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块沉默的钢板
jojo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起身离开，刚走几步，赫尔曼叫住了他。
“干什么。”
“来决斗吧，赌上性命的，不限制任何武器，不限制任何规则。”
在甬城有这么一个说法，一个有尊严的赏金猎人是不会拒绝任何决斗邀请的，然而jojo却有不同的见解——他不喜欢赌命，他还要享受他还未享受到的人生，他会极力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危险。因此jojo拒绝了决斗邀请。jojo仍然走他的路，没有理会赫尔曼。
“听着，jojo，”赫尔曼拔出来腰间的花剑“我必须为我的错误负责，可我也必须为我和红男爵的情谊负责。决斗已经是我能想象到可以为双方负责的唯一方式了！让我们像绅士一样优雅的决斗吧！如果你再不攻击，那么先手就是我的了！”
说罢，赫尔曼前脚向前踢，用后腿将身体向前推，他的花剑像是一条毒蛇从背后飞向jojo。而jojo拔出手枪，从无比刁钻的角度用枪管卡住了护手，然后反手一拧，使得攻击发生了偏离。在这个时候，枪口已经对准了赫尔曼的心脏，jojo便按住扳机，同时在利用护手拨动弹巢，几发致命的子弹击中了赫尔曼的胸腔，子弹像是绞肉机的刀片一样把胸腔里面的东西变成了肉泥与血水的混合物。
赫尔曼死了。
jojo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想到，花剑的确是一种武器，但却是用来训练的武器，在武器分类种被认定为钝器，目的是要让绅士掌握快速且优雅的刺击。如果是为了决斗，就应当使用西洋剑或者小剑，在决斗中使用花剑无异于送死。
赫尔曼用生命践行了他的责任，jojo觉得这样是很愚蠢的，永远会有比决斗更好的办法。但他还是塞回了他的舌头，蒙上了他的眼睛，给他留下了作为人的尊严。
吸血鬼一般在晚上活动，于是jojo便在晚上走出了旅馆，走向那家瓦尔登银行。
很多的凶手都有回到犯罪现场查看的习惯，而jojo也有蹲在犯罪现场的好习惯。只要在这呆着，就有可能抓着红男爵。
果然，过了一会，有个穿着破碎的大礼服的男人走了过来，jojo把他和印象中的通缉令对比。
就是他！
jojo拔枪，瞄准，开火。一颗子弹从枪膛射出，钻进了男人的头颅。强大的后坐力将男人击飞，重重砸在了花岗岩墙上。这一枪相当的漂亮，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可以从这次进攻中活下来。可是作为吸血鬼的红男爵，这种攻击真的对他有效吗？
jojo继续朝着红男爵开枪。一枪，两枪，三枪......直至弹夹清空，直至红男爵被打的全身都是弹孔。jojo不敢靠近，他需要确保自己绝对的安全，空弹仓保护不了jojo，于是jojo从口袋摸出子弹。jojo左手把弹巢弹出来，一抬头。
“娘希匹的什么玩意！”
吸血鬼突然出现在jojo脚底，正要去咬jojo的小腿。如果被咬到那里，足动脉就会大流血，造成巨大伤害。所幸jojo拥有着强大的反应能力，在红男爵下口的前一瞬间，jojo侧开了自己的小腿，顺势弯曲右手手臂，重重倒在红男爵身上，肘击像是炮弹一样重重落在了他的脊柱上，其力度之大甚至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不，那是jojo的骨头！
肘部的骨头叫做尺骨鹰嘴，其没有任何软组织而且是人体最坚硬的部分之一，与牙齿一样硬度是6—7。人体其他部分的骨骼硬度才4—5，7硬度已经超越了大部分金属，弯曲手臂后整个又呈现最稳固的三角形结构。而jojo用肘击攻击红男爵的脊柱，反倒是折断了自己的尺骨。
红男爵一个翻身，差点把jojo摁倒在地，jojo借着红男爵翻身的势来了个低空侧空翻，躲开了红男爵的致命攻击。jojo已经知道不能和红男爵硬碰硬了，现在必须撤退。
jojo朝着银行大厅跑去，急忙拐进一处拐角，此时jojo听到了红男爵追来的声音。jojo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一摸手上的戒指，向后一个转身，一开，进了传送门里面。
jojo回到了甬城，他现在在甬城图书馆，jojo转头看着那个传送门，就在书架旁边的墙上。jojo一把拉倒书架，把门堵着严严实实。现在的门打不开了。
传送门不时传出被敲砸的声音，jojo先是简单检查了一下书架，发现出乎意料的结实。吸血鬼不会突破这里，jojo深吸一口气，此时尺骨才有痛觉传来。jojo轻轻按了一下骨折处，很疼，但评估一下并不是很严重，手术一下很快就能修复。
jojo在那观望了一会，确定了传送门不会被打开，就赶紧离开。
jojo走到马路上，等着出租车开过来。大抵一段时间过后，jojo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jojo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对着司机说：“医院，快点。”
司机回头看了眼jojo，一眼就看到了jojo腰间的手枪，问：“你是赏金猎人吗？”
“是的。”jojo靠在车窗，回答。
“受伤了？”司机开着车。
“尺骨骨折，小伤。”jojo回答。
“对于赏金猎人来说，尺骨骨折的确是小伤了。”司机接着问：“不过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你受伤呢？jojo”
“你怎么知道我是jojo。”jojo坐了起来，问。
