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难道我真是变态体质？
霍曙只在小班时经历过同学尿裤兜的事，现在真不知道咋处理。
“反正天很黑，没人能看出来。”
“不行啊，地铁车厢那么亮，裤子上又那么明显，一下就暴露了！”夏藤窘迫地跺跺脚。
霍曙稍作思索：
“那就假装是牛仔裤的新潮设计，用色差引领时尚，表现出自信就好！”
只要内心强大，小丑的红鼻头就不会黏在脸上，只要气场够足，别人只会偷偷拍照搜商品。
夏藤嗷嗷摇头：
“让我装装逼还行，装高手真办不到啊……万一被认作是那种户外型女主播，我真的会死！”
“你还挺敏感？”
霍曙犹豫思考着……宴会厅发生的事，还要单独叮嘱她保密，顺带再串一遍口供保证不露馅。
“这样吧，待会送你回家，咱俩地铁上站的近一些，我帮你挡着。”
叫车也可以，但容易被拒载，尤其是晚上从酒楼出来的乘客，司机停车前都要仔细瞅两眼，见醉酒的直接一脚油门走开，嫌麻烦事。
而身上有异物，比如裤子湿一大片的更不会载，万一弄脏座椅怎么办？
“帮我挡着……”
夏藤隐隐有些心动，毕竟是和学长贴贴的好机会，可仔细一想不太妥当：
“还是别这样吧，咱俩挨那么近，牛仔裤上又那么明显，别人看到还以为学长是变态，报警就不好了。”
晚上八九点钟的地铁乘客不多，若有一对男女紧凑贴合，言语神态不似情侣般自然，反倒有种局促的距离感，同时女方外裤不太干净……
这他丫不妥妥的痴汉？
“也是哈。”
霍曙暂且想不到好办法：
“咋办，要不咱俩换着裤子穿？”
“不不……更不行了。”
“我又不怕脏。”
“不是，我裤腿细，学长塞不来的，”夏藤解释，“而且，我不想你染上我的味道。”
“……”
好怪的话，再听一遍。
与此同时，酒楼内愈发嘈杂，安保人员的厚胶鞋发出踏踏闷响，举着防爆盾直冲二楼。
见了血和短肢，酒楼把谢师宴误认为邪教的献祭会了。
夏藤急得搓搓手：
“总之我先上趟厕所，憋不住了！”
不知是紧张性尿急，还是绝处逢生后身体变松弛了，反正就像上厕所。
“昂行吧，厕所在那边，”霍曙指向右侧。
夏藤左右环顾，见没人看自己，两腿快速倒腾起来，看一眼卫生间标识立马钻进去。
霍曙随她其后，盯着卫生间外墙若有所思。
如厕的男女图样总喜欢搞特立独行，比如酒楼——男厕由上段一颗小圆点，中段八字胡，下段双腿来表示；女厕则用上椭下尖的“倒水滴”表示头，jk制服代替性别描述。
“乍一看都像裙子，”霍曙淡淡开口，“怪不得夏藤冲进男厕了。”
为避免乌龙，他认为有必要提醒一句，于是也跟进男厕。
绕过洗手台，里面有五扇连续的隔间，其中三个木门向内敞开，剩余的俩隔间，只有左侧贴墙的有动静。
“夏藤？”霍曙尝试呼唤一声。
窸窸窣窣声瞬间消失，夏藤压着嗓子问：
“学长进来干嘛啊，被抓到要挨骂的！”
“不是，你进的是男厕，我来说一声。”
“？”
夏藤不信，她很确定这是女厕，进之前特意确认过表示，裙子边还打着璇儿呢！
“学长，我是没关系啦，可被其他女人看到，会被皮搋子攻击的！”
“你看一眼小便池就知道了。”
听着他淡定且言之凿凿的话，夏藤又不敢确定了：
“哦，那我看看……”
脱一半的湿衣服再穿上更难受，她索性不管，猫着腰打开门扣，拉开一点点缝隙朝外望。
还真有一排悬挂的小便池！
隔间门“嘭”的一下关紧。
“我进错地方了……”
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夏藤打算将错就错，先解决个人问题再说：
“学长，可以回避一下吗，你在门外我夹……有点尿不出。”
“OK。”
霍曙退至洗手池前，看两眼镜中的自己。
酒楼厕所全是蹲便，一来卫生，顾客们不用间接腚吻，二来方便清洁，拖布沾上消毒水搓两下就好。
夏藤缓缓下蹲，一想到这是男厕，就不由得提腚半蹲。
明明厕所没其他人，却莫名觉着这样更隐蔽……似乎能躲避隔断下方缝隙的窥视？
而结果就是，飞流直下三十公分的水声愈发清晰，霍曙在外都能听到淅淅沥沥声。
前不久才刚尿裤子，这会又连绵不绝，学妹的容量还挺大。
歘欻水声变成滴滴答答，再到完全消失，霍曙才回去：
“要纸吗？”
“啊，要一张吧……”
霍曙从门缝递进一整包，想着帮她望风，却久久不见人不出来：
“还没有完事吗？”
“学长~”
隔间门徐徐撑开一条缝，夏藤递出半只手，以及部分面料浸湿的牛仔裤：
“门口有烘手机。”
她的声音娇细且扭捏，估计快要羞死了。
“你还挺聪明啊，”霍曙乐呵地接过裤子。
烘干弄湿的面料，牛仔裤就不会呈现深浅色块，顶多留下一圈浅浅的痕迹。
当然，前提是尿不黄。
“拜托了学长，我以后每天给你带早餐，直到我毕业！”
夏藤在隔间内瑟瑟发抖，只从门缝漏一只眼，略显内八双脚踩在鞋面上，膝盖弯曲岔开，好让皮肤风凉一阵。
狭小的空间装着这份羞耻刚刚好。
“小事儿。”
霍曙拿着裤子去烘干，机器呼呼的工作声令人安心。
偶尔有客人来上厕所，投来好奇的视线，霍曙倒无所谓，吹吹裤子又不碍着谁。
夏藤则很煎熬，每当听到陌生人的脚步，总祈祷别是大的，拉大号别来旁边的隔间……
因隔间靠墙，且距离门口近，来厕所的总先推一手，发现有人再去另一个靠墙坑位。
每次门被推，不太牢靠的木门总会颤一颤，催使夏藤又产生感觉……尿意。
“难道我真是变态体质？”
不一会，霍曙拎着牛仔裤回来：
“吹好了，给。”
“谢谢学长，救命恩人！”
夏藤连忙接过裤子，门也顾不得反锁，开始哼哧哼哧往腿上套。
透过三厘米门缝，霍曙只能看到她胳膊在动，或屈肘或伸直，又或提起……
忽的，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