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观音菩萨有点烦
猪八戒毕竟是曾经的天蓬元帅，本就认识观音菩萨，只是不能理解自己已经落难至此，对方总不能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观音看到猪八戒正在大口吃肉喝酒，一副满足的样子。端着的架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猪刚鬣，你本是天庭的天蓬元帅，因醉酒调戏嫦娥被贬下凡间，错投猪胎，才落得此般下场。此番下界，受到诸多苦难……”
观音看了看猪八戒桌子上的酒肉，几次欲言又止，还是继续向下说道：“皆是因果报应。我佛慈悲，给你一份机缘，让你了却此番因果，重归仙佛之列，你可愿意？”
猪八戒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鸡腿，又看了看菩萨的手里的净瓶，他其实挺想拒绝的，这帮仙佛哪有什么好鸟。但也明白虽然对方看似给了自己选择的机会，其实现在连个凡人都打不过的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只能嘟囔两句让人听不清的脏话，然后对着菩萨行礼躬身：“多谢菩萨恩典，老猪自是愿意。”
观音菩萨虽然发现猪八戒好像是有点不情愿，但她却假装不知，继续进行下一项流程：“一僧人自东土大唐而来，往西天取经而去。一路西行，你且护他周全，待事成之后便可得证佛陀果位。”
观音菩萨用杨柳枝抽出净瓶中的一滴甘露滴落在猪八戒的头上，又用手指着猪八戒传递了一道功法，仿佛念剧本般说道：“轮回转世你的修为已经所剩无几。为保那取经的僧人，也需有些本事傍身才是。我赐你转化五谷、功德修炼的法门，你且好好修炼，不可怠慢。”
观音说罢，转身就准备离开。
张诚早就看出这是观音的一次作秀，为了保障西天取经的顺利进行，是要扮演好自己老好人的角色。
当即一把掐入自己的大腿，催动丹田的内力涌向眼眶，泪水刷地流了下来，前冲两步抱住了观音的大腿。
“观音大人，猪兄他不能走啊！我和猪兄情同手足，你怎忍心让他离我而去啊！这西行一路历经千难万险，让我怎么放心啊！观音大人啊，您行行好，让我陪他一起去护那和尚取经吧，即使死在路上也算有个照应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诚感觉观音的眼角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
观音菩萨几次想扭头就走，但张诚抱得实在是太紧，想要不着痕迹地抽身而退还真有些麻烦。两人在客栈门口僵持了好一会儿。在几名杂役的注视下，观音菩萨在所有人的视线死角狠狠瞪了张诚一眼，用杨柳枝取了一滴甘露抛向张诚。
张诚抱住观音的大腿就没打算松手，为了防止意外也没敢抬头看对方。
随着甘露落入张诚的头顶，他的身体渐渐软化，不受控制，想要继续哭嚎也说不出声，只能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向观音菩萨的正脸。
观音菩萨摆出了一副悉心劝导的样子：“你和那猪刚鬣本就有缘无分，西行之事亦不是你可以参与的。念在你痴情一片，便也赐你一滴甘露，了了这桩因果。”
说罢观音菩萨不管张诚那充满怨念的眼神，踏上云朵就消失在了天边。
观音菩萨走后，猪八戒才恢复了之前的坦然，也不去管其他人，抓起鸡腿继续啃了起来。
张诚则是反复观察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虽说自己好像是赚到了自己想要的奖励，但总觉得好像又有哪里不大对劲。
猪八戒看张诚不停手舞足蹈，满是鄙视的看向张诚，一挥手用妖风把那几个杂役吹到一边，顺着酒意对着张诚说道：
“小老弟，你是真的不知死活，莫不是以为仙人真那么好骗？”
张诚四下打量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表情，义正词严地说道：“猪兄此言差矣，观音菩萨那么慈悲心肠的人，又怎会害我？”
猪八戒咽下嘴里的鸡腿，又喝了口酒顺了顺，满是舒爽地打了个饱嗝才说道：“怕个甚，那观音老儿早就走了。甘露确实是好东西，里面蕴含的精元都够一般妖怪修炼成大妖了。但你一没传承，二又不是妖怪，这甘露给你，有害无益。甘露融入你的身体内，你以后就是天然的宝药了，哪个妖怪要是吃了你，少说修为得精进一两个境界。”
张诚有些明白了过来，这自己是成了另类的唐僧，吃了自己的肉虽不能长生不老，但也能功力精进，延年益寿。忍不住开始念叨，这观音菩萨怎么如此小气，明明是已经成佛作祖的人了，却连点见面礼都舍不得给，真是过分。
恢复了点力气，坐到了猪八戒的旁边，化悲愤为食欲，看着满桌的饭菜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猪八戒已经吃饱，但看着张诚吃的这么起劲，也忍不住又拿起烧鸡啃了几口，对着张诚说到：“你倒也不用如此伤心，好像要吃断头饭似的。”
张诚有些惊喜地看向猪八戒：“天蓬大人，您有办法？”
这幅求着自己就是天蓬大人，用不着就是猪兄猪弟的，实在是有点不要脸。
猪八戒有些不屑地踹了张诚一脚：“没有。我的功法都是有师承的，没有师傅允许，擅自传了你就是害了你。”
张诚本就没有感到失望，想那正版唐僧都活得好好的到了灵山，自己这个削弱版的，总有办法。实在不行还可以混入取经的队伍，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个世界再怎么黑暗，这天命的主角也不至于打杀了自己才是。
张诚灵机一动，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又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那猪兄说这些作甚，我还是好好享受一下剩下的人生吧。可怜我那家中老母，却要白发人送了黑头。猪兄你若是还有点善心，就……”
猪八戒看着对方那故意摆出的楚楚可怜的眼神，一阵恶寒，一脚把张诚踢了个打滚：“你这家伙，有屁快放，休要恶心俺老猪。看在你今天请老猪吃了顿饱饭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帮上一帮。”
张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坐回了猪八戒的身边。
张诚忍着猪八戒身上那浓厚的骚味，勾住了猪八戒的肩膀：“猪兄你说既然教不了我传承，我看你之前变的那大野猪也很是威风，我要也能变个大野猪也行。”
猪八戒一把打飞张诚探过来的手掌，脑袋仰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到：“我还当是什么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妖怪修行本就是生来就有的本事，吞噬血肉淬炼筋骨皮肉，虽然有天赋上限一说，但整体就是吃的越多就越强。胎没投对你就学不了，没啥好说的。”
猪八戒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虽然觉得张诚以后再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现在有了机会，今天的仇该报还是得报：“等过个十日，我炼化了那滴甘露，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然你拦我和那高家翠兰的好事。”
张诚发现这猪八戒的嘴里也再撬不出什么消息，也便不再纠缠。离开一段距离，闻了闻衣袖上沾染的猪骚味，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十日就十日，十日之后再打一场，若是你赢，我也便不配对你说三道四。你还是快些走开，我好收拾收拾回去洗漱一番。”
猪八戒听后又有些恼，但自己暂时确实打不过这个家伙，只能任由他耍宝。索性这次酒足饭饱，也是该回那高太公的家中好好休息休息，拎起钉耙，转身就走。
张诚看着猪八戒的背影，内心好笑。
这猪八戒还是被自己的认知所局限了，动物天生就能修炼成妖，从本质上来说，人本就是动物，凭啥就不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