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眼见为虚

姜初目视开口之人，是一张陌生的脸，不过长得倒是挺漂亮，就是眼睛小了点，看上去有些奸猾的感觉。

“什么？”她咽下嘴里的吃食，直截了当地问出口，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在宴会上丢了脸面。

也是，姜初已经没有脸面来丢，这点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女子似乎也没有料到她会这般轻易就承认自己压根没听她们聊天，脸上的皮肉抽了两下，她努力维持出得体的笑容，以免被揪住错误。

她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平和，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说道：“太子殿下与姜姑娘何时完婚呢？”

姜初无语地想翻白眼，哪里能想到就只是在讨论这个问题，她娇羞道：“臣女全听太子殿下的。”

不过是个侧妃的位置，什么时候完婚都一样，况且楚宣之前为了试探楚云回，说心悦姜元瑶，将她得罪，现在两人的处境还有些许尴尬。

大家起哄了几声，但十分克制，没有引起任何的不适。

用了午膳，大家这才开始慢悠悠地离开，各回各家。

姜初感慨，终于可以离开，带着自家的小丫头就要走，哪里想到楚静竹居然留她下来，要说几句话。

众人的视线在姜初身上来回扫视，似要看出长公主留她下来的打算。

楚静竹走在前面，姜初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似乎都要等着对方先搭话。

姜初沉得住性子，只要她不开口，她坚决不说一个字。

楚静竹面向姜初，一副好姐姐模样，无懈可击的温柔，“姜姑娘，本宫的哥哥是个风花雪月的人，姜二姑娘才情出众，二哥对她自然是青睐有加。”

“长公主，臣女不知道您想表达什么。”装傻逼这件事，姜初信手拈来。

楚静竹这是在给楚宣找补？

原著中确实说过楚静竹玲珑心思，并且对楚宣十分地信任，做什么都会想着自己的二哥，维护自己的二哥。

楚静竹轻笑：“没什么，以后跟二哥在一起了，本宫还要叫姜姑娘一声嫂子。

姜初红着脸，“公主别取笑我。”

楚静竹没心思跟姜初寒暄，聊完这两句，她便说道：“时间也不早，姜姑娘早回。”

姜初松了一口气，对着楚静竹行礼，“那臣女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长公主款待。”

楚静竹颔首，姜初在长公主府婢女的带领下，出了公主府。

柳氏母女早已离开，府外只有一辆马车，楚宣站在马车旁边，看见姜初，他走上前来，“姜姑娘怎么回侯府？”

姜初与楚宣保持距离，“现在天色还早，臣女打算在外逛逛。”

楚宣目光一滞，随即若无其事道：“那我可以一起吗？”

这次换姜初愣住。她原以为楚宣会直接离开，毕竟她觉得自己的语气中拒绝的意味很明显，楚宣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听不出来。

一想到苏安安暴露了她的身份，楚宣这是在试探她，她就一阵难受。

姜初到：“可以。”

说罢，她往前走去，晚晚和柠儿跟上她，心里都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

她觉得她家小姐似乎不太喜欢太子。

晚晚反正是不喜欢太子，当初那么羞辱姜初，现在又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她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做到脸皮这么厚的。

楚宣勾起唇角，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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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回目送她们离开，这才回到楚岱给他安排的住处。

今日苏安安坏了事，影一作为这件事的纵容者，他必须受到惩罚。

楚云回站在书房，姜初鬓边的粉色玫瑰不知何时到了他手里，他放在鼻间深嗅了两口，味道比他想象中馥郁了不少，但却不让人觉得腻，而是怡人的香气，原本气得发昏的头脑，也暂且冷静了下来。

影一推开书房的门，楚云回睁开眼睛，给影一留下一个清冷孤绝的背影。

“属下知错，是属下一时心软，害了姜姑娘。”

影一作为楚云回的左膀右臂，自然是知道姜初对于楚云回来说有多么重要，他今日犯下的错，足以楚云回用最残酷的刑罚责罚他。

苏安安的兄长救他一命的恩情，如今他已经全部还清。她若是听了他那日的话，恪王府可保她一世无虞。

偏偏。偏偏她勾结了太子楚宣，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一次他留她不得。

楚云回叹息道：“处理掉她吧。”

影一急道：“可是……”

知道他是为了求情，楚云回不留情面打断他，“影一，我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今日之事，就当作我不知道。”

影一明白他的决心，不再劝说：“是。”

楚云回握紧手上的花，指甲镶嵌进掌心的皮肉里，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当初就是他不够心狠，才害得姜初身份被楚宣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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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回到侯府，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她告别楚宣，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进了侯府大门，往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进了里屋，柠儿看四下无人，她来到姜初身边，小声问她：“小姐，你不喜欢太子殿下吗？”

姜初微笑着对她说：“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太子殿下，是未来的皇帝。”

柠儿不明白，“可外界传言太子殿下昏庸无能，没有继承大统的能力。”

姜初笑问：“你知道圣上有多少孩子吗？而活着的又有多少？”

柠儿摇摇头，她不知道这些，也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后宫的娘娘们给圣上生了十多个孩子，如今活着的只有太子殿下楚宣，长公主楚静竹，六皇子楚云回，七公主楚纤，九皇子楚辰，十一公主楚语。”

“九皇子体弱多病，药石无医，目前能与太子殿下争储的只有六皇子。”

柠儿不是很明白，姜初又说：“太子殿下若是真的昏庸，他如何在那个位置坐那么久。”

这般说着，她的脑袋好似开窍了一样。

“太子并不无能。”

姜初很喜欢跟柠儿谈话，她总是一点就明了，好好读书，或许是个做官的苗子，“是的，我嫁给他，他以后当了皇帝，我再怎么也是妃嫔。”

话落，窗外发出响动，柠儿心跳漏了一拍，上前查看，原来是花盆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