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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文抄公也是很难的
穿过来这么久,裴阳撒币撒了真不少了,所以也不是白混的,人脉也没少结识,本来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电影计划了,只不过是,被陈冠锡这个狗系统打断了而已。
早在陈冠锡到来之前,也就是在五分钟前,裴阳就已经列好了自己的五年影视计划。
第一年,在已有条件下,拍出三部微电影和一部情景喜剧的网剧。
然后通过走走关系,拉拉人情,看能不能搞一个金海棠奖或者金石奖什么的,对自己这种新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开局了。
然后再往后,就是拉关系,走评级,直到变成大导演,堵住老父亲的嘴。
但陈冠锡一来,直接打破了裴阳的计划。
孬子都有系统了,还在国内小打小闹啊,这哥们不直接搞个戛纳国际电影节短片单元的短片金棕榈奖或者柏林国际电影节短片单元的最佳短片金熊奖。
本来还想搞个《天下乌鸦》那种的女性化短片,迎合一下这几年评委独到的品味,只靠题材取胜。
(天下乌鸦是从女性视角出发,展现了女高中生赵胜男对中年男性饭局上种种恶俗行为的观察和感受。
涉及到酒桌文化、性骚扰等父权制标签下的现象,呈现了现实中部分女性所面临的性别困境和困扰,引发人们对性别不平等和女性权益的思考。
例如片中对油腻中年男性形象的刻画以及他们在酒桌上的言语、行为,会让观众直观感受到女性在这种环境中的不适。
所以这种揭示兔子不好的电影,就很容易被评委喜欢,就容易得奖了。}
但是哥们都有系统了,直接搞个好的噻,哥们要靠实力取胜。
但是像那种什么调音师什么的,都被同行写烂了。
也不符合兔子的国情,那我还要写吗?
那必须,是要写的嘛。
这片子确实好嘛,抄都抄了,不抄点好的,是什么意思嘛,故意给观众喂屎吗。
调音师本来是一个咖喱长片,后来被改编成了好几个版本。
这玩意讲的什么呢,就是很简单的一个故事:
(一个钢琴家,输了一场比赛,一蹶不振,后来去做了钢琴调音师。
一次偶然,他假扮盲人,发现人们对盲人照顾有加,小费给得多,还帮他介绍客户,并且在他面前毫无戒备。
比如芭蕾舞女孩在他面前脱下衣服练习跳舞,一位男顾客放心地在家里当着他的面穿着短裤走来走去。
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一位客户家中调试钢琴,却不料目睹了一起凶杀案,凶手是客户的妻子。
他极力假装盲人,努力镇定地弹着钢琴,但内心极度恐慌,然后就没得喽。)
这个原剧情肯定,是不太符合兔子的国情的,比如兔子家禁枪,再比如兔子家芭蕾舞也确实不老火,不过这都是小问题嘛,可以改噻。
杀人不用枪的办法多了,用菜刀砍人不行吗,流着血的菜刀,不比枪吓人多了。
兔子家芭蕾舞不火,那抖手上,跳舞的小姐姐,火不火嘛,芭蕾舞也是取悦观众,抖手跳舞也是取悦观众,没区别的嘛。
改改就完事了。
要知道,文抄也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像电影这种吃表现力的艺术形式,更别说得奖了,是要有后台的。
想当年,人家毕指导拍的逐梦娱乐圈,被骂成那逼样了,人家毕指导还是北大影视学博士呢,人家还是鹰酱德克萨斯大学广播系主任的爱徒呢,逐梦娱乐圈还钩子获奖了,2015年加州帝王国际电影节剧情长片官方主竞赛单元最佳影片大奖,你敢信?
虽然裴阳自己这么些年,也通过爷爷那辈留的关系,拜了一个牛皮的老师,自己老师虽然也有些不大不小的影响力,搞定个一般般的大奖,毫无难度,但是奖和奖也是有区别的。
电影公司不是傻子,新人得奖了,权重和优先级确实会提高,你拍个短片,甚至拍个网剧,网大,一拉一大把投资,但是你要是想搞院线电影,想屁吃,人家手里一抓一大把有成绩的导演,一抓一大把引进外国片,为什么要选你个新人?
裴阳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皱眉深思,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要穿透虚空。
陈冠锡:“给我忘了吗,喵喵喵~”
1.夜晚,公寓
在一个奥斯曼风格的大公寓里,隐约可见一段阴暗的长廊。大理石地板,白色墙面,装潢十分阔绰。人们可以听到某个房间传来莫扎特的钢琴奏鸣曲,长廊就是通向那里。房间里没有开灯,仅有屋外的路灯透进来些许光亮。就在这半昏半暗之中,男人安静的坐在长沙发上,似乎正在聆听美妙的音乐。
李安:我很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除非真的是特殊的场合或者观众。就像今晚。
在男人的对面,一个年纪约20来岁的漂亮男孩,此刻正坐在施坦威小三角琴前演奏,他就是李安。
李安: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他。我甚至没有见过他。我是盲人。
李安淡黑色将近灰白的眼睛怪异的凝滞着不动。
李安:况且我也不是为了他而演奏。我是为了某个人演奏:这个人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为什么我会出汗?真的有如此的热吗?
李安实际上已经近乎赤裸的在演奏,身上仅着一条衬裤。但他依然大汗淋漓。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四十来岁年纪的优雅的女人,犹豫不决的,手里持着一把滴着血的菜刀。
李安:我是盲人。我不可能知道谁在我背后策划着什么。我不可能知道她拿着一把滴着血的菜刀正虎视眈眈的瞄准我的颈背。既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应该放轻松。
李安的手在键盘上快速的移动着。
女人的手已经挥动了菜刀。
……
不知不觉中,裴阳已经写了三十多个小时,但哪怕以他的两世灵魂的精神境界,也有点熬不住了。
在他码完最后几个字时,手都显得有些颤抖了。
而眼睛的四周,也已经显现出了一片不太精神的乌青色。
做文抄公,也有文抄公的苦恼啊。
你们原作者只需要搞好创作就行了,而我们文抄公,要想的事情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