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针对的真相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李牧云早早的起床，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家里拜年的客人来得也早，李牧云早早的起来下饺子，提前做准备。
初一的乡间，走动的亲戚实在太多了。
不是你来我家，就是我去你家，李牧云不仅和爸妈在家招呼来拜年的客人，还要和他们一起去亲戚家拜年。
一上午忙忙碌碌直到中午，一家三口在大伯家吃饭。
李牧云难得清闲下，不用下厨，带着一张嘴吃就行了。
只是席间，大伙都调侃李牧云，他现在不仅红起来了，还能靠做饭出圈，说要去他家看他做饭。
李牧云感觉自己回到了读书的时候，那时逢年过节，亲戚们就会讨论孩子的学习成绩，还要点评他们课外学习的才艺，而被点评的人，就会格外窘迫。
李牧云再一次，有了社死的感觉。
在窘迫中，李牧云吃完了这顿饭。
刚放下筷子，他就借口要回去午休，一溜烟的跑了。
真搞不懂，我都这么大了，这些人怎么还那么喜欢打趣我啊，不尴尬吗？
李牧云提前回来，也不光是为了避那些亲戚，更主要的，是昨晚答应了要给米可心寄凉菜。
既然答应了，那当然要做到。
回到家的李牧云，一头扎进了厨房，忙碌了一下午，终于把凉菜都做好了。
他很有心，不仅给米可心寄了一份，还给李誉以及曹昂都寄了。
这三人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既然要寄，索性一次性寄了，也是自己的一份新年祝福嘛。
至于种地的几个兄弟，以及谢葵和徐小敏，过几天开工总会见到的，到时候再给他们带去好了。
打包好后，李牧云把快递单分别拍给了他们，让他们注意查收。
忙活完这些事，大年初一的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李牧云又重新回到大伯家，还好，这次大家没再调侃他了。
吃完饭，李牧云和爸妈一起回到家。
往后的几天，都像初一这天一般，每天就是一大家子人走亲戚，今天在这个亲戚家吃，明天在那个亲戚家吃。
只是亲戚家还没来得及吃一个圈呢，李牧云就要开工了。
离开的那天，张晚香在帮李牧云收拾行李，不停叮嘱儿子，在外做事要注意安全，凡事不要逞能。
李耕勤在旁边打岔：“你别说那么多，说多了孩子烦，他都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晚香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继续和李牧云说道：“你的工作，接触的人多，但也杂，自己说话做事都要考虑好，不要得罪人……”
老妈还在不停的念叨着，李牧云却不觉得烦，毕竟今天过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这些话了。
这次回来，除了第一天爸妈念叨了自己几句，表达了自己不回家发展，他们很挂心外的心情外，其他时候，他们再也没说过要他回家的话。
虽然他们不说，但李牧云还是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不舍。
现在要分别了，李牧云拉过还在为自己忙活的老两口。
“爸，妈，之前和你们约好的五年之约，恐怕，我不能遵守了。”
李牧云的话一说，爸妈的眼里似乎都泛起了泪光。
“我虽然不能回家，时时刻刻的陪在你们身边，但我保证，一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的。”
这句承诺，李牧云自己说得都心虚。
李耕勤拉过儿子：“行了，你去做你喜欢的事业吧，别那么多包袱，也不用跟我们许愿，只要你开心快乐就行了。”
妈妈也悄悄擦了擦眼角：“是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也不拖你的后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爸妈支持你。”
李牧云诧异的看着老爸老妈，他还以为，今天又是一场语重心长的分别，没想到爸妈彻底想通了。
有他们的支持，李牧云果然身心轻松了许多。
老两口把李牧云送到了车站，直到儿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人流中，两人才转身离开。
上了车，李耕勤边给自己系着安全带，边问身边人：“诶，你怎么想通的，居然说了那么通情达理的话，这和天天念叨要儿子回来的你可不一样啊。”
张晚香白了老伴一眼，“还说我，你说的那番话更是令人感动啊，你不也想得挺通透嘛。”
“我那是没办法，儿子想在外面发展，你拉也拉不住啊，勉强让他回来了，可能还要怪我们，还不如放手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晚香面露笑容。
“我琢磨着，他想出去就去吧。反正娱乐圈嘛，明星嘛，就这么回事，还能百日红不成，那么多艺人，最后出头的又有几个。
现在就随他吧，也许过几年他不红了，也就回来了，这事哪说得准。
至于我们，除了想开点，还能怎么办。把自己身体照顾好，不给彼此增加负担，就不错啦。”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看得出来，李耕勤和老婆的想法一样。
天高任鸟飞，儿子大了，强留不了咯。
……
