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命运的相会
瓶子里的液体大概只有50ml，无色透明微微泛着荧光。
朱蒂用纸巾包裹好瓶子，收进了腰包的最里层，随后他快速离开房间，顺着楼梯一路下行。
他走出公寓时，恰巧看到刚才共享一只香烟的三名年轻人正围着自己的巡航机车，要不是查拉图召唤了五六个手下在周围盘旋，估计他们已经在找大型老虎钳了。
朱蒂本就心情不好，见有人打爱车的主意，立刻操控神性沟通了方圆十米内的野狗。
野狗的智慧无法和乌鸦相提并论，只能接受简单的命令，但相应的，它们并不会索要报酬。
在朱蒂的控制下，十条饥肠辘辘的野狗嘶吼着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它们虽然饿瘦了不少，但都是大型犬，呲牙围拢形成的气势立刻吓退了三名偷车贼。
朱蒂冲着三人落荒而逃的狼狈背影吹了声口哨，高兴地来到爱车旁从储物箱里拿出了三根真空包装，足有小臂长的红肠，想了想又把其中一根放了回去，只拿了两根作为报酬。
“好了，这是报酬，记得告诉你们的朋友，朱蒂·格瑞斯从不亏待任何一个合作伙伴。”
这一幕引来了附近居民的侧目，但由于是白天，以及对方有十条野狗护着，他们也就打消了邪恶的念头，纷纷躲回了阴暗的角落里。
趁着野狗分食红肠时，朱蒂将最后一根从中间掰断，一半用纸巾垫着放在了车座上，作为查拉图的报酬，另一半就当是自己一天的口粮了。
“查拉图，别抱怨没有牛肉，这些红肠可是最后的食物了。”朱蒂大口咬着红肠，将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开个街头马戏团？”
“嘎。”
“我知道这样会暴露身份，但我真没钱了，机车也只剩半箱油了。”朱蒂吃完红肠，哭丧着脸打了个饱嗝。
“嘎。”
“不行，这车是妈妈留给我的，就算是当流浪汉要饭我也不会卖的。”朱蒂严词拒绝，这件事可是她的底线。
“嘎。”
“你说去富人区要饭？”朱蒂蔚蓝色的瞳孔转了一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点子：“要饭还是算了，那会让格瑞斯家族蒙羞，我有更好的办法来挣有钱人的钱。”
戴上头盔，载着查拉图，朱蒂拧动油门，在引擎咆哮声中，向着格劳博最有钱的东区驶去。
穿过六个街区，朱蒂赶着晚饭点来到了银十字街区，至于为什么选这里作为目标，主要原因还是她昨天在街上搜集信息时，看到了那起爆炸新闻。
朱蒂停好爱车，摘下头盔揉了揉金发，迈着自信的步伐敲开了第一户人家的大门。
一位带着眼镜，神情温和的中年女士打开了房门，她低头看向身穿皮衣的女孩，疑惑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您好。”朱蒂微微躬身，自我介绍道：“我叫朱蒂·格瑞斯，是位专业收纳师，请问您家有需要整理收纳的物品吗？”
收纳师这副打扮？
一听是上门推销的，中年女士礼貌拒绝道：“我想应该不需要，实不相瞒，我的丈夫患有轻微强迫症，我已经受够了从不同的盒子里，拿出不同颜色的袜子了。”
见对方准备关门，朱蒂急忙追加了服务：“我还可以帮您检查天然气管道！”
关门的动作停止，中年女士沉吟一秒后，谨慎问道：“多少钱？”
“20......”朱蒂见对方听到价格后立刻露出了不满意的表情后，立刻改口道：“5刀，只要5刀，我可以保证您能安心使用！”
“好吧。”
中年女士觉得这个价格并不贵，随即推开门，将朱蒂带到了厨房。
“大部分燃气管道在屋内，送到热水器的在窗外，就在这个位置。”中年女士指了指靠近窗户的位置，介绍道。
朱蒂点了点头，在找中年女士要了一个杯子后，她利用厨房的洗碗剂按照比例调制了一杯肥皂水，随后，她钻到柜子里面，沿着管道仔细涂抹肥皂泡泡，确认是否存在漏点。
大概半小时后，朱蒂完成了检测，查出室外热水器天然气接口处有轻微泄露，这点小问题找中年女士借来扳手紧了半圈就解决了。
