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正的青铜城
暗无天日的水下,两抹微光正飘在一处诡异的裂缝前,谁也不让谁进去。
“不行,太危险了,如果诺顿在里面设下埋伏你该怎么办?”
说话的人是凯撒,这位来自加图索家族的公子说话从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可在面对这个小小的空间裂缝时,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可如果我们两个都没有出去的话,难道要派更多的人过来送死吗?”
隐藏在驮拏多面罩之下的路明非也被凯撒的情绪带动了起来,态度强硬。
漆黑的水下,凯撒看不清路明非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笑疯了吧。
“够了,路明非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要么我们两个一起进去,要么放了定位器我们一起返航,不然的话。”
凯撒的话还没有说完,伸手不见五指的水下一道绿光一闪而过,凯撒便失去了意识。
“芬格尔,拉凯撒的绳子上去,半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信息,就直接朝着定位器的方向发射鱼雷!”
路明非的声音冷漠,像是在宣布一项任务,而非在跟芬格尔商量解决方案一般。
“混蛋!认真一点,龙王不是这么好解决的,我现在就把你们两个拉上来,任务暂停!”
芬格尔的手指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两秒不到的时间,甲板上的绞盘就开始了工作。
可放下去的两根绳子只有一根在被回收,路明非在沟通开始之前就已经切断了绳索。
“路明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会没命的!”
芬格尔对着麦克风大喊,可回应他的只剩下一片杂音,路明非已经进入了尼伯龙根之中,通讯在此刻彻底断了。
“混蛋!”
芬格尔的拳头用力的砸在桌子上,可随后就放松了。
想起自己当时跟路明非介绍血之哀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无奈的露出了苦笑。
“混血种的思维方式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因此混血种是孤独的,只有卡塞尔学院给了这些不被世人理解的混血种们一个安身之地。”
不过,路明非并没有出现所谓的血之哀,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思考的得出来的最优解。
也许两个人一起进入或者武器轰炸在一般人眼里是解决尼伯龙根问题的最优解。
可在路明非这里,两个答案都是不及格的,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铠甲召唤人,在面对未知的强大敌人时,自己必须使出全力。
而带上凯撒一起进入,就是无形中限制了自己的发挥,如果里面的地形是和自己初见奥丁时的一样,那么自己和龙王碰撞的余波都会让凯撒丢掉性命。
这种将弱点暴露在外的行为,战斗经验丰富的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他才把凯撒打晕,又留下定位器独自一人前往尼伯龙根。
夔门水下尼伯龙根中,在强大的能量影响下,路明非手腕上用来记录水下压强的记录仪也失去了作用,所有的数据瞬间拉到峰值,接着就不再变化了。
根据芬格尔提供的信息,路明非知道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诺顿创造出来的“尼伯龙根”!
与外界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冰冷水域不同,尼伯龙根的内部燥热的可怕,温度更是直逼五十度。
火元素的活跃程度超标了。
不过对于路明非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充盈的火元素正适合拿瓦铠甲的发挥。
“拿瓦power!”
随着路明非的呼唤,身上的驮拏多变成了一阵清风飘散在尼伯龙根之中,橙白相间的拿瓦铠甲重新在路明非身上武装起来。
顿时炎热的感觉消散的无影无踪,路明非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快要被晒成鱼干的鱼,被一个大浪拍回大海一样舒畅。
等解决了温度的问题,路明非终于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地形和夔门的地形很像,两岸连山延绵不绝,不过本应该是河道地方,一座完全由青铜打造的城市屹立在中央。
尽管这座城市拥有众多房屋,却没有一丝生气,自从路明非进入这里之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在奥丁的尼伯龙根中,除了奥丁之外,还存在着海量的龙血死侍。
可是在诺顿建造的这座城市中却连一片龙鳞都看不见,青铜城市内一片死寂。
“太不对劲了。“
可哪怕知道这座城市有着不对劲的地方,路明非依旧踏进了这座城市,如果不主动走进来,又怎能将诺顿引出来呢?
路明非目不斜视的朝着青铜城的中心走去,那里的火元素最为浓烈,如果说诺顿窃取的力量是火焰,那么跟着元素的指引走一定没有错。
与此同时,龙王寝宫之中,诺顿轻轻抚摸着身侧的参孙,可这头巨大的龙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抽干所有肌肉组织和血液的他,如今只剩下一条硕大的黑色骨架。
哪怕是死亡,身为诺顿的龙卫,在死亡前最后的姿势也是将抽取自己血脉的诺顿护在身下。
或许是千百年来一直在学习人类的行为,抚摸着参孙的诺顿不知怎么,金黄色的眼眸中居然流出了一滴滚烫的泪水。
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诺顿放下了自己抚摸参孙的手,不可置信的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辛苦你了,参孙。”
诺顿闭上了自己那双倒映着永恒燃烧着烈焰的黄金瞳。
在和参孙做了最后的道别之后,那双金黄色的眼睛中再也看不到一丝人类的情感,只剩下能够烧尽万物的怒火。
曾经那个尝遍人间冷暖的老唐被烈火焚烧殆尽,剩下的只有传说中的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一盏盏宫灯毫无预兆的被点燃,火光将宫殿完全照亮,诺顿一步一步的走到属于自己的王座上,看着身旁那张稍小一些的王座,诺顿挥了挥手,青铜王座被融化成铁水,与自己面前的王座融为一体。
诺顿就这样坐在自己的王座上,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单枪匹马闯进自己领地的可怜虫,向他献上自己低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