“和其他赏金猎人聊天的时候知道的，只要看见腰间挂着一个特别大的左轮手枪，那就是jojo——全甬城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驾驭这把武器。”
jojo笑了笑，他向外面看去，那便是一家医院。走下车来，进了医院治了伤。
红男爵不是仅他一人可以打败，jojo躺在病床上，给孙子勇打了个电话。
“孙子勇，现在有活了，你要不要干，就在那个异世界。”
“嘿，难得有活干，可你为什么会和我说呢？你自己干的话不是赚钱更多吗？”
“那家伙太邪乎了，我没做掉。”
“什么！”孙子勇大惊“怎么还会有你打不过的，什么鬼！”
“吸血鬼。”jojo说。
“吸血鬼......你这说的是什么鬼。”
“吸血鬼。”
“jojo，这一点都不好笑。”孙子勇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信你一回，等一下你把你知道的都发到我的邮箱，我找几个人帮你做一下分析。”
说完，jojo挂断了电话，他拿起了手边从家里带来的漫画，在这部漫画里有对吸血鬼有着十分细致的描绘，虽然不知道漫画里面的吸血鬼和现实中的吸血鬼有什么关系，但jojo也没有其他的手段获得情报了。jojo翻页，翻页，翻到了上次看到的内容——
“jojo，男人的力量真的很有极限，我在短暂的一生中意识到了这么一个事实，作为男人的我越是玩弄心机，就越是会被你所讨厌......“
“因此，必须要成为超越男人的存在才可以。“
“DIO，你在说什么啊。“
“（拿出小刀）我已经放弃再继续做一个男人了，jojo！“
“他在做什么啊！“
“危险！“
“快阻止那个家伙！“
“jojo！就用艾莲娜送给你的小刀！“
“先生，要做手术了哦。“
jojo放下漫画，看到一个医生站在面前，手里拿着账单。
“请问先生，我们现在的甬城第一医院有特别优惠，只要办理.......”
“赶紧给我开刀。”
“那这样，先生，我们这里有新进口的德国公司Vektor Pharma生产麻药，价格也很实惠......”
“你看我这个样子是有钱搞那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吗？给我用最少的钱治好这条尺骨，好吗？”
那个医生听完，脸色发黑，原先的笑容消失了一半，过了一会，他喊：
“小王，过来。”
医生把嘴巴靠近小王的耳边：“张力带，不要打麻药，多拨弄几下尺神经，记得欢迎他下次光临。”医生说罢，离开了房间。
小王打开器械柜，在里面拿出了各种手术器械，简单选了一二，走了过来。
“先生，那个医生走远了，要不要打点麻药，最便宜的也行。”
jojo听到了这句话，原先的眼神柔和了一点。刚刚那个医生的话，jojo听的一清二楚。而现在，这个叫小王的家伙要违背这个老东西的意愿，私自为jojo打上麻药。在医院这个地方，资历比什么都重要，而小王却为了尽一个医生的职责，去挑战前辈的权威和中烧的怒火。
小王是个好人，jojo不想让他难办，想了一会，还是闭上了眼睛，用左手死死抓住病床，身体绷的挺直，说：“老先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自有他的道理。
小王看到了jojo的绷得像一块钢板似的身体，也不好说什么，从那堆手术器械中拿出张力带手术盒摆在一边，打开，露出的是一枚枚张力带别针和折断器。小王拿起一根别针，说：“等一下，我会切开你肘部的皮肤，这并不会很痛（只是比中弹舒服）。真正疼的，是要把别针把钢丝缠在你的骨头上，你应该明白的......就是尺神经之类的神经，就肘部这里，皮肤上不怎么有，但是骨头旁边......”
“来吧。”
小王切开了jojo的皮肤，jojo把牙齿咬得死死的。接着小王用克氏针打入工具通过三头肌附着插入张力带别针，使处在其平行且别针孔眼骨面上的位置。这个时候jojo真的疼了起来，疼到极点，便大喊起来——
“娘——希匹！”
“不要乱喊乱叫乱动，不然我会弄歪的。”
“你自己试试被一根针往骨头里扎！”
“谁叫你不打麻药的。”
小王继续手术，将 16号不锈钢丝以 8字形穿过别针和骨骼。然后拿出一把小木锤，说：“挺住，不然敲歪了。”
jojo听了，抓着床边的手更加的用力，以至于钢片都出现了微小但肉眼可见的形变。
啪，啪，啪
啪，啪，啪
小王小心地敲，生怕jojo突然跳起来，可jojo却比想象中的坚强，一下，两下。jojo这块钢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反倒是病床上的钢板的形变越发的明显。
啪，啪，啪
啪，啪，啪
许久，jojo再未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一块沉默的钢板，承受着工人往上面锤入钢钉。
啪，啪，啪
小王停止了敲击，用折断器折断了别针尾部，简单处理，缝合，手术做完了。
现在，jojo终于可以松开那块已经不成形状的钢板。
“先生，你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篇文章，你就像一块沉默的钢板，这得多疼啊。”
“还好，还好。”
“不是我说，不就是麻药嘛，哪怕是再没钱，也可以选便宜的嘛，你这不是没苦硬吃吗？”
“柴米油盐都发愁，怎么理会麻药？我们不像是有钱人，有权人，可以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有的时候，你要学会低头，向生活低头，向别人低头。不过呢，今天的低头是为了明天的抬头。”说完，jojo坐起来，向门外走去。
“先生，你需要静养。”
“做一个好医生。”
jojo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