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努力中的女孩们
一大早，路远先去了袁令仪住的地方。
他一进门就看见袁令仪在打方清瑜。
竹条在空中咻咻咻的甩，砰砰砰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人的身上。
方清瑜挨完了打，继续练。
练的东西也不复杂，就是端着通体近三米长，一百斤的铁杆长槊，稳准狠的扎中一个特别小的目标。
看似简单，实际上极难。
不说别的，近三米长，二百斤的铁槊对于内功水平已经不错，身体素质已经远超一般人的武者来说，也是很难驾驭的武器。
“就练这一招？”
路远问袁令仪。
“不是练招式。”袁令仪手拿着竹条，目光依旧在方清瑜身上，“基础招式，她没有不会的。只不过她以前用惯了小女孩玩的玩具，哦，就是那不到两米长，软塌塌的木杆子长枪。现在，主要是让她适应真正的武者使用的武器。”
“她还算努力，这几天下来，已经算有模有样了。”
“不过，还是会有动作变形，还是要打。”
袁令仪在有模有样之后，马上跟了一句还是要打，就怕方清瑜骄傲，松懈。
她在方清瑜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天赋平平，但足够努力。
也正是如此，她才要打。
路远未免打扰别人练功，走远到一边，“那挺好的。”
袁令仪跟过来，问，“你那边如何？”
“收获不少。”路远回答，“我来就是准备把你们人喊到一起，然后说。”
袁令仪微微点头，跟路远说起了其他人在什么地方，“李家的女公子和我二师妹在……难卢她们则……”
“那我先走了。”路远告辞。
院内，方清瑜始终一言不发，沉浸在修炼中。
离开西南区，路远来到南区，徐灵微和难卢缘法两人的住处。
两人住的房子也不大，就一层，但是带一个院子，比袁令仪住处那个小院要大很多。
院子里，李雁翎和徐灵微正在用木剑比武，完全没有被路远的到来影响。
李雁翎以突刺为主，但她的突刺极为刚猛，更像是一种人剑合一的冲击，只一人一剑，却像是一队具装铁骑，手持长矛以锥形阵从侧翼斜向冲入敌阵。
徐灵微就站在原地不动，她是守，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拿着一把不长也不宽的单手木剑，却始终毫无破绽，仿佛一大群持盾重步兵结成的军阵，不但能防守，偶尔的还击，就如同阵内的弩手激发弩箭。
几分钟之后，两人停止了对练。
徐灵微看向李雁翎，“知道你的问题了？”
“本就知道。”李雁翎回答，“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使用天赋。”
几乎没有抬手的启动，大幅度的攻击之后的后摇很少，这都是靠她的身体天赋完成的。
虽然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天赋可以用很久很久。
但是，天赋是一个固定的东西，不会成长。
技艺才能无限制的成长。
而习惯使用天赋，会阻碍技艺的成长。
李雁翎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一直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可惜效果不佳，过去，也没人能指导她，原因很简单，很多高明的老师根本就理解不了天才的痛苦。
徐灵微建议道，“试着在起手和收尾的时候使用另外一些招式，压住你使用天赋的本能。”
“试过，但没用。”李雁翎回答。
“你过去没成功只是因为你一直是单独一人进行调整。”徐灵微说，“我还算是有一点天赋的人，我的经验是在持续的对抗中进行调整，让身体刻下新的记忆，覆盖掉过往的记忆。”
“这几天，我对你算是有了足够的了解了，具体的建议也能给出一点了，只不过进行这种调整，短期内，你会变弱。”
李雁翎一下举起了剑，“什么弱不弱的，来。”
她脑子里只有解决这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别的。
徐灵微收起了剑，“先不说这个了，你的朋友来了，你没注意到？”
李雁翎这才意识到路远已经来了许久，“你来了啊。”
“嗯，我这边得到了不少情报。”路远应声，“傍晚，我们在袁掌门家会面。”
“知道了，知道了。”李雁翎有些不耐烦。
徐灵微没说什么，去给路远倒了一杯水。
一路小跑过来的路远咕咚咕咚一杯水灌下去，告辞，去下一个地方。
下一个地方，在梁城北门外面。
城内专门练箭的场地收费太贵了，城外这边，虽然也要钱，但只要一文钱，说白了就是排除无关的人而已。
难卢的教学又是另一种风格。
她自己在一棵树下躲太阳小憩，而杨明月在场地内练箭。
杨明月手中那弓看着就吓人，一个弓体比一米七的她整个人都还要长的巨型反曲大梢长弓，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弓弦看着都快要她小拇指粗了，一根根箭看上去也像是细短矛一样。
路远走到难卢身旁，“那弓有多大的力？”
“五百多斤吧。”难卢回答，“箭用的是三两的箭。”
“她练得如何？”路远问。
“虽然水平很一般，但进步已经很快了。”难卢说，“射手是需要时间来磨练感觉的，虽然她陪着以前的小女主人玩弓箭，但那只是玩。还好，她天赋不错，而且身体抗造，多放几箭也不至于太累，再过几天就能稍微有点样子了。”
“问题在于，钱不够用。”
箭使用次数有限，而且很贵。
再者，这么练，得吃得多，吃得好。
这可真是花钱如流水。
“钱不是问题。”路远表示，跟着切入正题，“我已经得到了很多情报，傍晚来袁掌门她家汇合，大家一起商量。”
“是吗。”本来慵懒的难卢一下来了精神，倒不是对那独臂老头提的事情有多大兴趣，而是好几天没见到大师姐了，想她了。
“我走了。”路远告辞。
不远处，杨明月又射出了一箭。
哚，命中，这根扎入土里的木杆几乎就被这一箭给劈开了。
路远离开了这里，马上赶回北门。
北门这边的市场包含了骡马市，不仅买卖各种牲口，也卖屠宰了的牲口，其中包括一些已经不堪用的驴，意外去世的牛。
如今是夏季，天气还有一点热，市场中午就会结束。
路远赶到时，还剩少量很好的部位，以及一些不太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