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风清扬的剑道
还是那句话，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他早已将独孤九剑修炼大成，剑术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他却始终未能走出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一直在独孤求败前辈的剑道之路上走着。
风清扬常常独自沉思，心中一直想着一个问题。
不能自成一家，便永远都触摸不到真正的剑道，这是他心中深深的执念。
而按照岳不群所言，将领悟到的天地山川之势，融入剑中，必然能凝聚出剑势。
可他又有些犹豫，这是否只是换了一条路，从独孤求败前辈的剑道之路，换到了岳不群的剑道之路上呢？
如此一来，不是一样可悲吗？
“师叔，可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风清扬一直都在皱眉，岳不群还以为自己领悟的“术、法、道”有什么问题呢？
可是不应该啊！
他明明只是把属性面板给出的东西，简单归纳一番罢了，不可能出问题才是啊？！
“啊？！”
风清扬这才反应过来，岳不群问的是什么，连忙解释道：“没有，恰恰相反，你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只是在想，我究竟适不适合这条道路？万一不合适怎么办？唉，人老了，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
岳不群淡淡一笑道：“那还不简单？师叔你把它改成最为适合自己的不就行了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风清扬的内心。
风清扬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口中不停喃喃道：“改成适合自己的……适合自己……适合……”
接着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哈哈哈！我悟了，原来竟是我自己困住了我自己！哈哈哈！”
很快，风清扬便想明白自己为何不能突破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枉他多年练剑，多年感悟，没想到卡住自己最后一步的却是他自己。
“当真是可笑，可笑啊！”
似哭似笑间，风清扬脸上只剩下了明悟之色。
岳不群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风老头竟然……竟然顿悟了？！
只能说自己和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差别确实很大，也或者是各自形成思维定势了吧。
不过风老头如果真能突破，那就非常奈斯了！
这样一来，华山派的底蕴就更为深厚，自己也可以更放心一些了。
“独孤九剑！斩！”
随着风清扬一声“斩！”字落下，风清扬直接挥动慧剑，斩去脑海中所有关于独孤九剑的记忆。
无论是剑诀，还是剑招，甚至是剑意，全部都斩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剩。
之前他还教导令狐冲，说独孤九剑的修炼要旨是在一个“悟”字，绝不在于死记硬记。
待通晓独孤九剑的剑意后，则无所施而不可，便是将全部变化尽数忘记，也不相干。
临敌之际，更是忘记得越干净彻底，越不受原来剑法的拘束。
这……这就是独孤九剑的修炼要旨，就是要“悟”！
可惜教得了别人，却教不了自己啊！
他早就该想到的！
只是他却一直都是当局者迷，若无旁人提点，哪怕是直到死去，可能他都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斩去独孤九剑的记忆后，风清扬的身体变得颤抖不已，显然斩去记忆，对他的身体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刺激。
但风清扬紧接着还是继续大声道：“华山派剑法！斩！”
继独孤九剑剑法后，风清扬接着将所有关于华山派剑法的记忆也尽数斩去。
风清扬的身体颤抖地更为剧烈，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
……
他不像令狐冲，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资质甚好。
也不像岳不群，有属性面板帮助，轻松便能突破。
风清扬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在他的坚持下，身体终于慢慢停止了颤抖。
虽然脑海中关于剑法的各种记忆，全部消失不见，风清扬却笑得更为大声。
随后，风清扬持剑，略显生疏而僵硬的修炼起剑法来了。
一招一式笨拙无比，简单无比。
一会挺剑歪歪斜斜的刺去，剑身摇摇晃晃，没半分劲力。
一会又是左削右劈，只是随意挥洒，也不管是什么剑招。
过不多时，顺手一剑，却是有凤来仪，风清扬依然不以为意。
随后，或是衡山、泰山、衡山和嵩山诸派剑法，或是后洞壁上魔教十长老的武功。
此后更是任意发招，也不去分辨是什么招式，一经想到，便随心所欲的使将出来。
一切皆是顺乎自然，巧妙也罢，笨拙也罢，一招一式片刻间便联成了一片，进而融成一体。
在风清扬一招一式的练习中，一抹特殊的剑道感悟渐渐浮现出来，随后涌上心头。
最后，风清扬直接凝剑不动，脸上现出微笑，眼中明悟之色越来越浓。
“破！破！破！”
“我之剑道，一剑‘破’万法！”
“管你是刀剑枪棍，还是鞭索掌箭，我自一剑‘破’之！”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风清扬眼中英华隐隐，神气内敛，显然已经突破束缚。
修炼独孤九剑多年，如今一朝脱去樊笼。
他终于走出了自己的独特风格，自成一家，终于真真正正触摸到了剑道！
他之剑道，乃“破”，一剑破万法，不再分什么总决式等，那都是教别人学习独孤九剑时用的。
到了他身上，到了他这个境界，又哪里需要分得那么细？
一切的一切都归于一个“破”字上面，而这也暗和他多年修炼独孤九剑的心得感悟。
当然有所得，也必有所失！
既然已选择了一剑破万法，那么独孤九剑中的一些东西，也必定是要舍去的。
可以说，他是将自己对于独孤九剑的理解和感悟，全部提炼了出来。
他的剑道之路，更像是在独孤求败前辈的剑道之路上，重新开了一条小路出来。
这条小路是否有尽头他尚不知晓。
是否好走，他也不知道。
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开拓的路！
单这一点就已足够了！
他愿意沿着这条未知的小路探索下去，也愿意继续开拓下去。
虽然现在可能只是触及到一点点剑道的边缘，但跟岳不群一样，至少已经走在了全新的道路上，已经具备了无限的可能。
风清扬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岳小子的点拨下，方才走出自己的剑道之路？！
岳不群连忙道喜：“恭喜师叔，终得突破！”
风清扬斜瞥了他一眼道：“恭喜突破？！那你恭喜的早了点，突破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