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斩颜良

曹操问张辽道：“我待思继不薄，而他却常怀去心，为何？”

张辽说道：“容某探其情。”

次日，前府中见高宠。张辽说道：“我荐思继在丞相处，不曾落后？”

高宠说道：“深感丞相厚意。只是我身虽在此，心念皇叔，未能离他。”

张辽说道：“思继言差矣。处世不分轻重，非丈夫也。玄德待思继，未必好过于丞相，思继何故只想离去？”

高宠说道：“我固知曹公待我甚厚。但我受刘皇叔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我终不留此。必要立功以报曹公，然后去之。”

张辽道：“倘若玄德已弃世，公何所归乎？”

高宠说道：“我愿从于地下。”张辽知高宠终不可留，便告退，回见曹操。

曹操感叹道：“事主不忘其本，乃天下之义士也！”

荀彧说道：“他言立功方去，若不教他立功，未必离去。”曹报同意此言。

…………

刘备在袁绍处，天天烦恼。

袁绍问道：“玄德何故常忧？”

刘备回道：“三位兄弟不知音耗，妻小陷于曹贼。上不能报国，下不能保家。安得不忧？”

袁绍说道：“我欲进兵赴许都久矣。方今春暖，正好兴兵。”便商议破曹之策。

田丰谏言：“前曹操攻徐州，许都空虚，不及此时进兵。今徐州已破，曹操兵方锐，未可轻敌。不如以久持之，待其有隙而后可动也。”

袁绍说道：“待我思之。”

袁绍一时没有主意，就问刘备道：“田丰劝我固守，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说道：“曹操欺君罔上呢逆贼，明公若不讨之，恐失大义于天下。”

袁绍说道：“玄德之言甚是。”便欲兴兵。田丰又谏，袁绍怒道：“汝等弄文轻武，使我失大义！”

田丰顿首道：“若不听臣良言，出师不利。”

袁绍大怒，欲挥刀斩之。刘备竭力劝阻便先囚于狱中。沮授见田丰下狱，便会其宗族，尽散家财，和他们诀别道：“我随军而去，胜则威无不加，败则一身不保矣！”众皆下泪送之。

袁绍遣大将颜良作先锋，进攻白马。沮授谏言：“颜良性狭，虽骁勇，不可独任。”

袁绍说道：“我之上将，非汝等可料。”

大军进发至黎阳，东郡太守刘延告急许昌。曹操急议兴兵抵敌。高宠得知，便入相府见曹操曰：“我闻丞相起兵，某愿作先锋。”

曹操说道：“不敢劳烦将军。早晚有事，当来相请。”

高宠闻言只好退下，曹操引兵十五万，分三队而行。途中又连接刘延告急文书，曹操先提五万军亲临白马，靠土山扎住。

遥望山前平川旷野之地，颜良前部精兵十万，排成阵势。曹操惊恐万分，回顾吕布旧将宋宪道：“我听闻汝乃吕布部下猛将，今可与颜良一战。”

宋宪领诺，持枪上马，直出阵前。颜良横刀立马于门旗下，见宋宪马至，颜良大喝一声，纵马来迎。战不三合，手起刀落，斩宋宪于阵前。

曹操大惊道：“真勇将也！”

魏续说道：“杀我同伴，愿去报仇！”曹操允许。魏续上马持矛，径出阵前，大骂颜良。颜良毫不犹豫，两人交马只一合，魏续便被劈于马下。

曹操问道：“今谁敢与颜良一？”

徐晃应声而出，与颜良大战二十回合，最终败下阵来。其他将领都感到惊恐万分。曹操只好收兵回营，颜良也带着军队退去。

曹操看到颜良连斩了两位大将，心中非常郁闷，程昱说道：“我举荐一个人可以败颜良。”

曹操问是谁，程昱说道：“非高宠不可。”

曹操说道：“我怕他立了功便就要离去了。”

程昱说道：“刘备如果还活着，必定会投奔袁绍，现在如果派高宠去攻打袁绍的军队，袁绍必定会怀疑刘备而杀掉他，刘备既然已经死了，高宠又能到哪里去呢？”

曹操大喜，于是派人去请高宠。高宠进屋去辞别二位嫂嫂和杨婉，二位嫂嫂说：“叔叔这一去，可以留心打听一下皇叔的消息。”

高宠应允了嫂嫂的话就出去了，手提錾金虎头枪，骑上青鬃马，带领几个随从，径直来到白马与曹操相见。

曹操说道：“颜良连续斩我两员大将，勇不可当，因此特请思继来商议对策。”

高宠说道：“容我观之。”

曹操设宴款待高宠。忽然有人报告颜良来挑战。曹操领高宠上土山观看，其他将领环绕四周。

曹操指着山下颜良的阵势，只见那里旌旗招展，刀枪如林，阵形严整，威势逼人，于是对高宠说：“河北的兵士，如此雄壮！”

高宠说道：“依我来看，这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之徒！”

曹操又指着颜良道：“那麾盖之下，一位穿着绣袍、金甲，手持长刀而立的人，就是颜良。”

高宠举目一望，对曹操说道：“我观颜良，如插标卖首耳！”

曹操说道：“不可轻视。”

高宠起身说：“我虽然不才，但愿意到敌军阵中取下颜良的首级，献给丞相。”

张辽说道：“军中无戏言，思继不可轻视啊。”

高宠猛然上马，提起虎头錾金枪，飞奔下山来，直接冲向那阵营。河北军像波浪一样开裂，高宠直接向颜良奔去。

颜良正在麾盖之下，看见高宠朝他冲来，正想问个究竟时，高宠的坐骑青鬃马跑得飞快，早已来到颜良面前，颜良措手不及，被高宠手起一枪，刺于马下。

高宠突然下马，把颜良的首级割了下来，拴在青鬃马的项下，飞身上马，挥舞着虎头錾金枪，杀出重围，就像进入无人之境一样。

河北兵将大为惊骇，毫无斗志，曹军趁机发动攻击，死伤无数，马匹和器械也全被抢走。

高宠纵马上山，众将纷纷前来祝贺。高宠把颜良的首级献到曹操面前。曹操兴高采烈地说：“将军真乃神人啊！”

高宠说道：“何足道哉！我二哥三哥，于百万军中取上将的首级，如探囊取物。”

曹操大为惊恐，回头看着左右的人说：“今后如果遇到关羽张飞，不可轻敌。”并命令把这句话写在自己的衣袍襟底下，以记这场战斗。

这时颜良的败军逃回大营，半路上遇到了袁绍，报告说他们被一个金甲皂袍，使长枪的勇将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斩了颜良将军而去，于是我军大败。

袁绍大吃一惊地问道：“此人是谁？”

沮授说：“这个人一定是刘备的四弟高宠高思继。”

袁绍闻言大怒，指着刘备说道：“你之四弟斩我爱将，你定与他有勾结，留你何用！”叫刀斧手把刘备推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