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奇怪的罐子
天边刚升起红光，苏烟就下令全军启程，在快到达望月关时休整，最后趁着夜色突袭。
她进边城之前就派修士提前封锁了前往望月关的道路，保证消息无法走漏。
苏烟确实有指挥天赋，军队和修士在她指挥下如臂挥使，有条不紊的进攻城池。
一时间，呐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血流成河尸骨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血腥味。
“师兄，为了权利，真的要如此吗？”
楚枫叹了口气：
“巧巧，世界就是这样，幸好修士们为了寿命不会对凡人出手，否则……”
大肆屠戮凡人会导致业障缠身，减少寿命，天劫难过。所以战场被默契划分两部分，部分修士专心起阵或利用法术保护己方士兵不受修士战斗余波影响。
由于望月关最高守将只有金丹期，被王老斩杀后，战争局势呈一边倒。
“走吧。”楚枫看向师妹，“去看看这百里国到底怎么回事。”
苏巧巧点头，二人御剑绕过望月关，寻了个较大的村落。
楚枫蹲在田野边埋下一个灵草种子，利用灵气催熟，良久不见一点成效。
“师兄，难不成这里土有问题？”苏巧巧抓了一把土。
楚枫摇摇头：
“土是正常的，地下也没有异常。”
“那去村里看看吧。”
“巧巧，我想没必要了。”楚枫指着一旁坑坑洼洼的树干。
苏巧巧不解：
“什么意思？”
“那上面有不少刀印。”楚枫上前摸了摸树干，“他们实在没有食物，只能靠树皮草根度日，到最后连这些也没得吃了。”
苏巧巧张开小嘴：
“这些也能吃？”
楚枫苦笑：
“那就去看看吧。”
沿着土路进村，低矮的农屋错落排放，一个人影不见，连一声鸟叫虫鸣都听不到。
死寂。
只有时不时看到几副骨架证明这个地方曾有人生活过。
“真的如苏烟所说。”苏巧巧有些失落。
“那你的想法呢？”
“我想去问问苏雄。”
楚枫低笑：
“问不出什么的，苏烟的话还得验正证，你别多想。”
苏巧巧指着房屋：
“如果苏烟能够还这些百姓一个安居之所，我们就帮她吧。”
“我们？师兄又不会排兵布阵。”
苏巧巧莞尔一笑：
“我相信师兄。”
“好了，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周围的村庄情况一样，但楚枫搞不懂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没有任何人为因素，也称不上天灾，朝廷发的粮食从哪来的？
回到望月关，战争已经结束。
这支确实军队纪律严明，入城后规规矩矩，只是将城中百姓强制驱赶到家中不允许外出。
苏巧巧想和苏烟单独聊聊，楚枫知道她现在非常纠结。
当初苏烟父亲起兵因为旧帝弑杀兄弟，他不反就得死，这事谈不上谁对谁错，一个想巩固皇权一个想活着。
楚枫打算等苏巧巧自己决定，毕竟自己为她安排太多了。
城中一片肃杀的气息，楚枫四处闲逛，心里也对苏烟高看一眼。
这二十万人绝对是她苦心经营的结果，士兵个个膀大腰圆，身着重甲却不影响行动，估计用了不少丹药培养。
二十万人的量，这几十年估计苏烟什么都没干，就为复仇做准备。
“军爷，行行好，让我去找孩子吧。”
“滚回去。”
锃——
楚枫来到近前，拿出腰牌。
“大人。”
士兵收刀行礼。
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男子：
“找什么孩子？”
男子连连磕头：
“军爷，行行好，明儿贪玩，现在一定还在城北，就让我去找找吧。”
楚枫示意他站起来：
“什么时候去的？”
“约莫三个时辰前。”
三个时辰，差不多正是攻城之时，估计活下来的希望不大。
楚枫心中明了，战争余波波及百姓，这事无法避免。
“天色已晚，他出去作甚？”
“军爷，明儿机灵，一定能活下来，让我去找找吧。”
男子没有回答问题，再次跪倒磕的头破血流。
“大晚上看不好自己的孩子，你这父亲当真不称职，实话告诉你，你孩子大概率死在城北，别废话赶紧滚回去。”
士兵有些不耐烦，城北是当时败军溃逃路径，追击时战斗尤为激烈，不少平民无辜惨死，一个孩子不可能活下去。
男子眼含绝望，额头鲜血顺着鼻梁流下。
士兵干脆上前准备强制拉他回去，不曾想男子突然暴起，搂住士兵的腰死死抵着，嘴中不停念叨：
“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这帮畜生……”
士兵肘击其后背，男子一口鲜血吐出，咬着牙死不放手。
眼看士兵又要动手，楚枫上前制止：
“交给我吧。”
“是，大人。”
楚枫拉开男子：
“我带你去。”
说罢提着他飞到城北，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留下残垣断壁和斑驳的血印。
“明儿，明儿！”男子高声呼喊，引得士兵侧目。
楚枫叫来一个士兵，对着男子问道：
“孩子有什么特征？”
男子快速说清孩子模样，士兵思索一番抱拳道：
“大人，没有印象，好多尸体都……您明白的。”
“不可能！”
男子大吼一声冲到废墟前徒手挖掘，楚枫没有阻拦，等他自己接受事实。
良久，见停下动作，楚枫上前，只见男子目光呆滞，自言自语：
“明儿不可能死，不可能死……”
楚枫叹了口气，准备弄晕送回去。
“父亲！”
一声惊喜的呼唤传来，士兵带着灰头土脸的孩子走到男子身边：
“带上赶紧滚。”
男子眼里顿时有了色彩，激动的在孩子身上摸了几把，确定没事后一把搂住，口中不停责骂他不懂事。
楚枫上前问道：
“你从哪找到的？”
士兵望了眼孩子：
“小崽子挺聪明，藏地洞里，弟兄们巡逻时发现的，我看像您刚问的就带过来了。”
楚枫也没多想，蹲下身子望了眼孩子。
这味道？
“你藏烟花铺子了？”
孩子确实聪明，口齿伶俐，绘声绘色讲述了经历。
“你搜出他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里面情况？”
楚枫朝士兵问道。
士兵高声呼喊，另一个士兵到近前，毕恭毕敬道：
“味道很难闻，就是我们常用的火药味，里面还剩些瓦罐，应当是存放火药的，很奇怪，罐子打不开摔不碎，小的已经报上去了。”
“带我过去。”
士兵带着楚枫走进一处的宅子，宅内空无一人，院内有个焦黑大洞，明显是炸出来的痕迹。
下了地窖，一排排瓦罐摆放整齐，楚枫眉头微微皱起，神识居然探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