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训狗一样训金手指
是人还是胎记，不重要。
饿了，很重要。
路远拿起刀和包裹，走出昏暗的废窑，走入明亮的山间，走到一棵树下。
在下山去找村子搞吃的之前，他打算先解锁右手和左眼隐藏起来的特殊能力。
毕竟，古代的村民可能没那么好说话。
他需要增加一些说服力。
环首刀插地，路远伸出右手抓住一颗小树树干，闭上眼，开始命令右手发动能力。
几分钟过去，除了一片落叶落到头上，什么也没发生。
路远叹了口气，睁开眼，右手保持着抓树干的姿势，左手拔起环首刀，用刀背猛地砸向右手。
一次没反应，继续砸。
几十下下去，右手还是没动静。
路远左手都酸了，但他不但没停，反而切换成刀刃，直接开砍。
终于，两刀下去，两处卷刃，右手终于发力了。
只是一瞬间，被右手抓住的这一截树干一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死，一半生出鲜花，转眼，枯木与鲜花全部扭曲灰化消失，整棵树从中间折断。
右手拥有的是一种事物混乱死亡同时又扭曲新生的混沌力量。
虽然右手释放力量的时间极短，但路远还是抓到了开关这份力量的诀窍。
又找了棵树作为测试对象，他一下就用出了能力，复刻了刚刚的过程。
“有意义吗？”
路远问右手，即便对方不会回答。
放下刀，坐到一块石头上。
“该你了，左眼。”
左眼要比右手主动太多，直接就开了。
路远都不必控制，视野被左眼带着飞，同步掌握了这股力量的开关控制方法。
视野自由的拉近拉远，上下左右偏移，如同一个活的镜头，甚至还可以穿透障碍，只是穿透过程中会黑屏。
“镜头”突然钻入路边一只半死不活的鸟，瞬间黑屏，很快，路远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入侵这鸟并注入活力，面对未知的局面，他当即中断了能力。
“两个孽畜，一个消极对抗，一个加倍执行，都想当官？”
路远调侃了这俩孽畜一句。
捡起环首刀，系好包裹。
现在，他的说服力足够强了，该去寻找村落了。
先沿着昨天走过的山路来到了小溪，然后沿着溪水一路往下游走。
人的日常生活离不开水，有水的地方就有人。
溪流尽头是一处水潭，到这里，地势已经变得很平坦，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没了山的遮挡，视野豁然开朗，路远远远就看见了一缕炊烟。
村庄？
爬上一块大石头，启动左眼开始观察。
村庄就在山谷之间，山谷间的平地都是农田，中间有一条水沟穿过，茅屋民居高地错落的分布在两边山坡上。
很寻常的一个村子，唯一称得上特征的就是村口有个大陶俑。
路远关闭左眼的能力，朝着村庄走去。
他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十几个男人已经拦在了他的前方，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削尖的竹竿，还有人甚至拿着一把短猎弓，严阵以待，似乎早就发现了他。
“各位乡亲，我路过此地，实在饿得不行了，绝无恶意。”
路远开口就是这个世界的官话，只是带些口音。
他很冷静，面对这样的村民，不能妄动，但也不能怂，一面好言好语，一面做好杀入人群的心理准备就好。
村民们见路远在他们这么多人面前都一点不怕，反而被震住了，不敢妄动。
这时，后方一人走来，村民们纷纷让开，一个头发胡子花白，但脸上没多少皱纹，身板笔挺，不像老人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
这不像老人的老人开口，“我是这里的村长，小兄弟，我们这里没吃的。”
“我可以给钱。”路远拍了拍系在腰间的包裹。
老村长眯眼仔细打量了路远一番，然后笑了，“乡下地方不用钱，你要是愿意把刀给我们，倒是可以换。”
乡下基本以物易物，有钱也没处花，但刀的用处就多了。
“既然如此，打扰了。”路远表示告辞，刀是不可能交出来的。
他拿着刀，保持警戒，缓慢倒退。
“慢着。”老村长犹豫瞬间，开口叫住了路远，“可以给你吃的，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有个屋子可以给你住，不要你的钱，但你得住到五天后。”
路远眉头一皱，这什么情况？
只听老村长继续说道，“五天后，会有一个货郎过来，你到时候向他买一斤盐给我们，便抵作这几天的食宿费。”
路远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老村长打得什么主意。
盐价是波动的，官盐私盐都一样。
哪里是要一斤盐，是要让他去帮忙砍价，哪怕最后砍不下来价，村民们也不亏。
老村长认定他是个迷路的逃兵，正需要一个货郎这样能指路的人，肯定会答应。
路远不是逃兵，也没地方可回，但他想要个向导带他去地图上那座城。
“可以。”路远点头，“不过，我不住你们这里，每天中午我来拿吃的。”
当然不能住村子周围，鬼知道村民会不会趁他睡着了暗害他？
“好。”老村长一口答应，不住这边更好。
这小逃兵不是那种色厉内荏的货色，而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村里祭祀窑神的日子将近，陶俑里寄宿的炉精怪开始活跃，要是这逃兵与炉精怪接触，后果难以预料。
路远感觉老村长的态度有点奇怪，但一时又说不出到底那里奇怪。
这时，一个女人跑来喊了一声饭好了。
一群青壮一听到这话，立马就转身跑回了村子。
老村长动作灵活的转身，招呼路远，“小兄弟你也来吧，这顿是加餐，有那么点油荤。”
路远跟着进村，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大火堆，上面七八个大陶罐，所有人的饭一起煮，这么做估计是为了省柴禾。
很快，盖子打开，香气扑鼻。
老人妇女都没来，小孩干看着咽口水，辛苦干了好几天农活的青壮围过来，这是只有他们能享受的特别加餐。
路远没靠过去。
他不会让自己置身人群之中，那太危险。
不光如此，他还随机指了一个在不远处玩的小孩，让这小孩给他盛饭再送过来。
对此，村民们一时间有些不解，老村长眼里却是冒出几分欣赏。
无论不解还是欣赏，路远都没放在心上，他就混几天饭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