李牧云打算正式录制前，先去找了一趟艾雨薇。
自从那次录歌后，他就没和薇姐见过面。
每次有什么事，都是打电话沟通，即便是上次，两人聊到有人背后对自己放黑枪如此重要的事，也没见面。
李牧云总觉得，这不符合薇姐一贯的做事风格，都事关自己艺人生死了，这么重要的事，还不值得见一面吗？
当然，艾雨薇并不知道，李牧云的记忆里，还有一段被人推下湖的经历。
但即使只是被别人有针对的黑，也是很重要的事了，按理说薇姐会很重视的才对，可她怎么都没来和自己见一面证实下？
稻苗村虽然是乡下，但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一趟也简单。
李牧云倒是想趁去洲山岛的空档，去找艾雨薇，结果薇姐又把行程安排得满满的，车接车送，两个节目无缝衔接，自己硬是没找到机会去找她。
这种情况下，李牧云不找艾雨薇说清楚，总觉得不安心。
昨天李牧云已经问过艾雨薇了，她现在在魔都自己家中。
魔都离稻苗村不远，不到两百公里，驾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李牧云提前一天出发，先去了稻苗村，把行李放下后，再从那里去了魔都。
虽然有些麻烦，但能让自己心里安定点，他觉得很值。
“薇姐，我到你家楼下了？”
“啊？”艾雨薇接到李牧云电话时，特别吃惊。
“你怎么来这里了，《种地少年》明天不就要录了吗？你不去那边吗？”
“中午去过了，放下东西，就打了个车来了。”
“……”
李牧云你有什么事要特地过来找我，总不至于是为了给我拜年吧。
“你站门口别动，我下来接你。”
艾雨薇的老家不在魔都，现在她住的地方，是租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
下楼后，艾雨薇果然看到了李牧云站在小区门口。
打眼看过去，还能看到他手上提着的东西。
艾雨薇走近，调侃道：“不是吧，还真是来给我拜年？”
她和李牧云一起工作四年了，以她对对方的了解，他每年能给自己发个拜年短信就不错了，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还要提着东西上门给自己拜年了？
“是啊，给你拜年啊。”
李牧云手里拿的，是他卤的卤味。
原本没别的意思，就是带来给艾雨薇尝尝，但自己经纪人这么大条误会了，他干脆也顺着对方说了。
“少来，你什么时候转性了不成。外面冷，先和我一起上去吧。”
抛开最开始的震惊，艾雨薇也很快反应过来，李牧云这趟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才不会相信，李牧云会真的特意来拜年呢，大家都这么熟了，别装。
进了门，艾雨薇给李牧云倒了杯热水：“喏，喝点热的。”
李牧云接过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把东西拿出来。
“这是我做的一点卤味，带来给你尝尝。”
艾雨薇接过，直接打开盖子，用手捏了片牛肉吃起来。
“嗯，味道真不错，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吃的？”
“倒也不全是。”
李牧云重新坐回沙发上，斟酌了下，开口说道：“薇姐，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个想害我的人的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艾雨薇拿牛肉的手都抖了抖，她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好吃的也没那么容易吃到嘴，该来的迟早会来。
“那个，我不是说了，对方肯定不会再伤害你了，我这边已经在和对方沟通了。”
薇姐的眼神有闪躲，李牧云明显能感觉到。
她越是这样的反应，李牧云越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越想弄清楚。
“我主要还是想问问对方是谁？这样，好歹我自己心里能有个数，是吧？”
艾雨薇没回答李牧云这个问题，她站起身，去了厨房，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
和其他都市打工人习惯不一样，艾雨薇从来不喝咖啡，她觉得白开水就是最好的饮品。
简单，纯粹。
就像她希望的生活一样。
“牧云，其实你知不知道对方是谁，都不会影响我帮你解决这件事的，你只用放心把这个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我是你的经纪人，我们合作了四年，而且是彼此起步阶段的四年，我们之间，多少还是有信任存在的。”
“当然。”
李牧云现在的心情，莫名变得有些忐忑，艾雨薇越是这样，李牧云越觉得她是在掩饰什么。
而此刻的艾雨薇，心里也很忐忑。
她觉得自己这么做，确实不厚道，李牧云他有知情权，但她真说不出口啊。
有片刻的沉默，在两人之间。
半晌后，还是李牧云出声，打破了宁静。
“薇姐，我相信，你都是为我考虑。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李牧云考虑再三，决定还是放弃追问，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既然艾雨薇不如此为难，他也没办法逼问下去，更何况，逼问的结果，只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权衡之下，李牧云觉得不值得。
