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站在巨人肩膀上
天色渐暗，留给路远的时间不多了。
他立时开始背书。
先自行分段，然后从第一段开始，重复默读然后默背，连续无误背出三遍之后，再开始下一段，重复前面的过程，最后，全文连起来默背，直到可以流畅不磕绊的默背出来，就算是记住了。
路远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这么背课文的。
现在，他也这么背入门法。
半小时后，他把这一千多个字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了。
“记忆力这是回到高中时期了？”
路远上一次记忆力这么好还是读高中的时候。
另一边，女人还呆坐着，一会儿窗外，一会儿看桌上的卷轴，不知在想什么。
路远翅膀一扑腾，飞走了。
选了一处屋顶落定，闭眼中断能力。
能力一断，他的意识瞬间全部回到了本体，视野变回了人的视野，眼前是废窑，而不再是那座城市。
他回来了。
路远轻舒一口气，“身体有点虚弱，除此之外没有异状，就是肚子有点饿，先不管这个，还有要紧事。”
他得趁自己还清楚的记得入门法，赶紧将之写出来，要不然，睡一觉再起来，鬼知道还记得多少。
迅速生了一堆火，拿起木棍就开始在地上写写划划。
他写得很快，没多久就写完了。
刚一写完，兴奋劲儿过去，肚子就叫唤起来了。
赶紧取出村长陈伯给的野菜团子，在火堆旁烤了烤，刚一烤热，就塞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原本还打算留一些明早吃，结果一转眼，已经全进肚子了。
“休息，睡觉，早起，开练。”
路远做好了计划。
第二天，他醒来时，外面天还没亮。
路远又在心中默背了一遍真气内功入门法，活动活动，确认状态不错之后，便开始了。
内功入门一共三步，第一步找气感，第二步引气入体，第三步运行真气。
首先是第一步，找气感。
任何一个人身体里多少都有一点点“气”，资质好的人按照书里教的，很容易就能将这些稀少的气缓慢激发，完成后感觉就像是长出一层毛一样，然后与外界的气接触，逐渐找到气感。
这一整套方法名为传感法。
这东西属于从零到一，不会这个，任凭如何天赋异禀也别想学会任何武功。
路远用了传感法，一刻钟过去，别说气感，连根毛都没有。
“显然，我属于根骨很差的那一类。”
路远一本正经的得出结论。
书里说，根骨差的人用传感法找不到气感，得来硬的。
猛的激发稀少的内气，把经脉刺破，让自己暂时变成一个筛子，让外界的气钻进来，用体内的经脉直接感受“气”，这便是“逆冲法”，野蛮，粗暴，血腥。
“走着。”
路远说开始就开始。
鼓动内气，仅仅几秒钟后，他就冲破了经脉，立时便是被针扎一般的刺痛袭来，紧接着，刺痛激增，暴增，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刺痛。
路远记得，书里说逆冲法不宜超过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
“边感受，边数数吧。”
刺痛接连不断，但鹿远越数越清醒。
一小时之后。
“在我这里，这逆冲法启动异常的快，比卷轴中描述的快了十倍，甚至……至于痛觉，到没有说的那么痛，一开始还痛，后来他完全沉浸在数数游戏里了，一点感觉不到痛。但是，效率比卷轴里写的最低的还低，最后还剩十几分钟的时候，才有气感。”
启动快，痛感低，效率低，这算什么？
根骨差，但先天吃苦圣体？
“管他的，反正是成功找到气感了，该进行下一步了。”
路远马上开始了第二步。
第二步是依靠气感引导外部真气从穴位进入经脉。
书里说，这一步的难点就在于得先找准穴位。
原因是经脉不是切实存在的器官，是一种把人切开也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意念感觉到网状物，每个人经脉还都存在不小的差异，所以，作为经脉节点的穴位也不在一个位置。
怎么找？翻译翻译就一个字，试。试出来后，还得记住位置，才能引气。
“这倒不难，只是需要一点空间想象力和记忆力。”
路远这样认为。
果然，一刻钟之后，引气入体这一步，完成。
比他预计的还要快。
“该第三步了。”
第三步，让真气在经脉中接近匀速的稳定运行。
文中特地交代了原因，让真气在全身经脉均匀稳定运行，第一可以逐渐开发重塑肉体，第二是构建修炼武功的基础，而这二者还相辅相成。
具体方法嘛，按照路远的理解，大致是这样。
真气可以视作河水，反正都是流体，没差。经脉是一条未知的不规则网状河床，穴位也就是节点处可以设立“阀门”。
通过调节阀门，最终让整个网状河流的水流速度保持相对接近就成了。
问题是河流是不规则的，每一个地方流速都不一样，流速还会随着几十个阀门的调整不停的变。
怎么调整？
书里提了几种思路供参考。
但只是参考，具体的还得自己悟，而且还得有耐心。
“不需要什么悟性，也不需要耐心，只需要一点计算非定常流中一些位置的流速的能力。”
路远有自己的想法。
他好几年没做题了，但基础题，应该还行。
路远带动真气在所谓的“经脉”中行走并记录“数据”，之后开始计算。
一小时之后，大致模型构建完毕，他做题能力和记忆力一样不减反增。
“开始。”
半小时后，他成了，整个经脉中的真气流速稳定且大体一致。
那女人在卷轴里说天才也要断断续续用一个多月才能走完三步，完成入门，而他路远总共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已经完成了入门。
“也就那样吧。”
路远反应有些平淡。
他站在无数天才的尸骨组成的巨人的肩膀上，凌驾于这个世界的天才之上，不是理所当然？
“该去要饭了。”
路远伸了个懒腰，去一旁拿起环首刀，包裹和葫芦。
离开之前，他又在心里背了一遍入门法，然后用脚把废窑内沙地上的字迹全部抹掉。
下山。
内功入门之后，路远身体素质提升不少，来得比先前快了一些。
快到村口了，路远却没看见村长陈午，反而看见一群村民聚在村口那个最大的陶俑前。
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