖，等级森严
清晨，徐羊如往常一般来到武馆。
“徐羊，你变了。”
赵余幽幽说道。
“什么变了？”
徐羊啃着早饭，心不在焉地道。
他脑子里转着搞钱的法子呢。
“你变帅了，也变壮了。”
他盯着徐羊，上下打量。
“有吗？”
徐羊一直以来都没仔细在意过这一点，其实他这段日子历经了武道修炼之后，身高的确窜了一些，身体的肌肉不再是从前那么松松垮垮，精气神也变好了。
“你说，有什么搞钱的路子吗？”
“额，要是有，你觉得我会不去搞吗？”赵余无语道。
“你说的有道理啊。”
……
气流在体内宛若漩涡一般的游走在四肢百骸之中。
徐羊感觉它们运行的的越发畅通了。
在血脉之外，似乎还有一个叫气脉的事物。
原本，它们是废弃的，长满了荒草萋萋。
而如今，在徐羊的耕耘之下，它们逐渐变得纤尘不染，逐渐扩张，从羊肠小道变成高速公路，延伸至那些偏远的位置。
“很好，你做得不错。”
周正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当徐羊睁开眼之时，他正端坐在自己的面前，一对眸子囧有神的看过来。
他长得一派正气，方脸，颌下的胡须看来是有日子没修理了，浓眉大眼之中自带着一股气势，那似乎是他从不做亏心事带来的问心无愧。
“这呼吸法乃是大道，古人有云，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诀窍在于其呼吸当悠长深远，遍及全身经络，至乎涌泉之穴，如此方能调动全身体气血而动。”
听着周正云的娓娓道来，徐羊点头称是，周正云乃是内门弟子，本来就事务繁忙，还抽出时间来为他讲解武艺，这一点徐羊是很感激的。
“当气血炼化，练成一口真元，你的呼吸法就算是小有所成了。”
徐羊听得有些神往，自从呼吸法开练以来，他的确感到自己的变化是巨大的。
“练成一口真元……”
周正云沉吟片刻，忽然道：“我倒是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徐羊一怔，“周教习请问。”
周正云点点头，“我年轻时比你还穷困，当时也是学徒出身，初闻呼吸法时，就算有药物帮助，在练习时仍感全身痛苦无比，难以坚持，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入门，而你却像是完全没有代价一般，怎么做到的？”
徐羊沉默片刻，“我就是照着教习说的练的啊，而且，我自幼似乎是对痛苦比较迟钝。”
周正云被说得沉思了起来。
“你的天赋该是相当不错，嗯，体质似乎也是异于常人。武道一途，才能与努力都很重要，而你似乎已经兼备了。”
徐羊却幽幽道：“不只是才能和努力吧？钱也很重要吧！”
周正云闻言哈哈一笑。
“你说得对，钱也很重要，非常重要。”
“我现在就很缺钱。”
“……看得出来，你是想问我借钱吗？”
徐羊摇摇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周教习有搞钱的方法吗？”
“搞钱的方法嘛，很多，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只怕够不上。”周正云思量片刻，认真回道。
徐羊叹息一声，也许自己现在还是太好高骛远了，有些失望。
“不过嘛——”
周正云忽然话锋一转，“你能吃苦吗？”
徐羊一呆，“还算能吃。”
周正云点点头，“以你现在的实力，要想搞钱，就得吃苦。嗯，方才说到你对于痛觉较为迟钝，有个差事似乎很适合你。”
“周教习请指教引路。”徐羊正襟危坐。
“明天你来找我吧。”周正云一挥手，“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不必叫我教习了，直接称呼我为师兄吧，反正你正式入门也是早晚的事。”
徐羊略一拱手，长身而起，“如是，拜托周师兄了。”
……
离开了周正云处，徐羊便继续他学徒该做的辛苦工作。
“你去找哪儿了？”赵余低语问道。
“我去周师兄那儿了，有些问题请教他。”
“周师兄！你已经跟他称兄道弟了！”赵余遽然一惊，看向徐羊的眼神又是一变。
徐羊这才意识到，在赵余这群学徒的眼中，其实周正云这样的人是处在他们只能顶礼膜拜的阶层。
而如今，徐羊似乎已经与这般存在成为了朋友。
真是等级森严啊……
越是底层，越是如此。
“是啊徐羊，你已经跟我们不一样了，我呼吸法练到现在都没什么长进，一练全身都痛，拳法也没个名堂。”
另一个学徒坐在昏暗的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徐羊说道。
“希望羊哥将来不要忘了我们。”
有人已经露出谄媚的神情。
徐羊只能鼓励他们，告诉他们努力就有收获，人人都能成功。
可惜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话。
……
次日一大早，徐羊就找到了周正云。
“周师兄，我来了。”
一大清早，周正云神采奕奕，“好，跟我来。”
徐羊亦步亦趋的跟在周正云后面。
他们穿越了金刚武馆的外围部分，穿过校场，通过一座大门，眼前的景物变换，令徐羊这才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活在臭水沟子里。
从前他们一直都在柴房，后厨打转，武馆内部的建筑他们都不能去打扫。
“你小子，是不是一直在吃那些药渣？”
周正云忽然问道。
徐羊滞了一下，“是的。”
周正云一叹，“当年，我也是像你这样，那东西吃多了肚子会很不舒服，可是为了能练功更有效率，我还是每天都忍着痛苦吃进去。”
徐羊沉默了。
因为他的修行是没有代价的，那东西虽然难吃，但也没让他感受到什么痛觉。
“我介绍给你的差事，你要是能坚持下来，以后再也不用吃那东西了。”
“师兄给我介绍了什么差事？”
周正云却卖了个关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徐羊也没有刨根问底，目光欣赏着武馆内部的井然有序的格局，形式严肃的建筑。
偶尔还会有人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跟在周正云身后的徐羊，因为他们都看出来徐羊的学徒身份。
七拐八拐之后，眼前出现一个小型的校场。
一个妙龄女子正在校场之上练功。
“陆师妹，有个人要介绍给你。”
周正云上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