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洞察鬼的规律
眼皮疯狂跳动，不详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危险！！！
极度的危险！！！
张宁有一种感觉，隐匿在门后的那道佝偻身影，丝毫不比不完整形态的敲门鬼的恐怖程度低！
而这个猜想也在下一刻得到了证实。
包裹张宁和张小雨的红雾完全消散，但这并不是张宁主动为之。
他们三人被强行卷入了那道佝偻人影的鬼域之中。
张宁掌握的血湖并不完整，或者说并不是巅峰状态，这也就导致了血湖鬼域在门外那只源头鬼的鬼域之下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咯吱——”
门被轻轻推开，没有任何暴力的动作，那佝偻的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直到现在，三人才看清那只鬼的样貌。
一张和刚才的皮尸差不多的人皮胡乱披在一架干瘦的骨架之上。
就像一个邋遢的老人，出门时没有将衣服打理好，那不合身的皮尸胡乱的纠缠在骨架上，有些地方还皱皱巴巴的。
血淋淋的肉体滴着墨红色的血水，将老人脸上的妆容都弄花了几分。
见到这一幕，张小雨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腿脚一直发软，站都站不住。
如果问她此刻是不是很害怕，她也说不上来。
面对这种级别的恐怖，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流泪与颤抖也只是人体面对危险时最本能的反应。
“你是驭鬼者？还拥有鬼域？”
陆淑仪本以为自己要调查的只是个普通的高三生。
没想到这个叫张宁的学生竟然还是一名强大的驭鬼者。
想想也是。
普通的学生，能从敲门鬼的鬼域中逃出来吗？
想想都不可能。
当然，张宁是驭鬼者是一件好事。
他越强大，他们从这次事件中活下去的概率就越高。
不过令陆淑仪没想到的是，张宁面对她的提问，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想活命的话，就少说两句。”
张宁说的是实话。
面对厉鬼时，任何不当的举动都有可能让人命丧黄泉。
就像他印象中大昌市经历饿死鬼事件时，那第三阶段的鬼婴，杀人的条件就是声音。
发出声音即死。
这蠢女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估计是个新上任的菜鸟。
又被怼了一下，陆淑仪心中难免有些不快，但她也不好表现出来，毕竟她也清楚，张宁说的是对的。
或许是被两人的交谈声所吸引，又或者是单纯的随机动作，老人抬了抬僵硬的脖子，连带在脖颈处的皮尸随着她的动作皱了几分。
“咔嚓——咔嚓——”
如同多年未上油的老旧机器运转启动，只是一个如此轻微的动作，老人的骨架便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恐怖诡异。
但也仅此而已了。
老人就像死机了一般，再次停止了动作。
“轰——”
一个老旧的蛇皮袋从她的背后倒下，未封口的袋子里似乎装满了活物，刚一倒下，里面的东西便纷纷被倾倒了出来。
那是一张张皮尸。
每一张皮尸的表情都不尽相同，或是绝望，或是安详。
张宁甚至在那堆皮尸中见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竟然都是这栋居民楼的住户！
看来这里已经完全沦陷了。
“张......张宁，你能撑住吗？一小会儿就行，我叫的救援应该快到了。”
陆淑仪求助的看向张宁，说话的声音尽量压到最低。
可张宁却没有理会陆淑仪的打算。
大昌市的那些驭鬼者，连鬼域不算强的敲门鬼鬼域都破除不了，如今要是毫无准备的碰上皮尸鬼，来了也只是送菜。
平白为皮尸鬼增添鬼奴罢了。
归根结底，还是得靠自己。
“呼啦啦——”
忽然之间，那些皮尸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带着风声就朝张小雨的方向飞了过去。
“啊！”
妹妹小雨以手掩面，想要挡住皮尸的攻击。
“妈的，这畜生玩意。”
张宁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有些恼怒。
这皮尸的优先进攻目标永远是女性。
张宁就站在这里，它们却将他直接忽略，只冲着张小雨和陆淑仪一顿乱扑。
双手覆满鬼血，他抓住离小雨最近的一只皮尸，顷刻炼化。
带着腐臭味的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接着一抬手，抓向另外那只扑向陆淑仪的皮尸。
虽然尽可能做到了最快，但他还是慢了一步。
那只皮尸还是扑向了陆淑仪。
虽然只是最普通的鬼奴，其蕴含的灵异不足真正厉鬼的千分之一，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哪怕只是被鬼奴摸上一下，也活不成了。
要坏事了。
张宁心中咯噔一下，不管心里怎么骂，他都还是不愿意看这个蠢妞就这样去死。
至少不要死在自己眼前。
“啊啊啊啊啊——”
陆淑仪见这么可怕的一张人皮飞来，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于是她胡乱扑腾躲闪。
巧合之间，竟然真让她给躲了过去！
人皮只是盖住了她长发的末梢，那被接触到的头发便瞬间枯萎腐败起来，并且还顺着头发向上攀爬。
“剪刀！”
见势不妙，张宁只得用鬼血凝成刃状，二话不说，“咔嚓”一声便将陆淑仪的长发剪断了一半。
那部分被剪落的头发还没接触地面，便化作完完全全的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中。
不得不承认，张宁剪头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这么随意的一剪子下去，剪出的发型竟然不是很丑。
“谢......谢谢......”
陆淑仪还有些惊魂未定。
方才她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两遭，任何一步出现差错，她都会成为那佝偻老人鬼域里的一只冤死鬼奴。
“呼啦啦呼啦啦——”
老人蛇皮袋中的皮尸不断翻涌，不知她收集了多少张人皮，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算鬼血能将皮尸灭杀，这么多皮尸，张宁估计自己还没杀完，就得因力量使用过度而厉鬼复苏。
到时候这里又多了一只，不，三只鬼。
张小雨和陆淑仪必死无疑。
冷静，再冷静。
眼前的局面越发错综复杂起来。
无数丝线交汇，如同一张弥天的大网，让人避无可避。
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
周正进行安全宣讲时的那句话又浮现于脑海。
洞察鬼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