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悲剧永垂不朽
塞西莉亚并不适应盘坐在湿软的土地上，潮湿的触感令她有些难受。
她的双腿轻轻摩擦着，试图通过这样的动作来缓解不适。随着毛发相互摩擦，偶尔发出的轻微沙沙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一点羞涩，塞西莉亚讲述起了维斯早已知晓的魅魔特性。
“与我们交合之后，身上会散发出浓重的硫磺味道。但他没有的身上没有，也只有他没有。”
维斯点了点头，回应道：“独一无二的待遇，男人遇到之后总是会对其抱有幻想。”
“你也是吗？”塞西莉亚右手撑在身前，将身子向维斯靠去，目光中透出一丝挑衅。
“我？当然。”维斯给了对方毋庸置疑的答案。
哪个男人能扛得住美少女的特别关心呢，反正他自己不行。
塞西莉亚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转而开始继续说起市长的故事。
“他以为是因为爱情，所以我才刻意的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
“那事实呢？”维斯追问着对方，希望尽快得到答案。
“事实是，我完全没有和他上过床。”
塞西莉亚给了维斯一个出乎意料的原因。
“不可能，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个”维斯对于对方的话语表示质疑。
“为什么不会呢，”随着塞西莉亚轻柔的开口，她将自己沾满泥泞的右手抬起。
一眨眼的功夫，塞西莉亚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她站在那里，握住了塞西莉亚抬起的右手。
那道握着塞西莉亚右手的身影，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塞西莉亚继续用着轻盈的语气说道，“看，人类想象中更容易愚弄。”
“啪啪啪”维斯看着那自己也无法分辨的幻影，不由抬起双手，为对方精彩的表演鼓掌。“真是精湛的幻术……”
“他太老了，而我虽然不算挑食，但也没有那么来者不拒。”
塞西莉亚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像他那样的老男人，早已失去活力，身上的生命气息如同风中的烛火般摇曳不定。若是来真的，与其说是交合，倒不如说是在陪他迎接死亡。”
维斯回想到那位前任市长佝偻的身体，估计他就连顺利的平躺都很难做到了吧。
“他还以为可以利用我，稳固他自己那岌岌可危的位置。真是痴心妄想啊……”塞西莉亚看着维斯，感慨的说道，“也许他真的听信了猎魔人已经灭亡的传闻，还觉得除了你们，没有人在狩猎魔物了。”
突然，维斯在心里产生了一种即视感。
也许市长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只是他现在的情况，犹如已经被套住的投资者一样。明知平仓止损才最明智，可还是难以放下过去的沉没成本，直到彻底回不了头。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维斯缓缓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塞西莉亚。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轻易放你走。”维斯的声音低沉，手缓缓向背上的剑柄靠近。
他的目光一直紧锁在塞西莉亚的身上，手中的剑缓缓出鞘，银光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作为猎魔人，他认为眼前的魅魔绝不会轻易屈服。
“我当然知道。”塞西莉亚右手拂过自己的下腹，在红色与白色的油彩之上留下几抹褐色的污迹。
“但就像你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维斯没有停下自己靠近魅魔的步伐，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他记得自己与身边的几人说过这话。
“当然是最伟大诗人，丹德里恩。”看着维斯一剑斩灭了自己的刚刚制作出来的幻想，塞西莉亚平静的说道。
“我很喜欢他诗歌里所描述的爱情故事，公主与王子、骑士与伯爵……那些美好的爱情令我感到陶醉。所以我很关注对方的动态。”
维斯盘算着从那晚到如今所过去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三天而已。心里对丹德里恩的工作态度与速度感到佩服。
维斯也没有打断她，但是依旧保持警惕，他对丹德里恩的崇拜者竟是一只魅魔感到讶异。同时面前魅魔对丹德里恩的崇拜，令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别扭。
消灭对方的幻像之后，维斯将银剑稳稳地搭在塞西莉亚的脖颈上。
魅魔感受到从肌肤上传来的一股凉意，不为所动。
“前段时间，他又发布了一首新作，讲述了一个穷小子与女公爵的爱情故事。”塞西莉亚微笑着，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你知道吗？其中还引用了你的短诗。”
维斯终于猜测出了对方的真实想法，银剑微微用力，剑刃轻轻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闪烁着银光的剑锋带来了冰冷的触感。
魅魔的脖颈处渐渐渗出一丝鲜血，但她毫无畏惧，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足为奇。
“公主与王子、骑士与伯爵，还有魔物与猎魔人，都是充满了戏剧的情节。你想成为史诗中的一部分，是吗？”
塞西莉亚依旧笑着，仿佛完全无视了死亡的威胁。“个人的生命极为短暂，但诗歌却能长久的保持活力。就算是精灵也无法抵抗这条规律。”
她感受着脖颈留下的温热痕迹，声音如同风中的呢喃，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惑。
“恐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丹德里恩更不一定会将你写入诗歌。”维斯冷冷地质问道。
塞西莉亚笑得更加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维斯的内心深处。
“爱情、死亡、背叛……这些都是诗歌的精华。
丹德里恩为了写出精彩的诗歌，甚至愿意亲身参与对于金龙的狩猎。而他也正是因为甘愿冒险，才写出了那些触动人心的细节。”
她抬起头，任由银制长剑在她身上划出了更长的伤口。
“你与我之间的故事，会被铭记。我给了他足够坎坷的故事情节。
即便是悲剧，不，应该最好是悲剧。只有悲剧才能在诗人的笔下流传百世。”
“你真是一个疯子。”维斯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但为什么是我？杰洛特应该比我更为合适。”
塞西莉亚望着维斯的面孔，眼神里透露出不舍与情意。
“爱情诗歌或戏剧的核心，当然是那份至死不渝的爱情。
维斯，即使比不上对于诗歌的追求，但我依然爱着你。”