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练气期，变形术
隔日一早，田茹清没有来，反倒是之前五位结伴男子的其中两位来了。
从他们之前和管浩成的互动来看，几人应该关系不错……或者至少说，是立场相近、利益一致的同门师兄弟。
看到是他们被派来搜查，范响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这次行动也算大获成功了！
“哎？那不是……小师弟平时工作用的厨余桶吗？”名为田友山的男子指着猪舍外臭气熏天的大空桶道。
“是呀！”
另一位叫田明温的男子打开厨余桶，瞄了下里面一眼后，撇撇嘴立刻关上：“里面是空的，是不是喂完猪去了其他地方？”
“会不会下山了啊？”
田友山抓了抓下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田明温白了田友山一眼道：“我也是这样认为，可上面说没有给他出山令牌，硬要我们找人，我能怎办？”
“落日山如此之大，地形又崎岖复杂，上面不愿借我们灵兽，莫非真要我们绕完整座山不成？不如……师兄，咱俩找个地方打个盹？”
田明温冷哼一声后点头：“我也是这样想，但基本的模样还是得装一装，至少，把方圆五公里内的情况搜索一番，咱俩也好交差不是？”
“好嘞！悉听师兄尊便！”
两人商议完后，一左一右朝反方向离去，直至隔天，也未曾再见有人前来猪舍。
田茹清的缺席令他心生一丝不安，希望单纯是上面派人搜查让她不敢过来，若是如此，待搜查完毕应该还会再出现的。
隔天，一个陌生弟子接替管浩成的位置打理猪舍。
田茹清则是在事发两天后才回来，范响估计她也不敢上报什么。
若说自己在猪舍被陌生神识探查，那要怎么解释自己跑去猪舍的原因？正因有此推断，他才会这样贸然行事。
管浩成的失踪没有给落日宗带来什么困扰，除了头一日派两个杂鱼来调查之外，似乎也没有人特别在意他的死活了。
落日宗高层的反应也越发证实他的猜想，在这修仙界，没有身份地位或者实力不足以震慑他人的人，基本算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打杂的下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能随时找到替补。
管浩成的修为是炼气二层，和他原本的气量就差不多，吸收他的法力无法增进太多修为。
不过范响倒是对太阴行脉术有了些许领悟，平时修炼也从单纯的打坐炼气多了不同的修行方向。
新来的弟子名为游枫，性格认真内敛，纵使有着炼气三层的法力，一些猪舍的杂事却是亲力亲为。
不同于管浩成把厨余喂完、清理粪便后，将猪舍大门打开让他们自由放风便消失闪人。
游枫在清完猪舍后，会待在外面草地上坐着看书，不时盯着他们这群猪嬉戏玩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玩耍时间到后也不是粗暴地用法力将他们拽回猪舍，而是拿了根木棍很有耐心地将猪们驱赶回家。
偶尔有几只全身泥泞的，也不节省法力，而是为其使用净身术弄干净后再送回家。
如此尽心尽力打点猪舍、韬光养晦之人，就连他也自叹不如，看见世上还有这样简单朴实的好人，让他实在不忍心对他下毒手。
春去秋来，就这样过去了一年，游枫的修为从炼气三层提升到炼气四层。
田茹清虽然没有每天到来，但也不会缺席太多天，她的修为则是从炼气六层进展到了炼气八层。
游枫不像管浩成常常迟到、缺席，有时甚至还早到一个时辰，就只是静静坐在草地上看书。
因此偶尔会巧遇田茹清，他可以从少年的眼神中读出他对少女的爱慕。
无奈他的性格沉默寡言、两人身份不对等，估计田茹清也看不上他。
只是对他露出微笑，示意他在猪舍外等待，游枫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便乖乖听命行事了。
这一年里他也不是傻傻地坐以待毙，游枫带来的书突然遗失，过几天又莫名出现在难以想象的地方，那是常有的事。
量他也不会想到，偷书贼竟是每天圈养的猪。
依他的个性，估计只会在心裡斥责自己太过冒失把书乱放。
在游枫借来的书中，唯有一本《炼气基本法诀》是他读完后没有归还的。
