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手
张婉月尖叫，廖天洪落荒而逃。
很快，原本平静的村庄亮起了火光。
村民们纷纷举着火把走出了门。
漆黑的路上渐渐多出了许多脚步声。
金石成看着身边两个受了极大刺激的男女，问道：“你们确定，张渡那帮人都死在了村前那条小路上？”
金石成是金家的老爷子，也是村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平时村中闹了什么矛盾，大多都是由金石成来调节的。
金石成带着张婉月和廖天洪走在最前面，后便还跟着一众村民，有好事来看热闹的，也有不愿相信事实哭诉的。
“你别吓我个婆子啊，我家娃子还这么小啊……”
廖天洪被身后此起彼伏的哭身搞得心神不宁，两条腿都有些颤抖。
陈屿今晚本就睡得浅，如今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陈灵儿朝陈屿问道：“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哥也不知道……要不去看看？”
“好啊。”陈灵儿道。
此时气温已经极冷，陈屿抱着妹妹，裹上棉被就走了出去，跟上门外稀稀疏疏的人群。
大多数人都是不裹着棉被的，只不过陈屿家里没有大衣可以穿，就只能裹上一条棉被。
陈屿心中有些忐忑，自己会被发现吗？
应该不会的，他们怎么也不会觉得，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都打死。
许久，陈屿抱着妹妹回到了案发地点。
尸体边上已经围了一圈人，几个中年男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陈灵儿见到地上的尸体，有些心惊肉跳的。
陈屿安慰道：“没事，妹妹别紧张。”
陈灵儿将头埋在了陈屿的怀中，却还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是谁杀了我家娃娃！”一个中年男子朝着廖天洪和张婉月怒吼，“是不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廖天洪被吓得不轻，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好在这时廖天洪的父亲也来了，指着那中年男子怒道：“你说什么呢！别在这里诬蔑我家孩子！”
那中年人满脸通红，指着廖勇吼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不是你儿子杀的！”
廖勇心中气极，怒道：“你家儿子本来就坏，到处惹事，现在被人杀了，就是活该！”
“你再说一遍！”
那中年人气血上涌，语气悲愤，说着便抡起拳头要和廖勇打架。
“够了！”金石成一把拉住那中年人道，“你好好想想，他家儿子有什么杀你儿子的理由！”
“那是谁杀的！”
忽然有个跪在地上的妇女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直直走向陈屿，指着陈屿的鼻子道：“是你！我家儿子就是说去找你去了，一定是你杀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陈屿这儿。
陈灵儿被吓得不轻，躲在了陈屿怀中。
张婉月也看向陈屿，不过她心底是不相信陈屿会杀这么多人的。
陈屿心中自然是紧张的，不过也没有那么紧张。
陈屿道：“我也没有杀你儿子的理由。”
那中年妇人怒道：“你怎么没有！”
陈屿反问道：“我哪里有？”
“我儿子要抢你的钱，你就杀了他！”
陈屿冷笑道：“你之前不是天天说，你家儿子品行端正，他怎么会要抢我的钱？”
那中年妇人一下被噎住了，“你！”
妇人转而对着金石成道：“金大哥，一定是他杀的，你要给我们做主！”
金石成对着陈屿问道：“你今天有来过这条路吗？”
陈屿道：“有啊。”
“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的时候去镇上，走的这条路，晚上回来也是这条路。”
“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是……酉时。”
“既然她儿子说要去找你，那你碰见她儿子了吗？”
“没有。”陈屿斩钉截铁道。
那妇人急了，“你在撒谎！你一定碰见了！金大哥你别相信他！”
金石成继续道：“其他人你有碰见吗？”
“也没有。”
陈与继续道：“金爷爷，你不用问了，他们这么多人，而我只有一个人，我不可能杀了他们的。”
金石成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即使这陈屿有杀人的理由，也没有杀人的实力。
这几个孩子显然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金石成转头对着尸体研究，掀开了几个尸体的衣服查看起来。
这些尸体，大多都是被木棍捅穿看脖子死的，但还有几个身上却没有发现外伤，只有肚子上和心口有红印。
金石成摁了摁尸体的心口，忽地心里一惊。
这心口附件摸起来软绵绵的，恐怕里面的骨头都已经完全碎裂，虽然看不出外伤，但更深处的心脏，恐怕也是碎裂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大力！
金石成犹豫了会儿，站起来道：“这恐怕不是常人所为。”
“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这几个孩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金石成对着那些死者家属道：“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你们给孩子好好办个葬礼吧。”
“然后呢！”
“然后……不想有麻烦的话，就认了吧，不然你去官府，你看看他们最后罚的是你还是那个武者。”
武者二字震耳欲聋。
普通百姓这么能够跟武者作对呢？
他们的心凉了半截。
那群死者家属纷纷崩溃大哭，场面一度混乱。
有人上前安慰，也有人离去。
陈屿上前跟着哭了会儿，道：“多好的一群孩子，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先前那位妇人闻言，忽地发狂似的朝陈屿走来，“一定是你杀的！”
陈屿见状，急忙抱着妹妹跑了。
张婉月和廖天洪一直默默站在金石成旁边。
张婉月早已悄悄松开了牵着廖天洪的手。
廖天洪碰见尸体后的一番表现，让她感觉很不满意，甚至觉得对方可能实际上是个极其胆小的人，之前那些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张婉月甚至都产生了些厌恶。
而与廖天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屿。
面对众人的质疑，依然沉着冷静，对答如流，手中保护着妹妹的样子，让张婉月觉得很有男人味。
张婉月感觉自从上一次陈屿来她家送柴之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张婉月心中产生了个离谱的想法。
这几个半大小子，可能真是陈屿杀掉的！
天气寒冷，张婉月已经被冻得不行，便也走了。
忽地身后传来廖天洪的声音，声音有些颤抖，“婉月妹妹，你……你等等我啊。”
张婉月心里有些嫌弃。
廖天洪跑了上来，想要牵住张婉月的手，却被躲开了。
“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就先不要牵手了吧。”
廖天洪愣在了原地，不敢接受事实，看着张婉月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在心底呐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