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死也不嫁
姜元瑶最讨老夫人喜欢，老夫人下了马车，就挥手叫来姜元瑶，一阵嘘寒问暖。
其他人都围上前，乖巧地叫祖母。
姜初也不例外。
“祖母好。”
老夫人眉目慈祥，“孩子，没事就好，以后万不可做出这种事来了。”
什么事？
大家当然知道是姜初跟外男私奔这件事。
姜初秉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硬是把嘴里那句老登给憋了回去。
老太太这分明就是在敲打她，她又不是不知道真相如何，她解释再多也是苍白的。
姜初没有说话，只是作揖，把此事就此揭过。
老太太由姜元瑶扶着进了正厅，大家都紧跟其后，姜初觉得无聊，也不敢一走了之。
今日恐怕不是一句敲打这么简单，保守估计，老太太还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姜初都想好了，要是遇到礼仪或者学识问题，她就将此事推给柳烟儿，毕竟柳烟儿确实为了衬托姜元瑶知书达理，将她教育成了个不懂得礼义廉耻的草包。
老太太先是询问二房的情况，二房那边问完，再是拉着姜元瑶说了许久的话。主要是询问府中的大小事务，姜初等了许久，才等来老太太传唤。
姜初一进屋，几道视线齐刷刷看向她。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面色严肃道：“跪下！”
让跪就跪，她不要面子吗？
姜初站得板正，“孙女若是犯了什么错，还请祖母直言。”
老夫人用拐杖跺地，发出巨大声响，以此来震慑姜初，“你以身份欺压瑶瑶，侯府就是这么教你礼义廉耻？”
姜初道：“礼义廉耻？祖母的意思是侯府的礼义就是任由庶女爬到嫡女头上作威作福？污蔑我？”
“放肆！”
这就放肆了？
“祖母，您这是明晃晃的偏心！孙女差点在外面回不来，您不责怪罪魁祸首，反而怪罪受害人！”
老夫人按住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来人啊，姜初目无尊长，带她去祠堂罚过，没有我的吩咐，三日内不准给她吃的。”
老登，一点道理都不讲，今晚就把你的院子给炸了。
“侯府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姜初正要反驳，门外进来一个声音，她知道这是楚宣，索性闭上了嘴。
楚宣拿着折扇从门外进来，一行人看见他，全部行礼。
老太太年纪大了，动作慢些，楚宣三两步上前，扶着缓慢行礼的老夫人，一脸温和地说道：“老夫人快快请起。”
姜初抬眸，看见姜元瑶正在给楚宣使眼色。
就算她如约回府，男女主是命定之人，她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就拆散了他们。
楚宣坐下来，“今日前来，主要是有两件事。”
老夫人道：“太子请讲。”
楚宣的目光落在姜初身上，“本宫打算迎娶姜大小姐做侧妃。”
老夫人看了眼姜初，又看向姜元瑶，随后喜笑颜开地问道：“另外一件事呢？”
楚宣没有一时间作答，而是站了起来，对老夫人行礼，又是对一旁不曾开口的姜祁峰行礼，“在下想娶瑶儿做太子妃。”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炸开，窃窃私语姜初和姜元瑶。
嫡女做侧妃，庶女做正妃，摆明了是想要羞辱姜初。
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姜初倒也不是很在意做侧妃，但王妃的位置是姜元瑶就不行。
原主说过，她要报复姜元瑶，要姜元瑶万劫不复，如今她爬到她头上去，这算哪门子报复。
就在大家都喜悦上头时，姜初站了出来，“我不同意！”
她将在场的人的脸记下，而后继续说道：“我可以做侧妃，但姜元瑶不能做太子妃。”
老夫人厉声道：“姜初！”
侯府早就开始落败，如今能攀上太子，还是正妃，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又岂容姜初破坏。
姜初抬起头，把背挺直，单薄却又不屈不折。
“祖母，我知道我生来就没有母亲，在侯府受尽欺辱。如今皇后娘娘有意将我许给太子殿下做侧妃，庶妹硬要来横插一脚，不知道庶妹是存了什么心。”
这件事本就不合礼数，若是放在平常，姜初肯定又哭又闹，今日只是委屈的倾诉自己受到的不公，没有丝毫歇斯底里，倒叫他们拿不准主意。
楚宣娶谁做太子妃他们都没有权力干预，只是她好奇，姜元瑶到底是如何说服楚宣，居然让她一跃成为太子妃。
见众人都不说话，姜初挤出两滴眼泪抹掉，眼尾嫣红，泪眼朦胧地望着楚宣，颇有几分宁死不屈的节气，“若太子殿下要如此羞辱我，我就是死也不嫁！”
姜初留下这么一句话，哭着跑回自己的院子。
晚晚和柠儿正在练字，看见自家主子哭着跑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同围了上去。
柠儿刚要问原因，姜初擦掉脸上的泪痕，把两个懵逼的丫头拉进去，关上门，倒了杯水喝，开始讲她为什么要哭。
听完姜初的话，柠儿愤然说道：“他们这么做好过分！”
晚晚也义愤填膺：“就是就是，小姐这么好的人，太子殿下不珍惜，以后有他哭的，”
姜初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比她的阿娘还好，她看到姜初流眼泪，她一点儿也不开心。
姜初听见晚晚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楚宣不可能爱上她，毕竟姜元瑶才是女主，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不可能拆散这两人，更不可能让楚宣后悔。
爱谁都跟她没关系，她也已经过了为爱哐哐撞大墙的年龄，她现在只想完成原主遗愿，远走高飞。
她附在两人耳边小声说：“我吩咐你们件事情，晚上老夫人应该会来找我，到时候你们就说我哭晕了过去。”
晚晚举起手言志，“保证完成任务！”
柠儿也点点头。
姜初拿出两个苹果，一人一个，又摸了摸她们的头，夸赞道：“柠儿和晚晚最乖了。”
柠儿脸红了，害羞地低下头去，两手抱着苹果啃了一口，细细咀嚼。
晚晚则是仰起头，冲姜初明媚地笑着。
小姐真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她要一辈子跟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