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来助你！
楚丹确定宋柳真悟了，但不知道她到底悟出了什么。
只能说，宋柳望着他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带上了几分同情和慈祥。
楚丹：“……”
楚丹有些许心虚。
但转念一想，他又不图宋柳什么，就是为了一个薄薄的面子罢了。
萍水相逢，只图薄面，有何不可？
他重新坦然起来。
人也歇了，水也喝了，天也聊了，再不走就不礼貌了。
楚丹起身：“前辈，您的灭鼠药。”
“我也歇息好了，就不打搅您了，多谢，告辞。”
宋柳点点头，把楚丹送到了玄关，眼看着后者一只脚都要踏出门槛了，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伙子，我问一下，这老鼠药是从门缝里直接塞进去就可以了吧？”
“呃……”
楚丹愕然，用是这么用没错，但他知道宋柳这句话的意思，肯定不是真的在问怎么把老鼠药塞进卧室，这样做能不能杀死老鼠才是重点。
但事实上，这药能杀死老鼠的概率还真是微乎其微。
不是药毒不毒的问题，而是老鼠压根就不会吃下去。
老鼠可不蠢，在人要杀它的时候甚至可以说灵性十足，真要是听到了人的“计划”，是很可能因此再也不上钩的。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道理，那就是见啥吃啥的老鼠早就已经死了。
楚丹点头又摇头，言简意赅道：“这灭鼠药效果不差，但老鼠或许……并不会吃。”
宋柳默不作声地颔首着，没有说什么，但一脸为难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楚丹微微一笑，正要说些什么。
【宿主艰行数日，一路风餐露宿，天为被，地当床，终究有惊无险，抵达终途，押镖之行功成圆满。但天有不测风云，一丝妖气弥漫开来，似有一只妖兽盘踞于此，搅得商家难以安宁……】
【……甲：事既已成，与我何干？请宿主转身离去。奖励：灵石x500。乙：何为江湖？不过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商家于我有恩，自当回报。等他日真踏入了修仙路，再以利为先，冷酷无情也不妨。请宿主击杀未知妖兽。奖励：《飞燕步》合适感悟。】
楚丹面上面不改色，内心暗暗惊讶。
还有分支选项？
这无疑又是一个新的发现。
而系统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夸大其词或者虚假总结。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如果真在修仙界，一趟押镖怎么可能十几分钟就完成？
不说长达一周，几天时间怎么样也要有吧？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系统会说出“艰行数日”这四个字来。
在它看来，这样才符合逻辑。
对于系统的尿性，楚丹早就门儿清了，现在更让他感兴趣的是分支选项。
一个甲，一个乙，没有高低好坏之分，各有优劣。
至少在楚丹眼里是这样。
甲，看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实则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儿，还办得漂亮，有错吗？
自然无错。
就是虽然奖励唾手可得，但却不怎么丰厚。
乙，看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为江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为江湖。实则所谓的江湖，都是要拿命来换的，没有实力，拿什么见义勇为？纵然确实有实力，谁又能保证自己天下无敌？
常言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只要在江湖，身上那颗头颅的最终归宿，想来还是落地成泥。
更何况，楚丹通过系统的图鉴、任务，自己隐隐约约描绘、看见了那个世界。
那里，并非只有向往仙道的修士，还有自知天赋有限，炼气期就出门闯荡的侠士、剑客、土匪……是他们组成了精彩缤纷的江湖，不然若是只有一心闭关修炼的那群修士，那个世界岂不是会很无趣？
这听起来似乎很美好，但楚丹更愿意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世界。
天赋低的才去混江湖，天赋高的都是修仙的。
这江湖混着还有什么意思？
哪天碰上一位金丹、元婴修士，一巴掌就被人拍死了，不搞笑了吗？
可偏偏如此，反而愈发让人对这种江湖心生向往，求得洒脱。
包括楚丹自己。
因为，为了不受压迫，宁愿辞职所获得的自由，跟那片江湖所追求的洒脱，好像……
也没什么差别。
想到这里，楚丹情不自禁地笑了。
怎么想来想去，还把自己幻想成江湖人士了？
辞个职而已，差点儿被自己搞得燃起来了。
纯是王婆卖瓜。
但有一点，楚丹确实能说，这不是自我贴金。
那就是不管系统有没有发布这个任务，他都会开口，帮宋柳解决掉这只老鼠。
这里又不是修仙界，没有一巴掌能拍死他的金丹、元婴，也没有需要他以命相搏的凶恶妖兽。
抓一只耗子，不是举手之劳？还能让自己心情愉悦。
如此而已。
楚丹抬手一指：“前辈，我来助你！”
宋柳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很是惊喜：“真的吗？”
继而又担忧起来：“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楚丹摇头：“不碍事，我只接了前辈这一趟买卖。”
宋柳根本不在乎楚丹奇怪的话，她此刻眼里的满意之色简直要化为实质了。
好孩子啊。
但在逮捕这老鼠之前，还需要一些战前准备。
楚丹让宋柳给他找来了一个盆子和一根扫把，左手持盆，右手持帚。
一手盾，一手枪。
盾戳流！
正当楚丹打算让宋柳给自己开门时，只听一声：“喵呜~”
楚丹猛地转头，闻声看去，就发现他之前坐的沙发底下，慢悠悠地爬出了一只布偶猫，毛色油光水滑，很是漂亮，一看就被宋柳养得很好。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个家里竟然是有猫的吗？！
不是，你一个猫，连特么老鼠都抓不了，还要主人自己另想办法，那要你何用？
宋柳看着楚丹难以置信的眼神，也知道他在震惊什么，如此强势的老教师脸上，头一次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情，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是我太惯着它了。”
楚丹微笑颔首，以示回应，只是在心里暗道一声：
废物哈基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