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断欲
晦暗的房间,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没拉开窗帘。是我把它拉上的,现在也不想拉开了。
原本是对日期很敏感的,现在也不知道是几时几刻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梦,刚才梦里有什么来着?我已经忘了。我拼命的想,想不起来,算了,不想了。
不知道我怎么了,明明只是通讯录里面少了一位好友,竟然会变成这样,似乎就像失去了亲人一般,而且比亲人还要深情,我舍不得的人其实也没有舍不得我,我期待她和别人不同,但她始终不懂我。
我将窗帘拉开,望着外面的灯火阑珊,心中却是一片荒芜。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
原来,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并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得到了之后,再失去,是面对失去那一刻的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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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变成了孤身一人,我可能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亦或者我早已习惯了孤独。
三个圆球状的巨型建筑,这便到了。
上次穿这身衣服,还是在数月之前,虽然说妆容变了,但其演变并不明显,明显的是身边已是空无一物。
走进去,虽有几位熟人,但始终提不起兴趣。
我漫无目的的转着,已经忘了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似乎就是为了来到这里而来的。
我的脸上戴了半边面具,遮住了的左脸和左眼,左眼没有近视,但是右眼近视了,大概已经有二百度了,所以在我的视角里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走着,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令我想不到的人。
他与我有着相同的发色(至少在这里是相同的),同样的服装,一摸一样的武器,甚至就连气质也相仿。
我揉了揉眼睛,才看到原来并不是一模一样的,但从某种方面来讲,我与他是一个人。
上去打了声招呼,便知道是意气相投的同道,于是便一起走了起来。
两个孤独的人遇见了对方。
我希望此时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此刻我的心情与之前截然不同,失去的又回来了,可是破镜重圆难重圆,尽管又有了同伴,可惜已经不是之前的了。
烟消云散,雾里有云,云里有雾,虚在无中无。
我与他战在了一起,先前美好的画面俨然已不复存在,脸上的面具也从半面变成了一面完整的,可以让外人看不透的内心的完整的面具。
我们刀剑相向,互相注视着对方,是在战斗吗。
哦,原来是在拍照啊,我回过神来。
照相机不停的闪着白光,我与他切换着各种姿势,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我估计差不了。
我的心中萌生了一种情感,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
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见的那盏明灯,让我迷失的灵魂得到了拯救。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它就像《EVA》中真嗣与渚熏的的那种情感,但又不完全像。
难以言喻的,像是一种默契,无论在任何时刻、任何环境下,都能彼此相互扶持,共同前行,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洞悉对方的心思。这份默契,如同夏日里的一缕清风,冬日里的一抹暖阳,让彼此的世界更加温馨和谐。
这份情感已经超越了友情的范畴,却又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爱情。它独特而纯粹,如同山间清泉,静静流淌,滋养着两颗渴望理解与共鸣的心。
兴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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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日月如流。
但是三天与一年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恨悠悠,几时休?求不得。
爱轻轻,随风行,放不下。
损愁眉,哭断肠,期如梦。
人间道,路远茫,终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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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去了那人的故乡,那也是我的故乡。
因为搬到了他乡,所以回趟故乡也成了奢望。
故乡有一座山叫桃花山,并不高,据说曾经山上种满了桃花,只是现在为了顺应时代的发展,全给刨了,改成了盈利的地方。
一山的桃树,我知道桃木有辟鬼镇凶的作用,曾怀疑山下是不是镇着什么大凶之物。
但哪有什么大凶之物啊,不过是种上果树充饥罢了。
山旁不远处有一片湖,据说是净化后供人饮用的,我却从没有喝过,因为那湖水并不清澈,还带着一股腥味。
我的故乡,也是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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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天边还挂着些许赤色的夕阳。
很熟悉的场景,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我要去哪,是回家吗?不然呢?我的家,我的家在哪里?是左转还是直走。
以往都是左转绕个大圈的,而且速度不很快,因为她不敢开快,我也不敢开快。
车是不久前买的,贴着象征自由的羽翼。
我望向我的后座,那里静静的放着我的包袱,现在我可以开快了,让它发挥出该有的性能。
我将档位调到三档,油门拧到底,车很高兴,因为它可以肆意的奔跑,不会被限制,不会被打断,感受电流在身体里流动,聆听电机运转的轰鸣。
我将档位调到一档,慢慢的加油门,它也很高兴,因为不只有它陪伴着我,我也陪伴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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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你就没想过,之后的事情吗”
“我……想过”
“那你后悔吗?”
“……”
“如果你不是一时兴起,又怎么会发生这一档子事”
“我……我后悔了”
“唉,当不可以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因为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
“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赢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
“唉,造孽啊,说来也奇怪,你性格里的那点果断好像全部都用来告别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她并不是我的花,我只是恰好途经了她的盛放”
“知道就好,该放下了,人生不能后悔,只能遗憾,因为遗憾只是在感叹错过,后悔却是否定了自己曾经的选择”
风过处,百花残,心有意,爱无伤。
他饮下了一杯名为“断欲”的酒,此后人们再没有见过他。
他去哪了?
或许回故乡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