话已经说出口，李牧云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艾雨薇抬起头，看向李牧云，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敢。这件事，和我有关。”
“什么？和你有关？”
李牧云看着艾雨薇，他没理解薇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艾雨薇点点头，然后向李牧云全盘托出了真相。
原来，李牧云之前被黑，故意被针对，都不是他的错觉。
而是真的有人在这么做，而那么做的人，是康城。
“康城？”
李牧云呆住了，他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康城，华夏国娱乐圈T0级别的存在，版本之子。
十年前凭一部戏爆红，而后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功把自己从艺人转到资本。
可以说，现在的他，虽然也会在幕前活动，但幕后他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样一个人，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可针对自己的人居然是他？
“薇姐，你刚刚说的康城，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任李牧云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这件事会和康城有什么关系。
艾雨薇点点头，表示李牧云没有弄错。
“就是他。他对付你，和你没有关系，主要的原因，在我。”
？？？
李牧云更听不懂了，这又关薇姐什么事？
他没有疑惑太久，艾雨薇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我和康城是旧相识了。
十年前，那时我还在读大学，大二的暑假，有个师姐介绍我去智行传媒实习。
因为专业的原因，能提前去对口的传媒公司工作，我很乐意。
当时也没问清工作内容，就答应了，结果到了公司后，才发现他们要招的是个临时助理。
在我的理解里，那是个伺候人的活，我不想做。师姐劝我说，这个工作只用做两个月，而且工资高，运气好还能认识到传媒界的大佬，对我以后找工作说不定有帮助。
我就被师姐这么哄着，答应留下来。
想必你也猜到了，刚好，我就是给康城当助理。”
艾雨薇拿起杯子，咽了口水。
“那时的他，在娱乐圈也混了好几年了，从查无此人，到慢慢有些名气。
那段时间，正好是他事业的飞速上升期，他们公司才想着给他找个助理。
但试了几个，他都不满意，当时他要去西南的D城拍戏了，男一号，没人跟着也不行，就那么凑巧，我成了他的助理。”
李牧云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听艾雨薇讲到这里，再不八卦的人，也能听出这段故事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所以，你们……”
“对，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同意我当他的助理，第二天，公司就给我订了机票，和他一起飞D城，拍电视。
D城是个山清水秀，人美景美的地方，刚去的时候，除了蚊子多，我每天过得都很开心。
康城没戏时，我和他一起在酒店呆着就行。他有戏时，在现场，他拍戏，我等着就可以。
基本上，我的工作量很小，康城其实不难照顾，也没有那么多事，和他相处，很简单很愉快。
和所有俗套的电视剧情一样，在D城，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他对我越来越好，好到似乎我不是他的助理，而是他的女朋友一样。”
李牧云注意到，艾雨薇的眼眸有些发亮，他想，薇姐一定是回忆到了快乐的地方，所以眼睛里才会这么有光彩。
“那时候你也很开心吧？”
艾雨薇点点头：“能不开心嘛，二十岁的年纪，被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特别对待，重点是，那时的他，在我心目中，有礼貌有涵养，几乎没有任何缺点，我也很喜欢他。
那两个月，我们在那里过得很开心，那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两个月时间很快到了，那部剧也拍完了，我们又一起回了京城，我回去上学，而他也回去做他的艺人。”
“他没有挽留你吗？继续做他的助理，陪在他身边。”
艾雨薇摇了摇头，抿了口杯子里的水。
“在D城的那段时间，他没有向我表白，我们只是很默契的一起，愉快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在时间到了，自然又回到各自正常的轨道上。
只是后来的大半年，我们一直有保持联络，他空暇时，我们俩也会约着一起出去玩。
那年春节，他向我表白了，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后来，他拍的那部片子大爆，他红了，粉丝数量呈几何式增长，资源飞升，人也越来越忙。
因为他越来越火，他的经纪人要求他短时间内不能对外公布恋情，他照做了。
