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造畜之术
在裴潞线中，霍曙的身份是心理科医师，任职于财阀集团名下的医学院。
与院长大小姐初识的契机，是她的第一场问诊。
了解详情后，霍曙发现她的精神和心理并不健康。
裴潞极度孤僻、极端要强，扭曲至病态的超完美主义，以及对美好事物的破坏欲。
病态人格的塑成，源自幼时的高压成长环境，凡事都拼命做到顶点，同期跟不上她，前辈的橄榄枝她看不起……
所以越来越孤僻，越来越累，喜欢玩弄、凌虐动物发泄情绪。
之后通过治疗，裴潞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并意外发现被贬低时，身心竟感到莫名轻松酣畅。
于是，财阀家的冷艳大小姐由施压方转为承受者，偶尔变回去。
医患关系的逐步融洽，成为彼此感情的基石。
“曙，有其他女人了？”
裴潞唇角勾起，笑容越来越深，笑意却逐渐消失：
“可以喔，我不介意家里养宠物。
“过来戴上好吗，已经帮你暖过了️~”
霍曙不为所动。
经过积极的治疗，裴潞的孤僻得到缓解，破坏欲逐渐克制，完美主义式微。
但保留了某些喜好，并衍生出一丢丢占有欲，就比如现在。
“啪嗒”一声，裴潞的黑漆高跟落地，黑丝被足尖顶得发薄，能瞧见脚趾头的肉色。
与童怜一的可爱精巧小脚不同，前者更具御姐气息。
“来近一点，有奖励，”裴潞晃一晃项圈，“或者许久不见，爱淡了？”
霍曙挑眉问：
“你怎么在这？”
“意外？”裴潞反问，“我倒挺意外，抛下我来过这种……和平日子？”
霍曙嘴角抽动，女友钻出存档来追杀，这游戏不阴我吃！
比起《未必之恋》的诡异世界观，科学现代简直是天堂。
“如果不想说怎么来的，我先告辞了。”
这事很诡异，究竟是裴潞来到现实，还是自己根本没脱离游戏？
若是前者，她的社会背景怎么解释？
如果是后者……这还是《未必之恋》吗？
“站住，你现在很缺钱吧？”
裴潞脚尖一勾，将高跟鞋踢到霍曙身前：
“给你用我的卡，条件是——捡过来帮我穿上，要用嘴。”
“……”
霍曙是很缺钱，大学刚毕业留校工作，每月的房租水电、日用吃喝、养猫和童怜一，闲钱少得可怜。
游戏里可以花大小姐的，抢野鬼的，电诈鬼百姓……而现实的自由度就低了。
但缺钱≠要被当狗训，霍曙果断拒绝：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支持我做这种事。”
坏女人的嘴决不能信。
条件看似简单，实则隐形坑很多，如卡的余额不详、日限额不知，在哪里刷卡，钱用在什么地方……全在裴潞的监视下。
大小姐训狗的手段罢了。
霍曙转身就走，原本三五步就能抵达门边，可快步走了十多秒，距离竟丝毫未减！
摆臂大步跑，办公室门总算一点点拉近，额头泌汗才握住门把手。
“咔”的一声拉开门，距离上的异样感瞬间消失。
霍曙却无法放松……她能影响空间距离，更恐怖的事也不难做到。
“曙，你欠我的！”
裴潞深深望着前者背影，重新戴上颈环，拉起高领风衣，踢远的高跟鞋已套在脚上。
另一边，霍曙乘电梯离下楼，和组长发完请假信息，立马查看新闻热榜。
信息平平无奇，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诡异。
“事已至此，先回家吧。”
学校暂时不能待了，万一遭裴潞逮住，被踩着鼻子羞辱都算轻的。
坐上公交，霍曙发消息告诉童怜一提前回家，一路保持联系，确认她处境安全。
裴潞能来这，万一其他东西也渗透进现实呢？
转念一想，文字消息隔着屏幕，不能确保就是本人。
曙：‘现拍一张照片看看’
童怜一：‘贪吃哥’
“？”
‘[图片]’
没等霍曙想明白上一句指什么，聊天页又弹出一张照片。
拍摄视角在身后，照片内容是童怜一小腿后勾，手指伸进袜口往下拽，露出浅红的足跟。
因为户外气温较低，脚丫被若有若无的白气缠绕。
‘新鲜的，刚拍’
‘冻脚，穿上了[鳄鱼蛄蛹]’
霍曙欲言又止，揣起手机没说什么……这种风格是她没错了。
不久后公交到站，远远就瞧见童怜一在小区门口候着，眼睛呆呆地眨，被滚过的塑料瓶吸引视线，被飘来的烤地瓜味引动鼻子。
像不太聪明的守村人。
这时，一拉车老汉停在她身前，板车上拉着三笼兔子，顶上盖一层放风遮雪的兔皮。
“娃儿，买兔子耍不？”
童怜一懵懵眨眼，总感觉兔子们状态很怪：
“能吃？”
“兔子哪不能吃？”老汉摩挲着兔皮，瞥一眼小区监控，“要一只不要？”
“兔毛不能吃。”
“？”
老汉抬头纹皱成一团，这姑娘靠铁门揣手手，长得水灵灵，可……她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更好！
见童怜一闲的没事站门口，老汉猜测问：
“等人啊？”
“嗯。”
“那怪冷的，”老汉揪来一张兔皮，“给你盖头上暖暖，别冻了耳朵。”
语毕，兔皮直朝少女头顶搭落。
“你人还怪好的。”
童怜一眯着眼伸脖颈，脑袋主动接兔皮，完全没察觉老汉得逞的晦笑。
“别！”
霍曙立吼一声，原以为是卖宠物的，可兔皮一到他手里，竟诡异的蠕动一瞬，像是活物！
这诡异手法《未必之恋》出现过：
——造畜之术，不一其道，或投美饵，毛皮盖之，则人堕畜，拴从而去。
专门逮人的巫法子，诡皮只要往目标头上一盖，人立马变不能言语、思考的畜生。
“啊焯！我老汉的腰！”
兔贩子痛叫一声滚出三米，捂着腰胡咧咧。
霍曙站稳又补一脚，猛然发现兔皮不在他手上，余光瞥见童怜一脸上白白的。
该不会……中了？
扭头一看，却见她扯着兔皮嚼嚼嚼，竟丝毫没受影响：
“一般，不如烤冷面。”
霍曙和老汉同时出声：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