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监视
找土地公的事情并不简单，袁仟茵开始在脑海里寻求担责的同谋。上次事出有因，只剩了五天好活的任务她当然舍弃生死拼尽全力，可现在没威胁了，她这么个普普通通还有父母亲人的自由人学什么抛头颅洒热血，她得留着命回郊外看父母！
不过有个帮手的情况下，两公里倒可以一看。她的视线扫过这帮带不出去群殴的家仙，又一声叹息，就丝毫不顾这凌晨一点半的重点，给符凛去了电话。
哈？愧疚？那是什么啊！
对面即便睡得迷迷糊糊，也老实接了电话。“女朋友哦~你要不要看看时间呢，那我建议你楼下跑圈……哈啊，你从下午睡到现在，我忙活到了十二点哎……啊呦！”
……
寂静。
“你怎么知道我下午就睡了。”袁仟茵面色一冷，迅速环视她这并不大的屋子，尤其卧室，但没有发现诸如针孔摄像机之类的设备。“说漏嘴？呵呵。”也是，成年人的世界，尤其是颇有权利的成年人世界，对待自己这么个掌控了没办法归他们控制的杂货铺的人，有所怀疑很正常。
是她自己，被这人和他师傅稍微和蔼的面貌和付住院费的良好表现收买，而根本没想到这一层而已。
“不用找了，法术监视，没有实体的监视器。”符凛大喇喇说出来，他从来就没有安慰人那根弦。或许他不是坏人，但在袁仟茵眼里，这种做法碰触到了底线。
“灶王爷，您既然是家仙，能把这法术去掉吗？”她开了免提，不理会符凛忽然疑惑的喂喂喂声，放到一边。
“恕小仙无能为力，民间法术发展已久，小仙又只掌管司火之事，这怕是难办……”他揉揉胡须：“不若……土地公或许有办法。”反正拐着弯儿让她找土地公。“而且……”灶王爷到底活了多少年月，安抚地笑：“像我们这等被唤醒的神仙，都只和您这位店主有关，凡间的能人异士没有特殊祈愿，我们是顾不到的。”
……袁仟茵舒了口气，属于她的店，和通过三界杂货铺而站在她这边的仙，算是她的底气。
免提听个真切，那喂喂喂声消失，却也没挂断。
“这家让人恶心，我去店里了。”袁仟茵难掩气性，本就让符凛听个响，挂电话后顺便拉黑。几个仙互相看看，灶王爷点点头：“若是土地公被唤醒，或许能派几个手底下的童子来，把这一楼和二楼打通，便不用浪费修缮改建的钱财了。”
……
哇，不愧是家仙，深得我心，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一听不用花钱，袁仟茵就高兴！
她带着小百去店里打地铺，别说，还挺新鲜。几个家仙也跟下来，两个门神负责站岗，床神附到地铺上，灶王爷溜达溜达。
“话说……”袁仟茵侧身仰躺，手肘撑着脸颊：“我这店铺到底怎么进货啊，空空荡荡的。”如果都是相片，那应该叫相片馆，就算多几个技能卡片又怎样，不过就是超市里多了个盲盒抽卡机……盲盒抽卡？袁仟茵只兴奋一瞬，又端正了冷脸。别闹，我一张都拿不出来，盲什么盒啊。
“呵呵。”空中又传来了笑声，在那声音忽然而至时，两个门神竟一同跪下，灶王爷也飘落在地。
“注意路旁，孩子。”他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孩子，声音隐没间，线装书缓缓合上。
路旁？路旁有什么？路旁有路边摊！垃圾桶和破烂啊！！所以我现在要捡破烂致富了吗？总觉得自己一个身份干三个职业的事儿！
不过……袁仟茵看了眼家仙们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禁猜测起这位三界杂货铺中一直存在的神仙什么等级。
好像玩儿游戏啊，如果这世界真的只是个游戏就好了……睡着前，她又迷迷糊糊地确定了一件事，素来被称为天才的镇异局新人，怎么可能轻松地说漏嘴呢。
第二天，她背了挎包，把小百留下来看家后和大家告别，没想到有朝一日家里忽然多出这么多人，心里美滋滋的……袁仟茵脑内嘻嘻，出了门，不嘻嘻。
几颗矮树旁，晨起的老人们锻炼走过，还不忘看一眼不修边幅的帅小伙。符凛没绑好的马尾跳出好几簇凌乱发丝，开了一半儿的背包斜斜缠在手臂上，好像下一秒里面东西就要倾倒而出。
故意的……只斜了一眼，袁仟茵就看出了做作。“嗯哼哼！”
符凛赶紧站过来，像怕被打，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你参与了没。”
“没。”符凛知道自己那装劲儿呗看出来了，也不在意，捯饬起他那发型。两人往小区外走，太阳还在东方，但小区身后山峰的形状已然映射出来。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你还在住院……额，哦哦，是白队！白承安，就是我以前和你说的二队天才，那家伙他啊……”符凛没什么不好意思：“家里人都被诡异害没了，不是普通的诡异哦，是那种会说话有智慧的诡……哎呀，反正他现在特别痛恨除了人之外的东西，大家又都说他老~~~可怜了，还有实力，谁会浪费时间忤逆他呢，是不，又没好处。”而袁仟茵和她那诡异的三界杂货铺，正触在这位天才的雷点上！
“反正可以忤逆我。”
“嗯！”符凛看起来挺高兴地正和她穿过人行天桥。
“……”她懂了，符凛眼里没有任何人，所以根本不需要计较人情世故，他就要做他自己。
“那我决定讨厌他。”
“支持！”
“你讨厌他？”周围有卖手抓饼的，还有卖“煲仔饭”的。
“只是嫉妒他啦，正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活跃在前线挺好啊，我可不想死。”他倒活得透彻。
“那干嘛告诉我，他知道了你们不得成敌人。”没想到获得人类同盟的第一天，得先窝里斗来一轮狼人杀。
“你也是好人啊，他可怜并不代表他做的事就一定正确吧。”
“……”
“而且那家伙最近超~~~让人火大，正好灭灭他气焰啦，小意思~反正他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符凛用手指比了两把手枪。
“……”
袁仟茵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站队？她不感兴趣。
走了半小时，眼前就是那山峰脚下的公园，附近不少准备爬山的老头老太太排了队，更有的抱了老伴儿的遗照也坚持爬山。“唔……”队伍里还夹杂了不少衣服稍微老旧，满身血糊的诡，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
不远处的路旁，一个东西闪烁着手游里重要道具才有的边框感，她好奇拿起来掂量，发现是一块儿石头。
是么？这就是所谓的路旁进货？一个石头？袁仟茵满头黑线地扔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