我忽然从他的女朋友，变成了地下恋人。”
“你因为这个，和他分手了？”李牧云问。
“没有。”艾雨薇摇摇头，“因为对这个行业有了解，所以我其实很理解他和经纪人的这个决定，也并没有因为他这么做，就和他分手。”
“那后来？”
“后来，我大四下学期，要实习了，在他的帮助下，我也正式进入智行传媒，真正的成了他的助理。
当然，对外我们的关系依然没有公开。这样的日子过了四年，忽然有一天，他的妈妈找到我，告诉我，我配不上他的儿子，希望我能主动离开他。”
“啊？”
李牧云有些吃惊，知道他们后面会分手，但没想到居然能牵扯到对方妈妈。
“直到他妈妈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康城和我在一起时，还同时和陈子琪在一起。”
“什么？”
李牧云觉得今天听到的瓜太多了。
“陈子琪？是现在的三金影后，陈子琪吗？”
“对，就是她。”
“康城劈腿了她？”
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找薇姐问事情的始末，相信薇姐会处理不就好了，现在知道这么多的秘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还令薇姐难过。
“不是，是康城劈腿了我。”
艾雨薇一脸的疲惫，无奈地回道。
“他妈妈的说法，康城很早就和陈子琪在一起了，那时他们俩都是新人，可以算是共患难，相互扶持成长。
后来，和所有的情侣一样，他们吵架闹分手。
正是那个时候，康城认识了我，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替代品。
一年后，陈子琪找他复合，他没同意。
但他也没明确拒绝，更没有直接告诉陈子琪，他已经有女朋友这件事。
所以后来的那些年，康城一边和我谈恋爱，又一边享受着陈子琪的拉扯。
康城的妈妈直接告诉我，他们只承认康城和陈子琪在一起，他们很满意陈子琪，希望我不要坏了他们的好事。
人家母亲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可能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在和康城大吵一架后，我离开了他。”
艾雨薇讲完这段往事，明显放松了些。
“那这是康城的错。你就这么离开了他，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怎么样。当时确实挺不甘心的，毕竟和他在一起，前前后后都六年了。六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当时我质问他这件事时，他一直和我说，他从没和陈子琪复合，是陈子琪一直纠缠他。”
“如果他说的是事实呢？也许是他妈妈言过其实，可能康城真的只对你真心。”
艾雨薇摇摇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牧云，你知道吗？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居然从来不知道他和陈子琪认识，更不知道他们居然还有一段过往。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
李牧云突然懂了，他明白艾雨薇的意思了。
“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脚踩两条船，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重点是，我根本不了解他。
我以为我是他最亲密的人，结果到头来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笑话，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居然一点风声都嗅不到。”
李牧云沉默了。
这足以证明，康城的城府有多深，难怪后来他能成功参与资本。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离开他之后，刚好有同学邀请我进入星辰娱乐，我就来了。
当时公司刚刚起步，很多岗位都需要人，我也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也想挑战自己的实力，就转行做了经纪人。”
说到这，艾雨薇目光注视着李牧云：“我当经纪人，签的第一个艺人就是你，我还记得，你本来要签别人，是我找你谈理想，谈未来，你才转头签的我。
当时我就想，你这么信任我，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好好带你，把你捧红，可惜，事与愿违，都是我的错。”
“别这么说薇姐，那些年我自己不懂事，糊涂事做了不少，离谱的要求也没少和你提。
就我那时的状态，换哪个经纪人也带不红我。”
这话不是安慰艾雨薇，而是李牧云发自真心有感而发的。
艾雨薇却摇摇头。
“如果两个月前，我可能也会这么认为，但现在，我知道不是这样。”
“嗯？”
李牧云联想到康城针对自己的事，再结合艾雨薇的说。
“你是说……”
“是的，非常抱歉。牧云，这些年没什么靠谱的剧组找你，或者你拍的戏，明明谈好上星，最后却上不了，可能不是巧合，而都是康城在背后运作。”
“不会吧，他是故意针对你吗？”李牧云不理解，“如果是针对你，那赵熙也是你带的艺人，她怎么就能一步一步走红呢。”