“好了，已经没问题了。”
朱蒂从腰包中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混着灰尘的汗水，对中年女士得意笑道。
对方递来一瓶矿泉水和面额5刀的绿钞，由衷夸赞道：“您是我见过最负责的管道检漏员，实不相瞒，自从爆炸事件后，天然气公司派他们员工上门检查过。
但由于有些管道装的位置不好，他们只是简单用仪器扫了下就算检查完成了，天呐，那根本是在敷衍了事，没把我们的生命安全当一回事。
幸好今天您帮忙解决了隐患，愿主保佑您这样工作负责的信徒。”
朱蒂讪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一来她知道主不会保佑她，二来她总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与第一家女主人道别后，朱蒂回到爱车旁，晃了晃手中的绿钞，冲查拉图得意道：“看到没，我的点子不错吧。”
“嘎。”
“我知道时薪少的可怜，但这不是没办法嘛，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找份体面的工作，最好是周薪2000刀那种。”
朱蒂叹了口气，只能继续走向第二家，她必须赶在天黑前凑够今晚的旅费和伙食费，不然她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当然，她也考虑过去找慷慨的陌生人借点，但一想到查拉图在这片的地位，如果自己在它的势力范围内闹事，恐怕以后很难再找到合作伙伴了。
新的地方，口碑第一......朱蒂暗暗告诫自己，敲响了第二家的门。
但这次，幸运并没有眷顾她，对方以“雇佣童工违法”为由拒绝了她。
“我18了！成年了！”
朱蒂的怒吼并没有让房屋的主人回心转意，没办法，她只好走向下一家。
真诚的笑容、谦和自信的语气、以及主动汇报年龄......朱蒂试着总结失败的经验，但很遗憾，命运如果想给予挫折，再多的经验也无济于事。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朱蒂推着爱车，一脸疲惫地来到了最后一家。
如果再被拒绝，就真的要流落街头了......她暗暗告诫自己，强打起精神，用最后的热情按响了门铃。
叮咚！
五秒过后，一名有着红头发的中年男人打开了房门。
“请问您是哪位？”男人露出警觉的神色，最近异端横行，据说下午就有位可怜的女士被异端在超市献祭。
虽然眼前只是位看起来人畜无害，衣着奇怪的金发女孩，但他的背后可是妻子与女儿，是他要守护的一切，不容有任何闪失！
朱蒂感受到对方的戒备，于是她深吸口气，热情且自信地说道：“您好，我叫朱蒂·格瑞斯，今年18岁，是位集收纳、保洁、修整草坪、维修家具、除虫、照顾宠物等诸多业务的综合性管家。
周薪只需500刀，每天工作时间10小时，试用期三天，试用期间不用您支付工资，只需要提供一张沙发和三餐就行。”
这是朱蒂深思熟虑后的自我介绍，只要业务足够广，总能猜中对方的需求，而且，有钱人最喜欢剥削穷人。
如今三天的免费劳动力就摆在眼前，她不相信有人会拒绝。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红发男人正准备关门，突然身后传来了女儿的声音：“爸爸，是谁啊？”
“一个推销员。”
“让我看看。”
詹妮弗闻言颇为好奇地从餐厅走到连廊，她今天被奥佛恶心了一上午，现在非常想看看到底是多么落魄的人会在这个年代还上门推销。
朱蒂本来都彻底绝望了，但一听红发男人的女儿对自己有兴趣，立刻重新挤出完美的笑容。
于是，一头红发，性感妖娆的詹妮弗·福克斯看到了金发被汗水黏在脸上，面容却依旧完美的朱蒂·格瑞斯。
詹妮弗愣了一下，随后看向安德鲁说道：“爸爸，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