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勇者的调查小计划

在离开帝国都城前，程望决定简单调查一下完全结界失败的原因。

当时的情形万分危急，如果不是梅林及时出现，包含自己在内，所有人都难逃一劫。

最怪异的是魔王军的反应，结界启动失败，攻城的势头没有更加猛烈，反倒是士气低落起来。

魔王军不惜调虎离山，也要隐藏主攻方向的意图，再加上系尔临终前的迷惑发言。程望不难得出结论，魔王军就是为了完全结界而来。

可是结界本身有价值的地方很多，法阵也好，魔力源也好，程望需要亲自调查才能尝试推测魔王军的想法。

完全结界的启动机关位于都城最中心的地段，一般来说，这里应该是王宫的所在地。

据说那位结界创始人，用不为人知的方法，最终说动了海特克鲁王室，让国王陛下为他让出了风水宝地。

程望在那天离开王宫后没有顺路去调查，主要还是担心魔王军在城内的潜伏势力。

据说犯罪分子总会重新回到作案现场，很难说会不会在启动机关再次遇到敌人，尤其是之前和但他林相遇，险些团灭在北城区。

这一次程望做足了准备，确保所有的技能冷却结束，预留好愿望，和爱丽丝还有今井光代彼此之前随时提醒，一旦发现队友间有神志不清的情况，立刻控制起来。

大概是程望多虑了，马车到了启动机关也无事发生。

启动机关现在完全在帝国军的控制下，机关内的许多魔导师都被帝国军带走，可能是被问询，也可能要被追责了。

程望对着守门的帝国军直接亮出指环，然后三人就心安理得地朝里面走进去。

“站住！”守门的帝国军直接拦住了走在最前面的程望。

“你不认识这个？”程望惊讶地问道，还特意又在对方面前又晃了晃。

可能是奥兰治的戒指太小了，下回还是应该拿诸如宝剑或者诏书之类的信物，这种东西只要一亮出来，必定是齐刷刷跪倒一片。

“不认识，但我认识你。”卫兵非常肯定地答道。

“认识我也行啊，你的长官，都城防卫军的卡特，老熟人了。行了，知道你尽忠职守，我们是来调查的。”

本以为这样说就没问题了，然而程望走出几步就又被卫兵拽了出来。

这次程望是真急了，知道自己是谁还左右为难，完全是故意找事。

“存在严重心理问题，企图诱拐无知少女的屑勇者。”卫兵对照着自己小卡片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地读出来。

这是活在哪个版本的帝国军，程望忍无可忍，大声强调道：“我是认证顺位第一的勇者，在北城区街头暴打魔王，前些天又撵走了20万魔王军，麻烦你更新一下版本，谢谢！”

卫兵则是一脸的茫然，完全没听说过的样子，甚至还更警惕了，至于放行那就更不可能了。

眼看程望就要爆发，另一个年龄稍大的卫兵赶了过来，挡在程望和另一个卫兵面前。

“听说过，听说过，您的赫赫威名当然听说过。”老卫兵态度和善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还是有识货的。”程望很满意。

“有些精神病患者带有妄想症，入伍培训时你肯定溜号了。这一看就是出来放风的，身后还跟着俩女护士呢，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好好好，这又是谁家的部将，竟然如此勇猛。虽然老卫兵是对着年轻卫兵耳语，但是很抱歉，程望全都听到了，而且听得怒火中烧。

这样的打扮，还能认成患者和女护士，卫兵看来也是病友，自己今天要是在这里不发病，怕是对不起病友开出的诊断报告。

眼看矛盾马上就要升级，一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帝国军军官，刚好在遛弯时注意到了门口的情况，尤其看到程望时，不由得紧张起来。

军官加快了步伐，但当看到程望掏出戒指，对着两个卫兵一遍遍地解释时，他浑身的血都要凉了。

帝国军内部一些军官该有的常识他还是有的，尤其是和海特克鲁王室有关的内容。

那个戒指，好像是奥兰治陛下的近臣才有资格持有的，就算是要仿冒，恐怕也没有工匠愿意接这种九族消消乐的业务。

要不就这样跑了吧，假装自己不知道，免得摊上事，军官这样想着，脚步也放慢了。

看程望的脸色似乎也很不好，军官于是自然地转身，准备溜了。

“喂，那边的军官，我看到你了，你好像，知道什么吧？”

程望的问话一下追上了军官，这下难办了，躲不掉了。于是军官赶紧换上笑容，帮程望解释误会。

两个卫兵难得一见平日趾高气扬的长官支支吾吾着，但听到戒指的来历时，他们直接呆在原地了，显然知道自己惹了绝对不能惹的人。

程望倒也没和他们计较，办事要紧，而且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张扬，于是绕过两个疯狂道歉的卫兵，跟着军官直接走了进去。

“您几位是为了完全结界来的吧。”军官先开口了，试探道，“我这个冷门地方，这几天已经连续接待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几个人就这样朝核心区走去，沿途更多魔导师垂头丧气地离开，还有的干脆就是被帝国军架出来的。

注意到程望似乎对这些魔导师感兴趣，军官惋惜地说道：“这些也都是可怜人，学什么不好，学魔法，钱没有，前途也没了。结界被破坏，他们有的下岗，有的就得坐牢了。”

“被破坏，什么意思？”程望询问道。

他明明看到结界展开了一半，那时魔王军还没能进城，启动结界的都是熟练程度以上的魔导师，有这些人守着，能被什么人破坏？

“您自己看吧。”军官草草回答道。

程望眼前是石雕法阵的残迹，原本刻画在上面的部分阵法纹路依然清晰可见，只是原本连贯的图案被划断了，甚至有的部分干脆粗暴地砸碎了。

几个周围的红袍魔导师注意到了程望，他们统一佩戴帝国军的肩章，只是看了一眼程望一行人，就继续各自的工作。

程望也没有理会这些魔导师，他看到石阵的中心现在只剩碎石，于是俯身检查了石块粗糙的切口，很像是魔物的手笔。

至少从现场上看，很符合布莱恩的说法，被魔王军的斥候破坏掉了。

如果没有亲自触摸这些被破坏的石块，程望的确可以相信布莱恩的话，可手指接触碎裂石桌的瞬间，强烈的魔力气息还是让程望感觉不对劲。

结界的启动需要魔力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长期摆放魔力源的地方，否则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魔法痕迹。

如果说是魔王斥候拿走魔力源，然后随手破坏法阵，那一切都说得通。

但是很可惜，魔王军败退时是扫兴离开了，系尔也对自己任务失败感到失望。

不是魔王军内部有内讧，就是布莱恩在撒谎。

程望站起身，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魔王军攻城前，有人可以进入这里吗？”

“谁都不能，这里是禁地，只有拿着和您一样戒指的人才行。”军官解释着。

“任何人都不行？”程望追问。

“是的，任何人。”军官非常肯定。

程望没有继续质疑军官的诚实性，只是注意到军官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他自己现在就站在这里，显然帝国军的人是可以进入法阵核心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