艾雨薇瘪瘪嘴，无辜的眼神看着李牧云，李牧云还是第一次，在艾雨薇脸上既看到妩媚，又看到无辜。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以为你和我有什么，所以一直以来故意针对我？”
艾雨薇点点头：“是的。毕竟我一离开他，就转行经纪人签了你，你又是个男的，他以为我是为了你，才那么决绝……”
真是无妄之灾，李牧云一整个大无语。
“我们除了正常的工作关系，私下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少得可怜，他是怎么做到这么会联想的。
而且，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他还管这么多干嘛？”
李牧云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混出名堂，主要原因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
这感觉，很难受。
艾雨薇继续说道：“怪我，之前都没发现。前段时间，你说怀疑有人在针对你，我就去查了。
这么些年，在圈里我也有些自己的人脉，终于有人透露给我，说是他在背后搞小动作，我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抱歉。”
艾雨薇都向自己道歉了，李牧云想想这些年，薇姐对自己的照顾，这件事要真说起来，也怪不到她头上。
“薇姐，你最近有和他联系吗？”
艾雨薇点点头：“对，查出他一直在背后搞小动作后，我把你这些年工作上碰到不顺利的事都列出来，去找他质问，有一半他都承认了。
那些谈了一半没下文的项目，临开拍前换人的角色，不少都和他有关。
都是因为我，连累到你了。”
康城这样，能从艺人变成资本的人，想和一个小透明艺人过不去，确实很容易。
李牧云此刻很气恼康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想发火。
但想到薇姐为了自己的事，去和她最不想联系的人联系，这个火他还是没发出来。
她虽然没有说过程，但李牧云完全能想到，薇姐肯定不好过，她是个外表强大，内心柔软的人。
康城针对他这件事，薇姐之前并不知情，而知道后，又帮自己去找了他谈判，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如果现在自己发火，非但改变不了任何事，反而会令薇姐伤心。
“薇姐，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当初你们俩闹成那样，现在因为我，你要主动和他联系，就冲这个，我也不会怪你的。”
艾雨薇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谢谢你。之前怕你生气，我真没勇气告诉你实情。好在，康城已经答应我，以后不会再针对你了。”
“他现在也算资本了吧，这么容易就愿意放过我？”
“他有什么理由不放过？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尝试联系我，只是我铁了心，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才会剑走偏锋，说起来本来就是他的错。
而且，我现在已经如他的愿，主动去找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牧云点点头，想着这件事有了结果，心情也好起来。
“薇姐，你吃亏了。那，你现在和康城算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同在一个圈子里的同行关系。”
“就这么简单，他这么费劲心机的找你出来，结果单单一个同行关系，他就满足了？”
艾雨薇撩了撩微卷的发尾，拿起温水的姿势，像是在拿红酒。
“他还想怎么样？我也不是当初单纯的小女孩了，他三言两语就想哄我？我不会上当。”
李牧云点点头。
“薇姐，我再多嘴问一句，那个康城，他和陈子琪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他说他们俩就是普通朋友，但想想当初他瞒得我滴水不漏，他的话，我不信，不过，这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只要他保证以后不再暗地里使坏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不关心。”
李牧云点头，他想知道的，薇姐已经全都告诉他了，而且，目前来看，结果还不错。
“薇姐，我感觉，你为我做了很大的牺牲。”
话音刚落，坐李牧云对面的艾雨薇笑了起来。
“你别自我感觉良好了，老实和你说，要不是看你最近势头很猛，人也变聪明了，可能还有点价值，我才懒得为了你和康城周旋呢，行了，你想知道的事都知道了，没事你快回稻苗村去吧。”
艾雨薇话虽然说得刻薄，但李牧云知道，她才不是这么想的。
也许对别的艺人，她可能真的会有这样的现实考量。
但对自己，她不会。
这四年，两人一路走过来，早已有了难姐难弟的革命友情，当初自己接不到工作，自暴自弃时，她都没放弃自己，现在怎么可能考量那么多。
对于艾雨薇，李牧云有足够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