里面记载了四十九个适用于炼气期的法诀，正派三十道、邪派十九道。
正派法诀修行时间长、副作用却小，对修行正派功法的人来说更容易上手。
反之，邪派法术易学难精，不熟练者有遭反噬之风险，副作用也不小，更有甚者会增加自身的业障或煞气，将来突破境界时面临的困难也越大。
大部分法诀皆以提升战力为主，只有少数法诀着重于功能性，在邪法中，以‘变形术’最能引起他的兴趣。
理由很简单，修行那些用来互拼的战斗法术，就算练到炉火纯青，对上高自己一个境界的对手依然还是要被压着打，说不定就算拼尽一身修为，对方只要弹个手指便能轻松化解。
既如此，不如选择功能性更周全的变形术方为上策，反正他也不喜欢跟人打架。
变形术只要明白了原理，基本任何人都能习得，不少修士日常生活中临时少了什么器具也会借用此法。
然而对正派修士来说，他们更多是不屑使用这种鸡鸣狗盗、矇骗欺瞒之术，一见有人修行此法，心中甚是为其感到不齿。
之所以记载于此书，乃是要门派弟子外出游历时提防有诈，但极不鼓励修习。
书上对变形术的优点也仅仅只有两句话，剩下的大半页全在讲述此术有多难用、多容易被人识破、在江湖上会身败名裂云云，此书中的邪法都是这样介绍的，给人灌输一种弊大于利的概念。
凭借游枫带来的功法书与田茹清的汤药两者并行，他在一年内已从初窥炼气的修为暴涨到了炼气巔峰，也就是第九层。
田茹清带来的汤药效果十分显著，让他不禁暗暗感慨，若她自己有按时服用的话，说不定早就成功筑基了。
到了炼气巔峰虽然还能继续修炼，修为却没办法有所长进，以往修炼无论多寡，至少还能感受到自己略有进步。
然而一旦到了巔峰，却感觉每天的努力像是白费一般，再怎么练到筋疲力尽，气海丹田依然无法再有所长进。
他也实属无奈，就算真冒着巨大风险把游枫跟田茹清两个炼气修士宰了，恐怕也难以获取筑基的情报及资源。
既然这样，不如就继续蹭田茹清送来的药汤，说不定哪天一喝就突破瓶颈了。
随着修为突飞猛进，他心中一股欲望也越发强烈，那便是猪身上的兽欲。
在他固有的观念中，成为修仙者势必得清静寡欲，方能安心修炼，但他却难以压抑心中的欲望，随着层数的突破，配种的想法就愈发强烈。
无奈，他现在的交配对象只有猪舍里的…巧了，正好他也是这间猪舍中唯一的一只种猪，还真是讽刺。
正当他被欲望及修为难以突破两事困扰之际，一切事情突然发生了转变。
这天，宗门内张灯结彩、紧锣密鼓，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节，本该是宗门上下欢天喜庆的日子，却有八人气势汹汹地朝猪舍走了过来。
猪的嗅觉非常灵敏，据说似乎是狗的十七倍强、是人类的六百多倍。
范响立刻察觉，此次前来的那伙人中，不仅有田茹清在内，其中一人身上带了股老人臭，一闻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范响嗅见他们行进方向正是这间猪舍，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总算在今天成真。
田茹清，这小妮子事迹败露后，就把他给出卖了。
为了应对这天的到来，他只能祈祷自己没日没夜钻研的法术能够派上用场。
说起来，游枫这小子还得感谢他带来的书让他捡回一条命，若不是在他的书中习得此法，他恐怕也只能将他的修为给吞了。
以他广读书籍的阅历，多少能窥探到有用的法术，可若真那样做，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连续两个打理猪舍的弟子失踪，就算是蠢货也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
他不敢有所迟疑，立刻施展法术——变形术，将在他对面的胞弟变成了他。
初阶变形术只能改变表面外貌，一旦被用神识探查，很轻易便能揪出真身。
不过，他可是花了大半年时间全力精进此道，改变外貌只不过是基本，现在的他连神魂都能拟态得惟妙惟肖。
当然，这仅限于用神识大致探察，若被人捏住脉门、或者仔细用法眼扫视，恐怕还是难以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