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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会武功的女人

路远离开废窑。

中午时分,他离村口还有段距离,村长陈午已经在村口等着了,好似提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一样。

路远跟着村长陈午一路到了他家。

村长陈午家里人没人,扯着嗓子喊隔壁的婶子过来帮忙生火做饭。

“谢了。”路远道谢。

村长陈午摆了摆手,“谢什么谢,你又不是白吃白喝。”

路远余光扫了一眼姿势古怪的陶俑,把话题引向货郎,“陈伯,你们村既然不用钱,那拿什么跟货郎换盐?”

“长棍椒。”村长陈午回答。

路远眼睛一虚,“长棍椒是什么?”

“跟我来。”村长陈午招呼路远。

路远跟着来到一个向阳的空地,在一个簸箕上,放着一些手指长短的棍状物,棍状物表面长着一粒一粒的东西,便是长棍椒。凑近一闻,气味闻着像是胡椒。

竟然是香料。

“应该很贵吧?”路远问。

村长陈午咧嘴一笑,“那当然贵了,只可惜产量少,也没法自己种。”

“即便没多少,也能换不少盐吧?”路远故意这样一说,他虽不是村里人,却知道这种偏僻村里的东西再好,在收购商那里也绝卖不上价。

村长陈午脸一下垮了,“路小哥说笑了,换不了多少盐。”

路远又明知故问,“那为何不自己去卖?”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那些私盐贩子,总不能去县城边上的集市卖钱然后再买官盐吧?官盐可不是我们这般人吃得起的。”村长陈午在笑,只是笑得有点苦涩。

“这么一说,这货郎是个奸商啊。”路远略带一丝义愤。

村长陈午摇了摇头,“他是奸商,也是个讲义气的,若没义气,也没办法在几个村子之间做生意。”

“有道理。”路远附和道,“货郎应该有些别的本事吧?”

“不清楚,只知道会些武功,比军中随便一个兵就有机会学的速成武功高明不少,但和那些好出身的军官练的武功比,又差远了。”村长陈午说着说着就感慨起来,“这世上,最差的武功在军中,最好的武功也在军中。”

武功?

路远听到这个词,来了兴趣,“那陈伯你会武功吗?”

村长陈午仰起头,“这事说来话长。”

六十多年前,一位年轻的县令在这边的山里发现了可用来烧制陶器的陶土。

村子就此改名红陶村。

过了十年,一名陶匠的儿子陈午出身,红陶村来到了鼎盛时期,那个时候,连农户都能轻易赚到钱。然而,随着陈午长大,山里的陶土越来越少,窑场逐渐废弃,等他十八岁,红陶村已经没有人烧陶了。

村长陈午离开了村子,在外混了几年,没学到武功,索性就入伍去学武,又过了十来年,武功还算将就,但还是个兵,于是去了大族的庄园里当打手,还是没能出人头地,便回了村,再也没离开。

这些旧事透着些许古怪,但路远此时更好奇武功,“陈伯,能露两手武功吗?”

“哈哈,明天再说吧。”村长陈午笑着敷衍过去,“饭好了,我去给你拿饭。”

路远感觉陈午似乎在故意吊着他。

很快,一碗蒸的高粱米饭端了过来,上面还有五片腊肉,一些萝卜干。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黄米团子,这些黄米团子路远可以带走留着晚上或者明早上吃。

腊肉饭比先前的野鸡肉沫饭好吃多了,但脑子里装着事的路远,吃着一点都不香。

饭吃完,路远连忙起身告辞,急匆匆的走了。

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废窑展开地图古城。

城里有的是会武功的人。

路远一路赶回废窑,外面太阳还没落山,他赶紧唤出黑箱展开了城市。

他没有把目光投向西北区的军营,陈午的话应该不假,军队那随便学的武功追求速成,上限太低,是没选择的选择。

路远目光对准的是大市场所在的北区,没记错的话,这里有好几家大武馆。

但没想到,太阳还没落山,武馆已经都关门了。

路远又看向南区。

他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南区虽然也有武馆,但都是小武馆,估计关得更早。

果然,南区的武馆也都关了,他意外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一处擂台上,两人即将开始比武,其中一个是虬髯壮汉,另一个竟然是个年轻女人。

两人手中兵器完全一样,都是一根一头削尖蒙上硬皮的棍子,充作长枪。

女人面容雅艳,身姿修长,但招式大开大合又不失灵巧,仿若狂暴又灵活的猛虎,而她对面的虬髯壮汉,滴水不漏的防御中夹杂突然前刺,简直是龟与蛇的组合。

下一幕,情势骤变。

年轻女人强行近身,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避开了虬髯壮汉的一刺,然后单手一个横扫,木棍尖头猛的砸中虬髯壮汉的左腿,一声爆鸣,木棍尖头硬皮碎开。

无论是双方的速度与力量,还是把硬皮崩碎的两股奇异的力量,都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围。

所以,武功也是超凡力量?

路远兴趣更浓了。

注意力转回擂台,期待着两人接下来展现更多。

然而下一刻,年轻女人用同样的招式,更快的速度给虬髯壮汉左腿同样的位置来了一下。

虬髯壮汉一看左腿短时间内无法行动自如,直接收枪认输。

比武就这样分出了胜负。

不过,输给了女人的虬髯壮汉不光没有输不起的举动,还上前施了一礼,恭喜女人获胜,反到女人有些没礼数,只敷衍的回敬了一下,没一句客套话,径直到一边归还了比武用的木棍,取了比武获胜的奖金,跳下擂台就走。

台下,虬髯壮汉的几个友人有些不忿,想上去理论几句,被虬髯壮汉一伸手拦住,也不知说了什么,转眼虬髯壮汉就拉着几个友人一起往烟花之地所在东北方向去了。

另一边,年轻女人披上一件红斗篷,单手扛着一柄金瓜锤,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独自一人向贫民聚集的西南区而去。

“镜头”跟上女人,说不定她家藏着秘籍呢?

没多久,到家了。

女人住的地方比一般贫民好不少,临街,两层,中间还带个小院。

一到家,女人就搬出了一个大桶,然后开始生火烧水,这是要洗澡?

路远挪走镜头,他对女人洗澡没兴趣,他只对秘籍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