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桦树林边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那护工模样的青年道：“你就是新来的护工，快要下雨了，跟我走吧。”

他刚才用的是陈述句，并没有带疑问，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护工？我有太多疑问了。

我随着那青年来到了医院内部，这个医院真的很大，也真的很老了。

住院部总共有四层，花园那边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被人修剪过了，到处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也没有一丝人烟。雨开始稀稀疏疏地下起来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雨幕，这也使得周围的桦树林更加神秘了。我们走在横穿整个花园的走廊上，我继续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走廊像是用简单的石头铺成的，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人的踩踏已经变得十分光滑了，靠近走廊外的石头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青苔包裹着走廊的外围，你时不时还能在某根柱子下面看到几个不知名的蘑菇…

不知不觉间，我们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大叔，头顶的地中海倔强的留下了几座桥梁与两边的悬崖连接着，我心里不禁这样想着。

那院长见我一直看着他的头，也尴尬的摸了摸稀疏的头发道：“刚来这里的，对吧？”

我没吱声，院长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如你所见，我们这里是桦山精神病院，周围一代的确有很多桦树，这里的每一天都是13月1日，我们医院原本也是外面的，但是集体在13月1日被核弹炸翻了，听起来是不是很奇葩？据我所知，你最好不要去话树林外面的世界，我们曾经就有一个护工，因此折损，关于护工，我们这里是这样的，除了你之外，有时很少，也会有几个外面的人过来，每一个过来的人，我们都会给他一个护工的身份，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有一个身份，不然没办法留在这里…哦！对了，说了那么久，我还没介绍我的名字，说来也真是惭愧，我是王家仁，你可以叫我王院长，好了，现在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终于开口了，“王院长，在这里你难道有给别人身份的权利吗？”

王院长沉默了一阵后，立马回答到：“当然！因为我是院长啊，在这里我是最大的，毕竟这么大块地方，只有我们的精神病医院在啊。”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作为护工需要干些什么吗？”

“当然，但是你要干的事情非常简单，你只需要把那些精神病患者们当作家人一样照顾就行了，况且我们医院只收那些没有攻击性的患者，因此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但是我有一个事情必须告诉你，你也必须记住，那么就是最好不要靠近四楼的患者！我们这里只有通过了考核的护工才可以上去，至于是什么考核？你当然就需要自己去猜啦。”

“其他的事情，阿全会告诉你的，我还有些事情，你可以走啦。”

阿全？哦，原来是送我的那个护工的名字啊。

我尝试向他问关于考核的事情，但他却闭口不谈，除此之外，他就是一个憨厚老实的普通人而已。

因为护工很少，所以每个人都可以独占一间房。我躺在床上，想睡却又睡不着，只能看着外面的雨幕。

一颗颗雨水从天上掉下，又落在了屋顶上，最后拍在窗户上，变成一颗小水珠，又滚落到另一个水珠里面，他们融合，最后掉在某一个小水坑里，所有的雨水都这样重复着。

人人皆说我是天才，和本质上我和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在人生中一步步走到死亡的，就像窗户上的雨珠终会落下、干涸。哪怕我已经在现实中死了，我却活在了这个地方。

不管雨落在什么地方，他都会蒸发到空中，最后重现在世间任何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